陸然緊緊的攥著手機,淚水在眼眶裡打著旋,為他提心吊膽了一天,他就這種態度對她……
陸然心裡難受死了!
但她還是去了藥店,買了一些川貝,回家做了一盅冰糖蒸梨。
他對她好,這是事實,她有眼看得見,有心感覺得到,所以,她也想要做一個好妻子,雖然她不知道怎麼做好妻子這個角色。
他有貼心的助理,喝醉了可以照顧他,生病了有私人醫生,他自己還燒得一手好菜,她想不到她能為他做什麼?
隻能順著自己心意給他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不稀罕也不要緊,她努力過了……
陸然把冰糖蒸梨裝進保溫杯裡,正要打電話給周靖安,那個陌生號第二次打進來,“夫人,我是鄒凱,周總的司機,我現在您公司樓下,請隨我一起去醫院見下周總。”
陸然被他這一聲‘夫人’叫得麵紅耳赤,她解釋說,“我在家,他在哪家醫院,我過去找他。”
“不用,您等著就好,我過去接您。”
陸然抱著保溫杯下樓,樓下等了沒一會兒,一輛奢華的奔馳商務車徐徐駛到了陸然麵前,一個長得很壯很結實的男人下車,打開後車門,黑沉沉的目光看向陸然道,“夫人,請上車。”
陸然本來還有點猶豫,怕是壞人冒充,但是一看到他就感覺莫名的放心,上了車。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楚天醫院。
周靖安的私人病房,是一處幽靜的獨棟小樓。
陸然跟著鄒凱走進小樓的臥室,周靖安靠在床頭,一隻手掛著點滴,一隻手拿著報紙在看。
房間裡隻點亮了一盞床頭燈,白色光影從上而下罩著他,那張俊顏越發顯得立體迷人。
今早看到他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虛弱的樣子,似乎隻是一場幻覺。
聽到門口動靜,他轉臉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專注於報紙,表情沒半點波動,唇角略帶諷刺意味的勾了勾,“你來做什麼?”
陸然心裡悶悶地痛,眼眶又開始泛酸了,她低著頭走進去,把保溫杯放在桌上,看著他的側臉道,“那我走了。”
她等了會兒,他不語,她就真的轉身走了。
周靖安的眉頭蹙起,疼痛,不舍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這種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眼看著她走到門口,他忍不住又開口道,“把你的東西拿走。”
陸然咬了咬牙,又走回去抱走了保溫杯,出了門,淚水悄無聲息的順著精致的臉龐滑落,就知道他不稀罕,她以後再也不做這些傻事了!
到了客廳,遇到剛從外麵進來的苗青,她一臉歉疚的樣子道,“陸小姐,今天早上是我態度不好,請見諒。”
陸然擦了擦眼淚,擺擺手道,“沒事,也是我沒照顧好他,你們也是太擔心他了,我理解的。”
苗青笑了笑說,“周少剛醒來就找您,可您手機無人接聽,他為此心情一直不好,我還從來沒見他為誰這樣過呢。”
她說完,淡笑著退下。
陸然想了想又走了回去,剛要推開屋門,門就被人從裡麵拉開了
男人麵容蒼白,手背上還冒著血珠,顯然是匆忙之中拔掉了針頭。
他怕她真走啊。
陸然的心被一隻無形的手軟軟的捏了一下,她推了推他的胳膊,急切的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哭腔,“你快回去躺著啊。”
周靖安看著她明顯被淚水衝刷過的白皙小臉兒,心臟抽搐了一下,心疼的感覺滲透到了骨子裡,卻在骨縫裡開出一朵喜悅的花朵來。
她終於開始在乎他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