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侯府朱紅的大門上,門衛小斯百無聊賴地站著,眼睛時不時地打量著,街道上來往的行人。
突然,一位身著華服的小廝匆匆走來,手中拿著一封燙金的請帖。
“這是左丞相府送來的請帖,務必交給侯爺。”
那小廝神色恭敬,將請帖遞到小斯手中。
小斯忙接過,應道:“放心,定當送到。”
小斯懷揣著請帖,一路小跑來到,侯爺白震天的書房外。
穩了穩氣息,才抬手敲門:“侯爺,小斯有要事稟報。”
“進來。”
侯爺白震天,低沉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小斯推開門,走進書房,雙手呈上請帖:“侯爺,左丞相家老夫人明日生辰,派人送來了請帖。”
白震天放下手中的書,接過請帖,展開一看,微微點頭:“丞相府的麵子不能不給。
管家,你去庫房挑些拿得出手的禮物,莫要失了咱們侯府的禮數。”
管家領命,匆匆趕到庫房。
可當他打開,庫房大門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庫房內空空如也,往日裡那些琳琅滿目的奇珍異寶、綾羅綢緞,如今竟一件都不剩。
管家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
“這……這怎麼可能?”
管家喃喃自語,驚慌失措地轉身,一路小跑著去找侯爺。
此時,白震天還在書房中,見管家慌慌張張地闖進來,還未開口,便覺事情不妙。
“侯爺,不好了!”
管家氣喘籲籲,聲音帶著顫抖,“庫房……庫房被搬空了!”
“你說什麼?”
武安侯白震天猛地站起身,雙眼圓睜,怒目而視,臉上的震驚瞬間轉為熊熊怒火,“你可看仔細了?”
“侯爺,千真萬確!”
管家撲通一聲跪下,聲音帶著哭腔,“小的一打開門,裡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了。”
武安侯爺白震天隻覺 ,一股氣血直衝腦門,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身體晃了晃,管家眼疾手快,趕緊上前扶住。
“反了!
反了!”
武安侯白震天怒不可遏,雙手握拳,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竟敢在我侯府撒野,把庫房搬空,當我白震天是吃素的嗎!”
他一腳踢翻了,身旁的椅子,伴隨著椅子倒地的聲響,書房裡的擺件也跟著震動起來。
這動靜很快,引來了其他人。
李姨娘和白心瑤最先趕到,看到白震天滿臉怒容,李姨娘故作驚慌地捂住嘴:
“侯爺,這是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武安侯白震天,轉頭看向李姨娘,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嚇得李姨娘往後退了一步。
“你問我怎麼了?
庫房被搬空,這麼大的事,你會不知道?”
白震天怒吼道,聲音在屋子裡回蕩。
李姨娘臉色煞白,連忙擺手:“侯爺,您可彆冤枉我啊!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趙姨娘、王姨娘和柳姨娘也匆匆趕來,三人站在一旁,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都給我查!”
武安侯白震天咆哮著,“不管是誰乾的,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一頭發怒的獅子。
“還有你們!”
武安侯白震天看向三位姨娘和李姨娘,“都給我老實點,要是讓我查出和你們有關,休怪我心狠!”
眾人嚇得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小廝和丫鬟們,也都聚集在門口,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被這滔天怒火波及。
武安侯白震天大步走出書房,朝著庫房走去,眾人連忙跟在後麵。
一路上,白震天嘴裡不停地咒罵著,每一個字都帶著無儘的憤怒 。
到了庫房,白震天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腳踹在牆上:
“一群廢物!
這麼大的事,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管家小心翼翼地說:“侯爺,要不咱們報官吧,讓官府的人來查查。
三個月前,我還來取過東西,當時還一切正常,怎麼突然就被搬空了,這絕不是小事 。”
白震天咬咬牙:“報!
馬上報官!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動我侯府!”
沒過多久,官府的捕頭帶著一群衙役匆匆趕來。
李捕頭一進侯府,便抱拳道:“侯爺,聽聞府上遭了賊,我等奉命前來查案。”
白震天黑著臉,說道:“李捕頭,你可一定要把這竊賊,給我揪出來,我侯府庫房的東西,價值連城,全被他們搬空了。”
捕頭點頭道:“侯爺放心,我們定會全力以赴。
還請侯爺詳細說說,您提及三個月前取過東西,那之後可有人進出庫房?”
管家連忙上前說道:“回捕頭的話,三個月前我取完東西後。
庫房便上了鎖,鑰匙一直由我保管,再沒打開過,我也確定沒有其他人有鑰匙 。”
捕頭又問:“那這三個月來,府裡可有人察覺到異常?”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頭表示沒有。
白心瑤小聲說道:“我這三個月在院子裡,也沒聽到什麼動靜。”
捕頭皺了皺眉:“如此說來,這夥賊人手段極為高明,竟能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庫房搬空。”
李姨娘也裝模作樣地說:“這可真是太可怕了,侯府戒備森嚴,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捕頭開始在,庫房裡仔細查看,又詢問了守夜的家丁。
一個家丁哆哆嗦嗦地說:“小的這三個月守夜,確實沒發現什麼異樣,每晚都和平常一樣。”
捕頭問:“那你們夜裡可有巡邏?”
家丁連忙點頭:“有,我們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巡邏一次。”
捕頭沉思片刻:“這就怪了,既然有巡邏,怎麼會沒發現賊人?除非……”
“除非什麼?”
白震天著急地問。
捕頭緩緩道:“除非這夥賊人對侯府的布局和巡邏時間,了如指掌,甚至有可能……”
他看了看周圍的人,“有可能是府裡有內應。”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白震天的目光,再次掃向幾位姨娘和下人,眼神中滿是懷疑:“若是讓我查出誰是內應,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李姨娘嚇得臉色蒼白,急忙說道:“侯爺,您可彆冤枉我,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趙姨娘也跟著哭訴:“是啊,侯爺,我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勾結外人,偷自家的東西。”
這時,李姨娘眼珠子一轉,突然說道:“侯爺,會不會是大小姐乾的?
她失蹤了這麼久,指不定去了哪裡學了些歪門邪道,回來就把庫房給搬空了。”
白震天一聽,頓時怒目圓睜,轉身“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李姨娘臉上,李姨娘被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你說什麼混賬話!”
白震天怒吼道,“我女兒和你一起去上香回來,你就說她掉山崖被刺殺死掉了,到現在都沒找到人。
如今還敢汙蔑是她,搬空了庫房?
你親眼看見了?”
李姨娘捂著火辣辣的臉,哭哭啼啼地說:“侯爺,我……我就是猜測嘛。”
白震天餘怒未消,繼續罵道:“猜測?
沒有證據,就不要信口雌黃!
玲瓏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搬走庫房?
而且庫房周邊,沒有發現任何搬走東西的痕跡。
我看,最該懷疑的就是你!
說不定是你一件一件,偷偷挪出去的!”
李姨娘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侯爺,冤枉啊!
我真的沒有,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白震天狠狠瞪了她一眼,轉頭對捕頭說:“捕頭,你一定要徹查此事,不管是誰,隻要查出來,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