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花卷問莫川。
“我讓他給我們包個紅包,他不願意。”莫川理直氣壯地說。
吳德順趕忙跟花卷解釋:“花老板,我不是不願意,隻是這一時半會讓我上哪裡去找紅包?我說明日送過來,可他就是不同意。”
花卷不解:“為什麼要包紅包?”
莫川說:“晦氣啊!他沾了我們店的運氣,不得要封個紅包?”
然後他又對吳德順說:“我又不認識你,萬一你不來怎麼辦?你這麼倒黴,肯定會搞砸了我店裡的風水的。”
花卷說:“你什麼時候也信這個了?”
陸明禮攔住她:“讓他去處理吧。”
陸明禮的意思是,店裡的事該放手就放手,莫川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做事的方式。
正巧阿青進店,對花卷說:“花老板,納布醒了,他要見你。”
陸明禮說:“我陪你去,我也要找他們兄弟二人談點事。”
納布在孫大夫的照顧下,已經好多了,現在能坐起來了。
花卷對他心存感激,不停地問他現在感覺怎樣、還需要什麼。
納布很意外自己又被花卷救活了,想看花老板每天花著不少錢才把命吊住,他心裡五味雜陳。
他用虛弱低沉的聲音說:“花老板,您無需謝我,一切都是我欠您的,是您不嫌我殘廢之身收留我……”
他看了眼沒有知覺的半邊身子,說:“我背叛了族人,如今受到了神的懲罰,半邊身子都已經廢了,實在不想您在我身上再花費銀子和精力了,還請您放我自生自滅吧。”
花卷沒想到他已經有了厭世的情緒,愣了一下才說:“你怎麼這麼想?根本沒有神的懲罰,你是因為麻藥還沒過,等過幾天就能和之前一樣了。”
“而且如果神要懲罰你又何必讓你死裡逃生呢?”
納布一想,的確如此,他能活下來或許真是神的旨意。
他又說:“可我如今是廢物一個,留下來也是累贅。”
孫大夫已經告訴他,命雖然救回來了,但是以後基本不能再勞累了,隻能好好養著。
花卷說:“你不是廢物,如果你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你放心,以後你的衣食住行我都包了。”
納布搖頭:“我不願不勞而獲。”
花卷想了想,問:“你願意像莫川那樣跟著我嗎?”
納布眼睛亮了,但是還是遲疑一下,問道:“我也可以?”
花卷說:“但是需要簽一份契約,契約簽訂後,你就要失去一部分自由了。”
納布說:“我明白,就和莫川一般,被拘在小吃店中,每晚出來一次。”
他點頭說:“我已經失去了親人和草原,去哪裡都願意,雖然我隻剩下一隻手,我也能做些洗碗、擦地的活,隻要有我一口飯就行。”
花卷說:“好,等你可以下地走動了,我們就簽契約。”
“還有一事,”納布問:“可否帶上我弟弟塞力克?”
花卷說:“對於他而言,我這裡不一定是好的去處,沒有足夠的自由。”
納布說:“他背叛了草原,和我一樣無處可去,有您收留就已經是很好的了。”
既然如此,花卷也同意了,不過就是多一雙筷子的事。
陸明禮和塞力克談完事進來,納布便把這件事告訴了塞力克。
塞力克是納布最小的弟弟,也是唯一還存活的弟弟,他們一直相依為命,對於納布的決定,塞力克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莫川知道突然多了兩個同事以後直呼:“天塌了!我就一下沒跟著你,你就弄了兩個人進來,你不記得答應我的事了嗎?”
“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答應我不再招人的啊!小吃店這點活我一個人完全忙得過來!”
花卷哪裡不知道他就是怕人多了吃的東西就少了,她安慰道:“他們兩個不會在小吃店裡搶你工作的,你放心吧。”
莫川真就放下心來:“那他們兩個去哪?”
花卷說:“我想安排納布去博物館,那邊有空調,也沒什麼事,他可以養養身體。”
至於他的弟弟怎麼安排,花卷還沒想好。
轉眼秋天來了,花卷在這裡已經待了整整一年了。
花卷定的打仗用的東西陸陸續續到貨了,接下來的幾天,店裡要忙著運東西。
她也知道,東西全部運完的那天,陸明禮也要上戰場了。
她並不能像小說裡寫的,給他提供槍和炮,隻能把後勤做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於是她不停核對物資,生怕有什麼遺漏。
陸明禮卻十分有信心:“有了這些物品,我便可專心在前線,且如今又有塞力克領路,更加事半功倍。”
花卷說:“不管如何,你千萬要小心啊!”
陸明禮看著她半晌才說:“等我回來,我便再也不走了。”
花卷點頭:“好,我等你。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你就讓人回來告訴我,我一定想辦法弄到。”
甜品小屋已經建好,是一個帶著院子的三層小樓,屋頂做成尖頂狀,外觀的整體色調以原木色和米白色為主。
院子裡種著各種鮮花和綠植,鬱鬱蔥蔥,還有各式各樣的蠟燭燈。
室內一樓有吧台和一個小舞台,用珠鏈隔開。花卷又弄了一台鋼琴,放在舞台上備用。
店裡的桌子都是圓形,上麵鋪著淡雅的碎花桌布,和椅墊是同一個花色。
每個桌子上還有小玻璃瓶,插著一朵當季的鮮花。
二樓則都是包廂,配著軟沙發。
店裡到處是可愛的裝飾品,有珍珍做的竹編小裝飾、還有麗娘做的毛氈的小動物,整個店具有濃濃的溫馨的氛圍感。
地下還有冰窖,方便保存甜品。
第一版菜單也做好了,是手繪的風格,菜品主要是瑞士卷、蛋撻、三角芝士蛋糕和泡麵。
甜品小屋是全天營業的,有小月負責,到了晚上,她再將缺的貨告訴花卷,花卷第二天補齊。
雖然麻煩,但是一旦進入正軌,大家也能適應。
納布也可以下床走路了,就是還不能大幅度擺動上半身。
他在能下地的當晚就到了小吃店,安靜地等在店門口,到快閉店時才去找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