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常家的鋪子?”
宋裕怒極反笑,直接如同拎小雞一樣拎起了掌櫃的後頸,“告訴宋惜顏,這是誰的鋪子。”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掌櫃隻一個勁兒的求饒,但卻絲毫不肯說出真相。
把宋裕襯得儼然像是一個故意鬨事的人。
眼見周圍人看向宋裕的目光變得奇怪,宋時歡緩緩下了馬車,一副茫然的模樣,“父王,您不是說要帶我來看看王府的鋪子?”
一句話,在場眾人都愣了愣。
這是秦王府的鋪子?
沈清平也連忙跟了下來,“各位,這紅脂閣是先皇後娘娘的陪嫁,王爺開府之時就給了王爺,這麼多年王爺一直不曾來看過。”
說到這裡,沈清平還故作傷心的歎了口氣。
“若非是想給福安郡主買些胭脂水粉,我們今日也不會來此。”
宋言崢和宋惜顏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尤其是宋言崢,他是知曉這鋪子的來曆的。
“誰知今日一來,這鋪子竟然成了彆人的鋪子。”沈清平故意思考了片刻,指著掌櫃再次開口,“掌櫃的瞧著像是常家的人。”
哦——
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是常家私自吞了秦王府的鋪子,正巧今日秦王想給福安郡主買東西,給撞破了。
“妹妹,你方才怎麼能那麼說父王呢?他好歹也是你的長輩。”宋時歡抽泣了幾聲,“也怪我,若不是今日我非要買胭脂水粉,你和言崢哥哥便能順利從這鋪子裡拿走東西了。”
“你什麼意思,我們東宮不缺這點銀子!”
聽著宋時歡陰陽怪氣的話,宋惜顏心肺管子都快要被氣炸了。
“父王,我就說妹妹肯定不是故意不給銀子還占我們的鋪子的,定是刁奴自作主張。”宋時歡扭癟了癟嘴,“畢竟像常夫人那樣心善的人,若是知曉,怎會縱容下人做出這樣的事。”
“時歡說的對,這件事情我回頭一定會查清楚。”宋言崢隻想儘快結束這場鬨劇。
可宋裕卻不樂意了。
“本王現在就能查清楚。”宋裕冷著臉,“六喜,回府查看賬目,看紅脂閣這麼多年進賬如何,三喜,去請京兆尹。”
“父王,最好把常夫人也請來。”宋時歡默默的加了把火。
眾人一聽腳下的步子都定住了,這可是一場大戲。
宋言崢見狀朝著身後的心腹使了眼色,心腹快速離開了現場。
宋時歡見狀心裡冷笑。
“時歡,這麼多人看著呢,不如我們回宮處理此事。”宋言崢沉著臉開口,“把事情鬨大了,對大家都不好。”
“父王,言崢哥哥說的是什麼意思?”
宋時歡歪著腦袋,“我好像沒聽懂。”
看著宋時歡裝聾作啞的模樣,宋言崢氣的眼前發黑。
“來人,讓周圍人都散開。”無奈之下,宋言崢隻得直接下令趕人。
“哎,皇孫殿下這是做甚。”沈清平擋在了百姓麵前,“紅脂閣每日客人都多的數不勝數,這不僅是給秦王府一個交代,也是要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得讓百姓們知道他們的銀錢到了誰那裡,皇孫殿下,您說對不對。”
一頂百姓的帽子扣下來,宋言崢臉色陰沉的似是能滴出墨來。
宋惜顏走到宋時歡麵前,背對著門外,臉色猙獰。
“宋時歡,今日之事就是你故意的。”
“妹妹說笑了,妹妹想要胭脂水粉,我自然也是想要的。”宋時歡毫不客氣的對上宋惜顏的視線,“隻是中間發生了點意外罷了。”
“讓大伯和沈家那個紈絝離開這裡,不然日後等你進了女學,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時歡聞言伸手搓了搓雙臂,“妹妹這樣說,我好害怕呀。”
幾乎是瞬間,宋時歡就紅了雙眼,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宋裕見狀扔下掌櫃,大步擋在了宋時歡麵前。
“宋惜顏,父皇賞給你的女誡看來沒讀仔細,竟然當著本王的麵欺負手足姊妹。”
宋惜顏呆住了。
她沒想到自己挖空心思瞞著的女誡,就這樣被宋裕直白的說給了那麼多人聽。
那她的名聲
聽著外頭已經開始小聲議論的聲音,宋惜顏羞憤不已,氣的牙齒都在打顫。
她發誓,她這輩子一定要宋時歡死!
而且還是最慘烈的死法。
“這些東西我不要了,大哥,我們走。”宋惜顏拉著宋言崢便想要離開,宋時歡見狀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宋言崢和宋惜顏這個時候走了,那常家可就無人撐腰了。
等常夫人和京兆尹趕來時,聽完事情全程,又意識到唯一能替常家做主的宋言崢已經離開,常夫人眼神一翻,暈倒在地。
“常夫人身體好像不好,上次生病,這次又暈倒了。”
宋時歡嘟囔道,“找個機會得讓梅太醫給常夫人把把脈。”
正在地上裝暈的常夫人身體一僵,宋時歡也裝作沒看到。
幾個能支事兒的主子走的走,暈的暈,事情便好處理了起來。
在板子之下,掌櫃對占據鋪子的事情供認不諱。
回府查看賬目的六喜帶回來的消息讓掌櫃徹底墜入深淵,眾人這才知道,這麼多年,秦王府竟沒有見到紅脂閣分毫的盈利。
京兆尹清了清嗓子,要求把鋪子歸還給秦王府,並且常家把這麼多年的盈利補給秦王府。
宋時歡聞言拍了拍手,天真無邪道,“父王,那以後我是不是隨時都能來這裡拿脂粉了。”
“對。”宋裕在女兒麵前找回了場子,又開始得瑟起來。
“父王,我們府上隻有這一個鋪子嗎?”當著眾人的麵,宋裕揉了揉宋時歡的腦袋,“我們府上的鋪子可不止這家,回去讓六喜列個單子給你看看。”
“太好了,明日我就要換個鋪子去,一天去一個鋪子。”
童真的聲音傳到人群中某些人的耳中,便如同魔鬼降臨。
秦王要開始徹查鋪子的事情了!
得趕緊回去稟報給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