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放虎歸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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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禮有些納悶,今天莫川怎麼突然跟自己搭起話來,平時兩人好像沒有多熟吧。

他向來不拒絕花卷的吃食,對她點點頭,說:“行。麻煩花卷姑娘了,我隨意吃點就可。”

花卷轉身進了廚房,從保鮮室把三文魚拿出來,然後切片。

莫川也跟著進來,他在一旁倒醬油。

花卷瞥了一眼,看見他正在往醬油裡擠芥末,一擠就是大半管。

“你對陸將軍有這麼大意見嗎?”花卷好奇地問。

莫川抬頭,說:“不啊,我就是想看看他吃芥末以後的樣子,嘿嘿嘿,難道你不想看嗎?”

花卷想了想說:“倒沒有你這麼想……”

她把洋蔥、小米辣、香菜、蒜泥都切末,倒進三文魚裡,再剝了兩隻牡丹蝦,也一起放進去,接著將莫川調的醬油芥末全倒進去,看著醬油不夠,又加了一些。

擠了一些檸檬汁,再切幾個小青檸,這道菜就好了。

莫川問:“怎麼和我剛剛吃的不一樣?這個怎麼放這麼多東西?”

“的確不一樣,這個是生醃。”花卷攪拌了一下,讓三文魚和甜蝦都沾滿了佐料,這才端出去。

莫川緊緊跟著,花卷把生醃放在陸明禮麵前,他也跟著站在對麵,眼睛直勾勾看著陸明禮。

頗為詭異。

陸明禮問:“莫公子有什麼事嗎?”

“沒、沒,我擦桌子呢。”說著他就拿著圍裙假裝在桌子上擦了擦。

花卷笑了:“你彆管他,嘗嘗三文魚。”

陸明禮夾起一片紅白相間的魚片,問:“這……是魚?顏色很是怪異。”

“是的,這是新西蘭帝王鮭魚,生活在深海。”

陸明禮在莫川無比期待的眼神下吃了進去,品嘗一會說:“類似肥肉的口感,有股甜味。”

莫川等了一會,見他臉色絲毫不變,奇怪了:“不辣嗎?”

陸明禮回答:“是有一些辣味,並不重。”

他吃了幾片,感覺有些膩了,便放下了筷子。

花卷說:“我再去幫你做點熱食吧。”

“不必麻煩了,我本就吃過晚飯的。時間不早了,我帶虎崽回去,明日便送它回山裡。”

“那你等等,我給你拿海馬。”

莫川又跟在花卷後進了廚房,他瞪著眼睛問花卷:“咋回事啊?為什麼我吃的時候辣到天靈蓋,他吃一點事都沒有?我明明擠了那麼多芥末。”

花卷翻了他一個白眼:“你傻啊,芥末都被拌散了,當然不會辣了。”

“那剩下的這些我吃了吧,彆浪費了。”

陸明禮帶著裝著海馬的精致盒子,來到富商麵前。

打開盒子的瞬間,富商瞪大了眼睛,隻見那海馬小巧玲瓏卻又栩栩如生,身上的紋路清晰可見,造型如戰馬抬起前蹄,有一種既優雅又充滿力量的感覺。

“這可是極為罕見的品種,而且經過特殊處理,無論是收藏還是藥用價值都極高。”陸明禮淡淡地說道。

富商小心翼翼地拿起海馬,仔細端詳,臉上滿是驚歎之色:“果真是稀奇之物啊。這般獨特的玩意兒,市麵上根本看不到。”

“自然,這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陸明禮雙手抱胸,表情平靜。

富商愛不釋手,連忙說:“陸將軍,這次的交易真讓我大開眼界。果然如你所說,大蟲費點勁便可弄來,可這海馬我還是第一次見,想來此次回京,勢必會引起各方爭搶。”

陸明禮客氣地回應:“能賣多少都是您的本事了。”

富商又問:“陸將軍為何會對那虎崽感興趣?是要拿虎骨泡酒?我可介紹您一位殺虎高人,他能處理得十分乾淨。”

“非也,陸某對虎骨不感興趣。”

“哦,那就是為博美人一笑了。”富商調侃道。

他可不傻,自昨天和陸明禮分開後,就去打聽了一番,底下人看見他帶著虎崽去了小吃店,他就明白了,英雄終歸難過美人關哪。

陸明禮想反駁,又有一些心虛,自己本就是為了花卷買下虎崽,隻是從他嘴裡說出來聽著刺耳。

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陸某也是為了一方安寧,與私事無關,還請慎言,莫毀人家姑娘聲譽。多謝,陸某還有事,先告辭了。”

富商見陸明禮不搭理自己的玩笑話,也是嘴賤,說:“陸將軍怎麼還急了?我聽聞那個姑娘是開店做生意的,平日裡迎來送往,想必要討她歡心也是易事,何苦為她這麼折騰。您若是沒有經驗,我倒是可以傳授您一些……”

陸明禮一聽這話,怒上心頭。他轉身麵對富商,臉色陰沉可怖,下一秒他抽出佩劍,一陣銀光閃過,富商麵前的桌子被削成兩半。

他壓抑聲音,冷冷地說:“以後要是再讓我聽見這話,這桌子就是你的下場。”

然後扭頭便走了。

富商早已冷汗淋漓,他的雙腿沒了桌子遮擋,此時正在止不住地哆嗦。他想,隻看他客氣地與自己談生意,竟忘了他可曾是馳騁戰場的將軍,自己的身份在他麵前一文不值。

第二天,陸明禮便帶著一行人, 抬著虎崽的籠子,再一次進到後山。

那虎崽似乎感覺到了自由的氣息,在籠中不安地躁動起來。

到達一處較為開闊的山穀後,陸明禮示意手下打開籠子。虎崽先是謹慎地探出頭,然後緩緩走出籠子,它回頭看了一眼陸明禮,眼神中竟似有一絲感激。

這時,山穀裡傳來一聲虎嘯,仿佛在呼喚它。小老虎感受到了母虎的召喚,一蹦一跳往林子深處跑去,不一會就沒了身影。

陸明禮等了一會,山林恢複了寂靜,他們才轉身返程。

他鬆了口氣,想,總算是不負所托,解除了虎患,回去這一路走得也無比輕鬆。

路上,他又想起昨日富商的話,再想想花卷,她待人接物從不矯揉做作,向來坦誠大方,不該被人如此誤解。

可他知道,花卷不會在乎那些人的看法,並不是因為她有多豁達,而是因為她原本就不屬於這裡,她來自更好的世界。

想到這裡,他深知自己與花卷的距離,心情愈發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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