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癡癡的笑了。
“王爺,當年的證據早就沒了,一乾人等也都成了斷頭鬼。”常夫人緩緩開口,“您這個時候查,早就晚了。”
“本王自然知曉明顯的證據早就沒了。”
宋裕目光一變,“今日本王要知道的,是當年究竟是誰對本王下的手,又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栽贓嫁禍本王。”
阿歡說了,隻要弄清事情原委,就能找到新的切入點。
常夫人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孫兒,“我相信王爺,也請王爺派人去請梅太醫過來。”
如今她哪裡有同秦王討價還價的資格。
“王爺身為元後所出的嫡子,最看不慣您的,莫過於如今坤寧宮裡的皇後娘娘。”
常夫人自嘲的笑了笑,妄她們還做過成為大祁第一外戚的美夢。
“當年老爺與皇後娘娘私下達成一致後,娘娘說會處理好太子妃和您之間的婚約。”
“至於如何處理,常家並未參與。”
“你戲耍本王?”宋裕目眥欲裂,“常家得了好處卻不出力,坤寧宮會答應?”
“外麵都說王爺紈絝無知,如今看來竟是世人眼拙。”
身後的沈清平見狀直接命人打開牢房,抱起了昏迷不醒的孩童。
常夫人神色立刻變了,“快放下他,你們究竟要做什麼?”
“我們可沒閒工夫陪你耍花招,再不說的話我就把這孩子扔到水牢裡。”沈清平惡劣的笑著,“送他最後一程。”
見沈清平神色不似作假,常夫人高聲喊道:
“是幻草,王爺同時中了春藥和幻草,那心兒身上帶著特製的香囊,會引誘您以她為解藥。”
“當時本王的酒杯和飯菜都一一查驗過了,並無藥物殘留。”聽到真相,宋裕臉色並未有半分吃驚。
果然是他那偽善的繼母。
聽到宋裕的話後,常夫人低垂著眼眸。
“據我所知,春藥和幻草被製進了喜餅裡,王爺應當是吃了有毒的喜餅。”
宋裕聞言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起來。
“廚子死了,沾手的宮人也都死了。”常夫人搖了搖頭,“王爺,您洗不清了。”
卻見宋裕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緩緩靠近常夫人,聲音輕的似乎下一秒就會消散。
“你說錯了,皇後娘娘、太子、陳遲這些人都沒死呢,本王怎麼會洗不清呢?”
說罷,宋裕便大步離開了詔獄,完全不顧身後常夫人的呼喊。
為虎作倀的常家,同樣該死。
“王爺,喜餅”沈清平看著宋裕極差的臉色,把未說出口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當年的喜餅,是宋翎親手遞給本王的。”
說他好事將近,提前讓他嘗嘗喜餅是個什麼滋味兒。
所以他毫無防備的吃了下去。
“本王當年最想要的便是安穩度日,卻被宋翎親手毀了。”宋裕雙目晦澀,“如今本王也要毀了宋翎最想要的東西,否則難消本王心頭之恨。”
宋翎不是想當太子嗎?
那他就要想辦法把宋翎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
另一邊。
在接二連三收到宋言崢的禮品後,就連顧明珠也反應了過來,當即便氣紅了眼,“爹爹,我們顧家的女兒憑什麼東宮想娶便娶,不想娶就能立刻換人?”
“住口!”
顧征隻差上手捂住顧明珠的嘴了,“東宮住著的可是儲君。”
“當年姑姑不就是因為他們,足足耽誤了五六年方才嫁人。”顧明珠硬著脖子,“我聽彆人說,太子和太子妃大婚後,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不敢把姑姑娶回家。”
提到當年之事,顧征渾身一震。
“爹爹,這些東西”
顧明琉歎了口氣,上位者所賜,退也退不得。
而且,隻怕如今京中已有風言風語了。
就在顧家人一籌莫展之時,宋時歡頂著兩個花苞頭來到了顧府。
“明珠。”
宋時歡撲向顧明珠,“我方才來的路上,聽到人們說大皇孫送了不少東西到顧府,還是指名道姓給顧姐姐的?”
聽到宋時歡的話,顧家幾人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
“消息竟然傳的這麼快”顧明珠嘴唇都白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什麼怎麼辦?”
宋時歡一動,手腕上帶著的鈴鐺也跟著響了起來。
“顧姐姐,我能去瞧瞧送來的東西嗎?”宋時歡一副財迷的模樣,“若是我相中了,你能否割愛送給我?”
“自然是任由郡主挑選。”顧明琉神情恍惚,下意識的開口道。
於是,宋時歡便在顧家三人呆滯的目光中,把宋言崢送來的所有東西都裝進馬車,大搖大擺的帶離了顧府。
臨走時還笑的露出了小虎牙,“下次還有這樣的好東西,明珠,記得叫我過來。”
宋時歡這來回一趟,外麵的風聲立刻變了。
變成大皇孫之前惹怒了福安郡主,為了討福安郡主歡心,特地通過顧二小姐來給福安郡主賠不是。
沒瞧見那些東西最終都落到了福安郡主手裡。
秦王府。
沈清平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快冒出來了。
“郡主,若是東宮知曉您編的這套說辭,隻怕是氣的連飯都吃不下了。”
宋時歡搖頭晃腦,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討本郡主歡心,自然是要多下功夫,就算宋言崢再多送幾次東西,百姓們也隻會覺得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也隻能解當下的燃眉之急。”宋時歡雙手撐著腦袋,“至於如何真正讓顧姐姐脫困,怕是還得再想想法子。”
“這有何難?”
一直沉默的宋裕突然開口,“隻要想法子壞了宋言崢的名聲,東宮自然就沒有臉麵再去求娶顧大小姐。”
“法子也多的是,比如說讓宋言崢和宮人私通,或是和哪家閨秀私定終身。”
宋裕目光晦澀,就像當年東宮用在他身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