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這樣若是被皇上知曉”
顧征的話還沒說完,太子眼中便閃過一抹瘋狂。
“那也得先能讓父皇知曉再說。”
數十人一起朝著顧征拔劍而來,顧征也瞬間便同來人對上,打的難舍難分。
“父王,一會兒等顧征被殺死,孩兒就會裝作被刺的模樣。”宋言崢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您就可以告訴皇祖父,顧征企圖殺害皇孫,被當即處死了。”
宋言崢眼中並無半分憐憫之色。
太子點了點頭,這也是無奈之下才會選取的法子。
他自然知道父皇會懷疑,可刺殺皇嗣本就是死罪,於法理上誰都挑不出錯兒來。
“若是父王還有所擔憂,孩兒便拿刀給自己刺一下。”宋言崢嘴角露出了一抹獰笑,“能保全東宮,這傷也受得值當。”
聽到宋言崢這話,太子眼神微動,“言崢,孤知道你是最為東宮著想的孩子。”
顧征雖武功高強,但到底身上沒有武器,寡不敵眾。
一炷香後,顧征的身上已經有多處負傷。
整個人也跪倒在了地上。
“顧征,若非你性子執拗,也不會落到今日的地步。”太子臉色陰沉,“要怪就怪顧老將軍死的早,你顧家也不比往昔那般榮耀。”
“動手吧。”
說罷,太子便背過身去。
身後,數十把刀劍衝著顧征而來,卻在一瞬間被一道身影彈開,隻見沈驍護在顧征麵前,聲音平淡無波,“殿下,臣奉旨保護顧將軍的安危。”
“沈驍,誰給你的膽子敢擅闖東宮?”
太子麵容猙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是我給的膽子。”
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宋時歡站在了太子麵前。
這是自生辰宴後,兩人第一次相對而立。
“宋時歡,又是你。”太子咬牙切齒的開口,若早知如此,他就該在剛出生時把她給掐死。
“沈首領是我特地進宮向皇祖父求的,用來保證顧將軍的安危。”宋時歡毫不畏懼的對上太子的視線,“如今顧將軍有危險,那就沒有擅闖東宮一說。”
太子聞言渾身一顫,難怪他派去刺殺顧征的人都未能成功。
原來父皇竟然把沈驍派去保護顧征。
父皇竟如此偏袒秦王府!
宋時歡親自扶起了顧征,又讓身後的迎春來探查顧征的傷勢。
“牙尖嘴利。”宋言崢滿眼都是厭惡,“宋時歡,這裡不是你應該出現的地方。”
宋時歡被宋言崢的話給氣笑了。
“顧將軍奉旨查的是我父王的事情,大皇孫卻說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宋時歡聲音一冷,“我倒想知道,東宮請顧將軍來小坐,卻又想要取顧將軍的性命,這是何故?”
“不過你們也不必說給我聽,沈首領,我們進宮。”
說罷,幾人便攙扶著顧征進宮。
東宮外,沈清平看到顧征還有氣後長舒了一口氣。
幸好他反應過來了,一路狂奔去秦王府給郡主報信兒。
瞧這架勢,隻怕再晚上片刻,顧征就要沒命了。
紫宸殿。
元祐帝看著滿身是傷的顧征,又在聽沈驍說完東宮的事情後,整個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顧征,肉粥的事情可有結果了?”
顧征聞言連忙把所得證據都呈給了元祐帝,“回皇上,臣以查明真相,在背後動手腳的是坪洲曲家,也就是常夫人的娘家。”
聽到顧征的話,元祐帝內心毫無半分波瀾。
他猜的便是常家,還有東宮。
“召常慶入宮。”元祐帝緩緩開口,“沈驍,派人把常家圍住,不許其他人外出。”
宋時歡聞言心神一震,這一次,常家要麵臨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半個時辰後,常慶哆嗦著雙腿跪在元祐帝麵前。
可元祐帝卻看向了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宋裕,“這是你的案子,你來處理。”
宋裕聞言勾了勾嘴角,又活動了一番手腕。
走到常慶麵前時,宋裕直接一拳砸向了常慶的麵門,“你竟然敢設計陷害本王?本王哪裡給過你錯覺,讓你覺得本王軟弱可欺?”
天知道這六天的時間他過的有多艱難。
隻能從吳奇嘴裡聽到阿歡的動向,隻能默默的懊悔為何自己行事不能小心謹慎,讓阿歡跟著吃了這麼大的苦。
宋裕所有的情緒都化為憤怒,打在了常慶身上。
在常慶被打的隻剩最後一口氣時,宋裕踩著常慶的手指,“這件事情除了常家,還有誰?”
此時已經出氣比進氣還要多的常慶滿嘴都是鮮血,斷斷續續的開口,“東宮二皇孫和三皇孫”
常慶恨極了東宮。
他都把話說的明明白白,可東宮竟然還是讓顧征揭穿了真相,把常家置於死地。
既如此,那便一起死好了。
聽到常慶的話,宋裕看向上位的元祐帝,“請父皇把太子叫來。”
太子來的時候心神忐忑,他萬萬沒想到宋時歡竟會帶著沈驍闖入東宮,剛好撞破了他要殺顧征的場麵。
“父皇,兒臣有罪。”
太子跪在地上,“兒臣不該因為太子妃是常家之人,便試圖想要包庇常家,兒臣做錯了,求父皇責罰。”
宋時歡在一旁露出了冷笑。
好一招知錯就改,把水攪渾,然後淡化東宮的罪責。
可還不待元祐帝開口,宋裕便走到了太子麵前,經過這件事情,宋裕的眼神多了幾抹深色。
“因為想要包庇常家,就對忠臣之後動手,隱藏真相讓本王蒙冤。”此時的宋裕竟讓太子有些懼怕,“所以,在你心裡,常家比顧將軍,比本王都重要,甚至比父皇都重要,對嗎?”
一句話,便給東宮扣了一個目無尊上的帽子。
“大哥,孤從未這樣說過。”
“但你卻是這樣做的。”宋裕嗤笑出聲,“君子論跡不論心,還是說,堂堂一國太子,竟是個小人?”
宋時歡看著火力全開,說話縝密的宋裕。
驚訝的小嘴微張。
眼前這個能言善辯步步緊逼的,是她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