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我轉過頭,才發現麵前站著的漂亮女人,有點眼熟。
我看看周圍,確實是在跟我說話。
“有事?”
我想自己或許有些粗魯,隻是,此時毫無跟人搭訕的心情。
“我是……”女人見我不認識她,略有些尷尬,伸手指指我的衣服。
“噢……”我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笑,原來是剛才那個將咖啡灑在我身上的女孩子。
“都解決好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在走了之後又返回來,找我說話。
“沒什麼可解決的,扔了。”她麵無表情地開口,說得跟扔塊抹布一般輕鬆。
難道是我out了?現在已經進入女漢子時代了嗎?
剛剛發現戀愛幾年的未婚夫劈腿,非但沒有被打擊到,反而扔得那麼直接,那麼灑脫,那麼豪邁,而且,還能笑得這麼爽朗。我真是服了。
“那個,”女漢子指指我的衣服,“很不好意思啊,剛才情緒有點小激動,忘了給你道歉。”
原來是專程回來給我賠禮的。
“沒事。”我很想開個玩笑,卻發現沒什麼興致。
“有事。”女漢子果然是女漢子,毫不拖泥帶水,伸手招waiter。
“我請你喝杯咖啡,你一邊喝著,一邊等我一下,我馬上去買件衣服賠你。影響了你的約會,非常抱歉!”
說話間,waiter走過來。
我朝他擺擺手,表示不需要了。
“沒關係的,美女,不必如此隆重。”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站起來準備離開。
“要的要的,帥哥。剛才直接走人,壓根沒想起來跟你道歉,很失我的風度。”女漢子眨眨眼,動人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一份請求。
我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原來她長得頗有姿色。穿著是典型的白領裝束,一頭清爽灑脫的短發,配上她那端正的五官,更是增加了幾分乾練,個性的形象感。
“真沒關係,”我摸了下襯衫,發現已經差不多乾了。“我回去洗一下就好。”
“那好吧,”女漢子不再勉強,直接伸出了手。“要不,留個電話?”
“作為一個躺槍選手,表示不接受預約。”我輕輕握了下女漢子伸出的手,以示禮貌。
“哈哈哈哈,”女漢子朝我揮揮手,“再見。”很利索地轉身走了。
我去隔壁的商場買了件t衫換上,朝對麵的卓越大廈走去,午餐時間,人會比較少。我想去見見陳姐,看能否了解到一些情況。
才出電梯,迎麵撞見小豔。
“哥,你回來了。”小豔激動地衝向我。
“小聲點。”
小豔看看四周,伸手把我拉進茶水間。
“哥,你見到惜悅姐沒有?她怎麼樣了?”小豔放低了聲音。
“沒有,我也見不到。”我實話實說。
小豔的眼圈突然就紅了。
“現在公司裡說什麼的都有,好多話很難聽,每天都有各種傳聞。我又擔心又生氣。”小豔忿忿地說。
“都有些什麼傳聞?”我問。
“什麼蔡總和惜悅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公司裡的好多錢都被他們轉走了……還有更難聽的。”小豔忘了難過,一臉的憤怒。
“你信嗎,小豔?”
“不信。”小豔很乾脆地說。
“為什麼?”
“我信你呀,哥。”小豔還是那麼毫無心計,抬起臉看著我說,“你相信的,我都相信。”
我拍拍小豔的肩膀。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輕鬆地說。可是心裡卻很沉重,毫無頭緒。
“哥,那你要回來上班嗎?”小豔望著我的眼睛閃出光彩。
“我先回來看看,了解下情況,其他的事情回頭再說。”
“嗯,哥,你一定要回來啊。蔡總和惜悅姐不在,大家人心惶惶的。”
我衝她笑笑。
陳姐不在辦公室,電話裡說讓我先坐會兒,她馬上回來。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邁向一個熟悉的地方。
惜悅的辦公室門緊閉著,透過沒有拉下百葉窗的玻璃,看到裡麵非常淩亂,有明顯被搜查過的痕跡。讓人可以想象當時這裡發生了什麼情形,惜悅就是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無助地被帶走的嗎?
“吳律師,有個不情之請。”
我掏出電話,接通後直截了當地開口。
“你說。”吳律師的聲音還是那樣,聽不出喜怒。
“現在是不是隻有律師才能見到惜悅和蔡總?”
“是的。”
“有沒有其他例外的途徑?”
“沒有,除了辦案人員和律師。沒有。”
“那麼,我想請你幫個忙。”
“帶話?可以。”
“不,我想當你的助手,去見見惜悅和蔡總。”
“……”
聽筒裡沉寂了,我緊張得抓緊了電話,心都快要跳出來。
“好,我們試一下。”吳律師不緊不慢地說。
我懸著的心落了地。混亂之中,又燃起了希望。
陳姐幾乎是帶著小跑回來的,見到她,我心裡莫名地有點犯酸,惜悅在深圳關係最親密的人,就隻有她了。
陳姐的擔憂直接寫在臉上,見到我時,眼眶是潮潤的。
“高寒,你回來就好了。”她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多了一絲欣慰,“太好了。”
陳姐領著我走進了她的辦公室,小心關上了門,焦急地問我有什麼最新的動態。
我將目前不利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還提到了準備想辦法去見惜悅。
“那我現在回去找幾件換洗衣服給她帶去。這麼熱的天,也不知道她現在情況怎樣了……”
“陳姐,你覺得hy集團最大的敵人是誰?”我打斷陳姐的傷感和絮叨,直接問道。
“這個,商場如戰場,很難說啊,怎麼突然這麼問?”陳姐沒有給我答案。
“這次的事是有人舉報的,而且,我想這個人,肯定對我們集團內部的情況很熟悉,他一定知道龍n公司在整個集團中所具有的特殊性,所以才挑著下手,這相當於打了蛇的七寸,一下子就殃及了整個集團的所有公司。”我分析道。
“嗯,你分析得有道理。”陳姐點了點頭。
“那你先去調查一下,我們回頭再商量。”我說完離開了公司。
第二天,我和吳律師趕往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