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眼睛都大了,他繼續發揮恬不知恥的精神,指著飯團問:“陸將軍,這又是啥新奇玩意兒?看起來就好吃。”
陸明禮沒理他,拿起一個飯團咬了一口,再仔細辨認裡麵的餡。
噴香的肉鬆、金黃色的鹹蛋黃和奶白色的沙拉醬,鹹甜中和,再加上清爽的黃瓜條,這些味道在口中散開,他的心中滿是溫暖。
這時,郭振開口說道:“張耀,你可彆啥都惦記,這是未來將軍夫人特意準備的,將軍都還沒吃幾口呢!”
眾人一聽,皆露出羨慕的神情。
張耀嘿嘿笑著,說:“我就是問問……”但眼神還是不住地往飯團上瞟。
陸明禮迅速解決完一個,再喝下一碗湯,胃裡便有了七八分飽,他將剩下的兩個飯團往前麵一推,說:“你們分了吧。”
張耀和郭振對視一眼,眼裡滿是驚喜。張耀迫不及待地伸手拿過一個飯團,還沒放進嘴裡便被其他同僚攔住:“不可吃獨食啊張主事!”
張耀隻得跟他們分了。
郭振則幸運多了,沒有人敢從他手裡搶,隻見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另一個,慢慢品嘗起來。
陸明禮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心裡卻想著花卷,她備下這麼大份量的食物,又叮囑他快些吃完,會不會也是想到了這種狀況?
下午,陸明禮忙完手裡的事務,便早早離了宮。
先去了他外祖家,和他們打了聲招呼,若是收到了寄給他的信,便先收好,待他有空時便來拿。
接下來他便每日需做的事情便多了一件——晚上去外祖家收信。
可沒想到一連五天,花卷竟一封信也沒寄來。
而他寄出去的信也石沉大海。
陸明禮的外祖看他天天來,終於忍不住問他:“遠舟啊,你在等的這封信十分重要?”
陸明禮隻好說:“是的。”
外祖父也覺得奇怪:“真真是沒收到你的信啊!可是你報錯了地址?”
不應該啊,陸明禮想,他當時還重複了一遍,就怕花卷記不住。
而花卷此時也拿著陸明禮的信一頭霧水:“為什麼陸將軍說沒收到我的信?我都寄去兩封了啊。”
莫川手下動作不停:“是不是弄錯了地址?”
花卷說:“我記得很清楚呀,他說碼頭巷程府的。”
莫川直起身子,說:“收不到算了,反正他也快回來了。”
花卷還要說什麼,秀雲一扭一扭地走了進來。
自打她減肥有了明顯效果後,她就越來越在乎自己的身材了,連走路都變得婀娜多姿起來,巴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看見她瘦了。
“花卷妹妹,我給你帶了個好消息!”
花卷問:“秀雲姐,什麼好消息?”
“是頂好頂好的消息!我那些個姐妹們看見我瘦了,各個都來問,我就把你幫我減肥的事告訴她們啦!她們都說想讓你也幫著減肥呢!”
花卷一愣,這也太出乎她意料了,可現在手上事情這麼多,哪裡顧得過來。
見花卷猶豫,秀雲又說:“我跟她們說啦,十兩銀子一個月!”
“十兩銀子啊……”有點誘人呢。
秀雲接著勸:“我想過了,這人多起來了,可就不好麻煩妹妹您,所以啊,我們可以將小學堂的飯堂開到晚上呀,讓她們去小學堂吃就好了!”
花卷抓住了她話裡的漏洞:“我們?”
秀雲點點頭:“對!我們!我想過了,妹妹你不用管這事,儘管交給姐姐我,你隻需把每天的食譜寫好,我來安排廚子,我們五五分賬怎樣?”
花卷對這個倒是沒有異議,畢竟錢是賺不完的,多一個人幫忙,自己也能做更多的事。
但是她還要仔細想想具體的可行性。
秀雲見她沒說話,想了想,說:“四六也行,我四你六!”
花卷:“……”她還什麼都沒說呢,秀雲就砍起自己的價來了。
“那三七!我三你七!妹妹啊,再不能少咯!再少我都不好跟老劉交代,畢竟我要用他的廚子呐!”
花卷哭笑不得:“秀雲姐,我沒有不滿意分成,五五是可以的。我隻是在想具體的問題。”
秀雲趕緊說:“那行,你想,你慢慢想,我不打擾你啊!”
花卷說:“小學堂畢竟是學生學習的地方,用來做彆的終究是不好。以前就你一個人的話也就算了,但是如果人多,人來人往的,可能會影響孩子們上課了。”
秀雲一拍腦袋:“你敲我,沒想到這點,還是妹妹你考慮周全。”
“所以你想要開設減肥班,必須要有另外的房子。”
“對對對!要有另外的房子。”
花卷又說:“想要減肥,運動和飲食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秀雲奇怪地問:“運動?為何要運動?我就沒運動,這也瘦下來了呀。”
花卷說:“秀雲姐,你一直在幫繡坊做事,奔波不停,所以不需要額外的運動了。可是如果開了減肥班,總不好讓她們也去繡坊乾活吧?”
秀雲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我竟然誤打誤撞省掉了運動這一項。那妹妹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花卷說:“女孩子都喜歡跳舞,如果能找人來教她們跳舞也不錯,既可以消耗熱量,還能塑形。”
秀雲又問:“何為塑形?”
花卷想了想,用最通俗的語言解釋:“就是腰是腰、臀是臀,身體更有曲線。”
秀雲不好意思地說:“哎喲,怎麼這麼羞恥的話到你嘴裡聽起來倒那麼自然啊。”
花卷正色道:“這不羞恥,這是我們的一部分,我們可以通過努力讓它變得更好更完美。”
秀雲點點頭,說:“我記下來,以後我就這樣跟彆人說!大大方方地穿衣服,大大方方地走路,我看誰還說閒話!”
她又問道:“那還有什麼其他問題?”
“還有請誰來教運動、教些什麼內容、每日時間如何安排、又怎樣約束她們的飲食等等,都要細細商議。”
秀雲驚住了,說:“妹妹,三七分吧,我三你七,與你相比較,我著實過於想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