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門,在門口迎接我們的,不是駱琳的父母,是一個中年的保姆。
“小琳回來了?都等著你呢。”她滿麵笑容地迎上來。
“張姨好,我給你帶了盒好吃的,在……”駱琳埋頭翻找我手上大大小小的袋子。“來。這個給你。”
“謝謝小琳。”她接過袋子,看向了我。“這位是……”
“介紹一下,張姨,我男朋友高寒。”駱琳大大方方地說。
張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笑咪咪地點頭。“真好真好。快進去吧。”
“媽,我們回來了。”駱琳大叫著進了客廳。
我隻好硬著頭發跟在她後麵,腳步緩慢,像是怕踩到地雷。
駱琳的父親果然是見過的,隻不過是在電視上,而且認識他的觀眾好像有點多,這個男人經常出現在電視新聞裡,經常參加省裡的各種政府會議和活動。他本人好像也跟在電視上的樣子差不多:儒雅、親切、風度翩翩,讓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的眼睛了。不止是炯炯有神,而且目光睿智、深邃、洞悉人心。
我甚至有一種感覺,他隻一眼就看穿了我是個冒牌貨。
但他卻沒有拆穿我,反而臉上露出了親切的笑意。目光溫和。像是一股暖流,寬慰人心。我突然覺得,有些人的地位是注定的,他好像生來就有一種王者風範,舉手投足貴氣十足。
當駱琳將我介紹給他時,他並不像駱琳媽媽那樣上下打量。而是專注地看著我,主動伸出手握向我,他的手,寬大而有力,然後拍拍我的肩膀,用男人的簡單方式接納了我。
駱琳的媽媽,就像所有關心女兒婚事的母親一樣,恨不得馬上將我的一切了解清楚。隻是礙著家裡還有客人,多少還是有顧忌的。不過。看得出來,駱琳的性格像媽媽,比較開朗外向。
直到晚飯開席,我才知道今天真的是駱伯父的生日。駱琳之所以拉著我趕回來,是因為駱琳媽媽發了狠話:要麼把那個張思偉帶回來,要麼就帶一個新的男朋友回來,算是送她父親的生日禮物。所以,當我還有些懊惱沒有事先準備一份禮物而有些失禮時,很快就明白了,其實我自己就是一份禮物。
不知道駱琳是真的對前男友徹底死心,還是有什麼彆的原因,總之,她選擇了帶我回家。
我心裡對她的先斬後奏。一下子沒有了之前的埋怨。反而多了一份理解。
隻要是能夠讓自己父母開心的事,不管出於什麼來考慮,至少動機是好的。
“小高今年多少歲?”駱琳的媽媽問我。
“30。”
“在哪裡工作呀?”
“伯母,我在深圳。離駱……小琳不是太遠。”我被駱琳橫了一眼,趕緊改口。
“做什麼工作的呀?”
“在手機通訊行業,做技術的。”土引東圾。
“有意思。”駱母興致很高,又好奇地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相識的呀?”
“我們……”我能說是駱琳踹她前男友的時候,被人推到懷裡認識的嗎?
我求救般地看了一眼駱琳,擔心事先沒有和她統一好,口徑對不上而穿了幫。
“媽,高寒的情況我回頭再向您彙報。您能讓他先吃飯嘛?彆嚇到了人家。”駱琳說完親昵地挽著我,甜蜜地靠在我肩上,另一隻手還拍打著我的後背。
我的身體頓時就僵硬起來,動都不敢動一下。
“放鬆點,我媽不會吃了你的。”她笑得很是嫵媚,“有我呢。”
駱父看了一眼我們,帶著笑意對駱母說:“你先招呼人家吃東西呀。”
駱母這才恍然大悟般地對我說:“哎呀,來來來,小高,多吃點這個,這是小琳最愛吃的……這個……”
接下來,駱琳父親和坐在身邊的幾個人談些他們關注的事情,話題涉及麵很廣,關乎政治、時勢、軍事、資源,還有他們曾經的經曆和故事,更有意思的是,那些過往中還包含著他和駱母的相識過程,大家聽得津津有味,駱母的注意力牢牢地被吸引住了,臉上不時露出幸福的笑容。
身居高位的駱伯父,就這些慢慢地述說著,沒有一句親昵的話與動作,卻處處透出對駱母深深的愛意。而他所談論的話題,哪怕平時不是特彆關注,聽起來都覺得彆有滋味,長了好多見識。這是一個有著智慧和能量的男人,讓我不由得心生敬佩。
吃完晚飯後,還有一個小型的生日aaty,但是參加的人不是很多,看他們之間的親密程度,應該是駱家的一些親戚。還有一部份人,從稱呼上可以判斷,大多數都是駱伯父曾經的部下和世交。
唱完生日歌後,廳裡響起了柔和的音樂,大家開始端著紅酒杯,自由地走動和交談。
我端了一杯紅酒,站在駱琳的身邊,慢慢地飲著,感覺有些拘謹。
“不用緊張,放鬆點,自然點。”駱琳湊過頭來小聲對我說。
“我怎麼放鬆得下來,這一大屋子的人,沒一個認識的。”我回答道。
“沒關係,我給你介紹認識一下就行了。”她端起了手裡的酒杯,然後身子往我這邊靠了靠,壓低輕聲說:“你摟著我的腰跟我一起過去,樣子裝得親密點。”
“哦,好吧。”我將酒杯替換到左手,然後有些心虛地將右手朝她身後伸了過去,不愧是酷愛運動的女人,那滑膩的肌膚透過那層薄紗清楚的傳到我手中,手感強烈,彈性十足,令人有些陶醉。
“高總,我說的是腰,不是屁股。”她看著我,不慍不火地提醒道。
“啊?哦。”我這才意識到手好像放錯了位置,迅速往腰部上移,有些尷尬地笑笑。
這時,有個帶著眼鏡的斯文男人,走到我們麵前,舉起了手裡的酒杯。
“駱琳,你回來啦,早知道我們應該一起結伴嘛,路程都是一樣的。”
“梁叔,您好。”駱琳語氣非常恭敬,然後轉頭對我說:“梁叔和我們一樣,也是從深圳過來,在檢察院工作。”
“您好。”我打了個招呼。
“這小夥子是你男朋友吧?”他看著我開口問駱琳。
“是的,梁叔。”
“對了,駱琳。”他用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繼續說道:“上次那個hy公司的案子,我打過招呼了,後麵有結果了嗎?”
他的話讓我心裡大吃一驚。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吳律師當時說上麵有人過問案子是真的?原來是駱琳在暗中幫助我,而且惜悅的提前釋放也是多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