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
經過半年多相處,加上前身影響,趙楚風這聲‘媽’已經叫得很自然了。
“兒子回來啦?”
聲音從廚房裡傳來,應該在做飯。
趙楚風連忙放下包,脫掉外套,走進廚房,很自然的拿起架子上圍裙穿上。
“我來吧。”
芹菜小炒肉,一道經典家常菜。
“行,我去看看燜肉。”
王桂英也很自然的交出鍋鏟,看得出來,趙楚風在家裡,也是一位廚房常客。
熱鍋涼油,爆香輔料,加入芹菜大火快炒一分多鐘,倒入肉片合炒,最後出鍋。
嗯香!
趙楚風迫不及待拿筷子夾起一塊放到嘴裡
呼,燙燙燙!
儘管燙的嘴巴打架,但他仍不舍得吐掉。
“你看你急得!就不能等涼涼再吃!”
王桂英嗬斥,幸福的嘴角卻怎麼也壓不住。
在這個家裡,最快樂的時光,莫過於同兒子在廚房裡一起忙碌。
“來兒子,嘗嘗媽新學的燜肉。”
趙楚風這一身廚藝師承老媽,所以這燜肉雖是王桂英第一次上手,但味道著實不錯。
“嗯好吃!媽,您的廚藝還是一如既往的這個!”
“哈哈哈,是吧。”
看著兒子豎起的大拇指,王桂英都要笑開了花。
“去,喊你爸,吃飯了。”
“好嘞。”
趙楚風圍裙一脫,走出廚房,上樓喊趙正國去了。
“咚咚——!”
“爸,吃飯了。”
一般這個時候,趙正國都在書房,作為他的兒子,自然了解。
“來了。”
很快,書房內傳來一道很有威嚴的聲音。
二十多年相處,趙楚風早已習慣,一點也感覺不到。
轉身下樓,飯桌上已經擺上四個涼菜,兩個熱菜。
趙楚風沒有像個大爺似得,屁股一坐就不問了,再次返回廚房,出來時,手中多了碗筷。
反倒是趙正國,跟個大爺似得,坐下,等著趙楚風把碗筷放到眼前。
伺候好老爸老媽,趙楚風才給自己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
趙正國隻要人在金陵,每晚都會回家,卻不常在家吃晚飯,所以今天這飯菜,也是難得豐盛。
哐哐哐嚼嚼嚼
年輕人,飯量大,很正常。
滿滿三大碗下肚,趙楚風吃撐了,挺著肚子在那揉著,真是一動不想動。
“聽你媽說,這次有信心進麵試?”
“有信心。”
趙楚風的回答不假思索,他早就料到趙正國會問這個。
“確定?”
嗯?
趙楚風一愣,按他對趙正國的了解,對方這應該是隨口一問,完了就不會再深究。
可今天為何會多此一問?
難道是想
似乎猜到了什麼,趙楚風坐正了身體,表情嚴肅。
“爸,這次,我有信心!”
趙正國不語,緊盯著趙楚風,似乎想從他表情裡,看出一絲破綻。
“嘿,趙正國你啥意思?兒子有信心這不是好事嗎?你咋還懷疑上了!”
王桂英很不滿,前兩次趙楚風公考,讓他找人脈走後門他不肯,如今趙楚風有信心考上,趙正國反而不信任兒子。
她這氣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老婆怒目而視,趙正國如坐針氈,不敢再端著。
“希望你真的有信心,倒是幫我省了事。”
省事?
趙楚風一愣,省什麼事?
“對了,你車呢?”
正思索著,又被趙正國打斷。
“嗯壞了。”
趙楚風猶豫了一下,沒有道出實情,如果讓王桂英知道自己兒子受了欺負,她能把天給捅破。
“啥?壞了?和人撞架了?”
儘管如此,仍免不了王桂英一陣擔憂。
“沒有沒有,不小心磕馬路牙子上了”
說謊時,趙楚風眼神有些閃躲,王桂英沒注意到,但細心地趙正國覺察到了。
直覺告訴他,裡麵一定有事情,他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暗決定,明天讓秘書去打聽打聽。
“哎呦,你也太不小心了,你有沒有磕到哪?”
說著,王桂英起身,來到兒子旁邊,仔細檢查。
“沒沒沒,我好著呢”
趙楚風也連忙起身,上下蹦躂兩下,這才讓王桂英放心。
“人沒事就好”王桂英鬆了一口氣,坐下,“要我說你那小破車就彆要了,媽給你買輛新車奧迪或奔馳,你們年輕人都喜歡”
“不用不用,我那車都已經開習慣了”
便宜的奧迪和奔馳也就二十來萬,以他們家底,完全買得起。
但在趙楚風眼裡,車子就是一代步工具,能開就行,完全沒必要買那麼貴的。
“那也不行,你開習慣了,人姍姍坐著可不一定習慣。”
無論貴賤,娶妻生子永遠是每個家庭長輩最關心的問題,趙家也不能免俗。
姍姍,全名吳姍姍,趙楚風的青梅竹馬,雙方家庭也是門當戶對。
她爸是大夏西南戰區總司令,論級彆比趙正國還高半級。
兩家淵源要追溯到趙楚風爺爺那一輩,結交於抗戰時期,解放後,吳家依舊在軍中發展,趙家則開始從政,至今,兩家都處於蜜月期。
“媽,那您多慮了,您兒媳婦身子骨可硬朗了,拖拉機都坐得習慣!”
一聽到‘兒媳婦’三個字,王桂英笑開了花。
最近這半年,兒子就像是變了個人似得,麵對兩家人的撮合不再反感,反而相當配合,都學會開玩笑了。
“哼,說大話,你先把人姍姍追到手再說!”
趙楚風不屑一顧,這還用追?
以前的趙楚風在感情方麵,完全就是個呆子,麵對吳姍姍的好感示意,無動於衷。
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為之,一是不滿雙方家庭聯姻似的撮合,二是吳姍姍這女人,太暴力,動不動就上拳腳。
吳家算是軍人世家,一大家子都是火爆脾氣,吳珊珊深受影響,因此從小就經常對趙楚風暴力相加。
幼兒園到高中,吳姍姍說一,趙楚風不敢說二。
也就是高三畢業後,吳姍姍聽從家裡安排,考上西南一所軍事學院,趙楚風才得以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