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是普通人,第六感極強,他察覺到危險轉頭的瞬間,孟晚溪當機立斷,狠狠插在了他的脖頸。
就像是紮到了水球,刹那間血湧如泉,染紅了他的脖子和衣服。
那人也驚呆了,剛剛還在腦中幻想被自己擺弄的女人,沒想到這一刻竟然拿著匕首插進了他的脖子。
對視的瞬間,孟晚溪出手更加果斷,狠狠插進他的脖子不說,她還用力往下劃拉。
男人不可思議盯著自己脖子上的血,反應過來時,他顧不得去傷害孟晚溪,立馬用車門邊的毛巾堵住傷口。
可這是大動脈!
他完了,男人慌張極了。
旁邊開車的罵了一句,“媽的,人怎麼醒了,你們快來,這娘們醒了!還傷了老八。”
孟晚溪哪會給他機會,就是現在,從大腿拔槍,上膛拉保險,抵著男人的太陽穴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她聲音清冷:“停車,否則我殺了你。”
“草!”男人握著方向盤狠狠罵了一句。
人家是左牽黃,右擎蒼。
她一個大肚子的過氣影後,左帶刀,右配槍。
而且她握槍的手心還在不停往下滲血。
永遠不要小看一個母親,為了保護孩子,她可以不顧一切!
她又抵近了一些,加重了語氣,“我讓你停車。”
男人給了副駕駛受傷男人一個眼神,那人伺機而動,也許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哪怕是死,他也要將孟晚溪拖到地獄。
一起死吧。
他像是惡鬼一樣朝著孟晚溪撲來,“賤人,去死吧!”
“如果到了那一天,你不得已要開槍,記住,一定要對準這裡。”
孟晚溪滿腦子都隻剩下霍厭當時凝重的表情和聲音。
當彆人威脅到她的性命之時,她必須對準敵人的心臟。
“砰!”
沒有消音器,刺耳的響聲快要震破她的耳膜。
和打靶不同,那人的鮮血染紅了孟晚溪的臉,開槍的後座力讓她的手有些麻。
對方本就大動脈失血過多,現在心臟中彈,當場就倒了下去,再沒有反抗的餘地。
隻是一雙眼睛不甘又不可思議死死盯著孟晚溪。
孟晚溪很怕,她殺人了!
可手心的疼痛提醒著她,如果不殺人,她和孩子就會死無全屍!
她沒有選擇的。
弱者就隻配活在強者的施虐之下。
就在槍響之時,“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大量水砸向地麵,液體順著她的大腿流了下來。
這一係列的突變,孟晚溪的羊水破了!孩子早產。
沒有比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她的肚子出現劇烈的疼痛。
她要生了!
孟晚溪顧不得傷春悲秋,因為危險還沒有解決。
她強忍著劇痛,立即用將槍抵住了男人的後腦勺,“如果不想和他一樣的下場,現在就停車。”
對方再也不敢小看孟晚溪,這個女人才不是軟軟綿綿的。
她是荊棘,會將人紮得渾身是血,隻可惜他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已經晚了。
空氣裡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道,他開口道:“你羊水破了,要是不想一屍兩命,我送你去醫院。”
孟晚溪知道他還有同夥,再耽誤片刻,說不定他同夥就趕過來了。
她不會相信他,反而用那把染滿鮮血的刀狠狠在男人的手臂上劃了一刀。
“我說,立即靠邊停車!”
男人再不敢拖延,孟晚溪又吩咐他把手機解鎖,撥打一個號碼。
霍厭隻怕這會兒都該急瘋了。
她知道他們一定會找到自己,但自己已經出了市區,他們被煙霧彈困擾,等找到自己時,自己早就沒了。
孟晚溪已經辨彆出方向,這是濱海路,如果她沒有猜錯,對方是想要製造意外,讓她死在海裡。
電話開了免提,孟晚溪緊張得厲害,阿厭,接電話,一定要接電話啊!
好在老天聽到她的禱告,在響了幾聲以後接通。
電話那端的聲音明顯帶著試探和緊張,沒有一貫的冷靜和對她的溫柔。
孟晚溪打的是他私人電話號碼,私人到知道的人不超過十人,絕對不會有騷擾電話。
所以當陌生號碼進來時,他會猜測是不是孟晚溪。
既害怕,又緊張。
孟晚溪的始終那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霍家的人自責,為什麼要丟下孟晚溪一個人。
“晚晚?”當他試探性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孟晚溪淚水滾落。
被擄走時她沒哭,聽到命不久矣她沒哭,開槍的那一瞬間她也沒哭。
在聽到霍厭的聲音這一刻,她已經淚流滿麵。
孟晚溪咬著牙飛快道:“是我,阿厭你聽我說,先不要著急,首先我沒有生命危險,我製住了綁匪,但現在我狀況不太好,羊水剛剛破了,我肚子陣痛,小魚兒早產了,目前我在濱海路中段,具體位置就在上次你陪我看煙花前麵,大約三到五公裡的樣子,對了,我現在的車輛是一輛黑色路虎。”
孟晚溪顧不得跟他傾訴委屈,也顧不得要老公疼疼抱抱。
她一股腦將現在的處境說出來,尋求救援。
“我明白了,晚晚,你暫時能停車等著我們嗎?”
“不能,他們還有增援,估計馬上就來了,我隻能往回開。”
“好,電話不要掛斷,我馬上過來,你把車控製住,我們彙合!”
霍厭也顧不得廢話,馬上讓醫療隊和保鏢過去。
他看向吳權,“調直升機需要多久?”
“老板,加急申請航線加啟動從家裡飛過來,怎麼都要十分鐘,不過現在是雷雨天氣,不符合飛行條件。”
傅謹修已經快步跑進了雨幕中,丁香君大聲道:“謹寶,彆著急,你的腿……”
時間就是金錢,他的妻子,他的兒子,現在瀕臨危險,他顧不得那麼多,隻想第一時間趕到她的身邊。
直升機不可控因素太多,在場就有審批航線的相關部門領導,就算這個時候對方秒過,但酒店沒有直升機,還得從他家飛過來,在這樣的天氣下很容易墜機。
隻能開車過去了!
霍厭一邊安排吳權,一邊跟著傅謹修跑了出去。
“晚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