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在床上躺了一周,她算是十分幸運,玻璃碎片雖然割了很多小傷口,好在都不深,臉頰上那一條也已經開始愈合,並不會影響她的顏值。
她知道想要逃離和照顧孩子,就得好好活下去,所以這幾天她沒有傷心難過,好吃好喝,一有空就睡覺。
一來可以避免夜北梟和她單獨相處,二來可以更好恢複。
每天他都會抱著孟晚溪去看一會兒孩子,一周之後,孟晚溪自己可以下地了,腿比起之前也更有力氣了。
她第一件事就是自己走到育嬰房。
“小魚兒!”
孟晚溪在保溫箱上方看著孩子,孩子已經可以看到她的臉,樂得手舞足蹈。
一旁的月嫂道:“太太放心,小少爺長得很好,能吃能睡,一點沒耽誤長肉,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
這小家夥跟著她受了不少苦,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經曆了幾次生死危機。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孟晚溪開口道:“我想抱抱他。”
孩子出生七天了,她還沒有碰過小魚兒。
之前病怏怏的也沒什麼力氣,今天她覺得差不多了。
月嫂小心翼翼將孩子從保溫箱抱出來,給孟晚溪演示了一遍。
“太太,你看這樣抱,還沒到三個月的孩子,他的身體很軟,一定要小心著點。”
“嗯。”
孟晚溪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將孩子抱在懷裡。
在出事之前她每天在家做過一些母嬰培訓。
粉絲們誰也不會想到,影後影帝的演技巔峰是在一個枕頭上。
夜深人靜,忙碌了一天的霍厭回到家,不僅要幫她玩沒有過關的消消樂,還得陪她玩過家家。
用枕頭當孩子,怎麼抱,怎麼哄,怎麼給孩子換尿不濕。
兩人玩得很開心。
真的抱著孩子這一刻,和軟綿綿的枕頭是不同的。
孩子有溫度,那麼小那麼軟,像是一隻小奶貓,又像是一朵嬌嫩的花,她稍微用點力就會將他給弄壞。
四目相對,小魚兒像在肚子裡那樣嘴角彎彎。
基因真是世上最有趣的東西了。
分明像傅謹修的小家夥,他在笑起來時卻像極了孟晚溪。
甚至在右頰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
真奇怪,傅謹修以及霍家的長輩都沒有梨渦。
孟晚溪以及孟柏雪也是沒有的。
這麼看來,這個孩子是隔代遺傳,有可能孟晚溪的親生父親會有梨渦。
之前孩子的頭發長得不太好,很細很軟貼在頭皮上,加上保溫箱周圍都被蓋著,光線並不強烈。
她看著跟小絨毛差不多,也就沒有在意。
但今天抱到陽光下才看清楚,孩子的頭發稍微長了一丟丟,那分明是金色的微卷發。
她的小魚兒是小王子。
孟晚溪和母親更為相似,她的發色和五官都和媽媽一樣,唯獨輪廓顯得很深邃,皮膚雪白。
上學的時候就有人問她是不是混血,她說不是。
可小魚兒的出生印證了她的父親是一名純粹的外國人。
小魚兒的瞳孔和她一樣都是黑色的,有著霍家的輪廓,卻又保留了她父親的特征,簡直太神奇了。
她在小魚兒的臉上蹭了蹭,“寶貝,我終於抱到你了。”
孟晚溪激動得眼裡帶著淚花。
一旁的月嫂道:“我帶過那麼多寶寶,還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以後那些小姑娘可有得追了。”
“是啊,皮膚這麼白,眼睛又大,還是金色的卷發,太萌了呀!”
孟晚溪小心翼翼逗弄著孩子,其實漂不漂亮無所謂,作為母親隻需要孩子健康平安就好。
護理人員還在笑,突然看到迎麵走來的男人,幾人趕緊離開。
夜北梟是個夜貓子,晚上睡不著,白天睡不醒。
不管傅謹修還是霍厭,兩人都是十分自律的人。
孟晚溪就沒見過夜北梟這樣隨性又放蕩的人。
一開始他坐在沙發上守著她,第二天就覺得不舒服改為躺著。
第三天沙發被人扔了出去換了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進來,孟晚溪感覺這床也留不了多久,他不是個虧待自己的人。
很多時候她半夜睡醒,發現他都還沒睡。
天快要亮的時候他就開始睡了。
睡醒的他剛洗了澡,今天總算沒有穿紅色了,穿了一套灰色的大t,休閒褲。
他皮膚很白,身材挺拔高挑,在寬大的短袖上衣裡顯得有些瘦削。
發絲沒有擦乾,發尾垂落一兩顆水珠下來,哪有傳說中神秘危險,看著就像個純情男大。
見孟晚溪在逗弄孩子,他掃了一眼孩子的頭發道:“你給傅謹修戴了綠帽子?這個小東西是誰的種?”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長了一張嘴。
這幾天的相處,孟晚溪對他隻有嫌棄沒有一開始的害怕。
就好像她篤定他不會傷害她。
雖然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她就有這樣的感覺。
“誰的種都好,反正不是你的。”
他帶著還有水汽的手挑起她的下巴,“阿晚,你遲早會有我的種,等你出了月子,我不會放過你。”
“夜北梟,為什麼是我?”她真的費解。
這幾天她腦中閃過一堆猜測,他是不是有個和自己很像的女朋友?所以拿她當替身。
但相處下來又覺得不是,她真的一點都看不透他。
男人的指腹粗魯揉弄著她的唇瓣,“因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