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這裡了?”
皇陵的入口處,宋裕正撐著一把傘等著宋時歡出來。
宋時歡見狀小跑了幾步,撲進宋裕懷裡,“我想皇祖母了,所以請表舅舅一起來拜拜皇祖母。”
“小鬼頭。”
宋裕伸手刮了刮宋時歡的瓊鼻,“本王可不怕他徐家。”
“我知道,我父王天不怕地不怕。”
宋裕回頭看了一眼陵墓,而後才帶著宋時歡離開。
一路上,馬車裡的氣氛有些沉默。
“父王,您是不是每次都會偷偷去拜皇祖母?”宋時歡輕聲開口,方才她看得出陵墓前有經常祭拜的痕跡。
“胡說。”
宋裕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就是這張嘴,“府上設有靈牌,在府上拜拜就夠了。”
“哦。”宋時歡故意拖長了尾音,宋裕麵不改色心不跳的開口,“下次若是想來,本王可以陪你一起。”
“那就多謝父王啦。”
宋時歡笑的抿起了嘴,透過車窗宋時歡看到街邊繁華的鋪子,“父王,咱們是不是也有很多鋪子。”
一提到這兒,宋裕身後無形的尾巴立刻翹了起來,“那當然,當年本王開府的時候,父皇把母後的嫁妝鋪子還有莊子都給我了。”
當然,老頭子自己也添了些。
宋時歡聞言雙眼放光,“那我們府上一定有很多銀子了?”
見宋裕傲嬌的點了點頭。
宋時歡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才不是呢,她看過賬目,處處都是虧空。
“父王,給我請個會算賬的先生吧,讓先生教教我怎麼算賬,我也好看看王府到底有多少銀子。”宋時歡狡黠的笑著,“還有鋪子,若是有胭脂水粉鋪子,或是成衣鋪,我豈不是能隨便去挑選?”
“都聽阿歡的。”宋裕滿口答應了下來,畢竟在宋裕眼裡,秦王府的富有程度足夠他喝一輩子瓊漿玉露了。
因著也想在自家女兒麵前得瑟一下富有的資產,第二天宋裕便給宋時歡請來了賬房先生。
“父王,您彆走呀。”宋時歡叫住了正欲開溜的宋裕。
“阿歡,還有什麼事?”宋裕呲著大牙,今日是單數日子,他可是報備過出府玩的。
“父王跟阿歡一起學,不然阿歡怕學不懂。”
麵對宋時歡可憐巴巴的模樣,宋裕毫無抵抗力。
瞬間就把在外麵揚著脖子等他的沈清平給拋到九霄雲外。
宋時歡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王府那麼大的虧空,得讓父王親自算出來才更有衝擊力。
再說,一個成大事的男人,不會算賬可不行。
不然被坑的分文沒有,還傻乎乎的給彆人數錢呢。
秦王府的算盤珠子撥的劈裡啪啦響,而徐進若這邊的調查也有了頭緒。
“你是說,事情發生的前幾日夫人進宮了兩次?”
徐進若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戒,眼神晦澀難明。
“是,一次去的坤寧宮,一次去的東宮。”
“這幾日正院那邊有什麼動靜?”徐進若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夫人院子裡的丫鬟們都喜氣洋洋的。”
“原來是這個毒婦!”徐進若猛的站起,使勁拍了拍桌子,氣勢洶洶的朝著正院而去。
正院。
徐氏正愜意的喝著溫酒,被突然到來的徐進若驚的都忘了行禮,徐進若把徐氏手裡的杯盞重重的摔在地上。
“是你故意設計害死的嬌兒。”
“老爺,妾身沒有啊”
下一秒,徐進若便掐住了徐氏的脖子,“我能找上你,就是有證據,你若是還不認賬,我這就去寫休書。”
徐進若鬆開了手,徐氏癱倒在地上。
“是是皇後娘娘和皇孫殿下跟妾身說,讓妾身給那野丫頭點顏色看看,好給福蘊郡主出氣。”
“那你就拿嬌兒的命嗎?”徐進若怒極反笑,“我竟不知自己的枕邊人,是這樣一個毒婦。”
“對皇家郡主下手不是輕易的事情。”徐氏也有些瘋狂,“除了林嬌兒,還有誰能犧牲?”
徐進若看著絲毫不知悔改的徐氏,緩緩道:“來人,備上紙墨,我要寫休書。”
“胡鬨!”
徐老夫人的聲音響起,徐氏如同看到救星一樣撲了過去,“母親,兒媳膝下還有兒女,求您為他們的前程想想”
徐老夫人重重的歎了口氣,“真是造孽。”
“母親,孩兒無法容忍和這樣的毒婦同床共枕。”
“那你的孩子就不管了?你的兒子還要入朝為官,女兒還要嫁入高門為婦?”徐老夫人用拐杖戳了戳徐進若,“你現在該想的,是皇上對徐家的不滿。”
“母親”徐進若頓時打了個冷顫。
“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再同坤寧宮和東宮過於親近了。”徐老夫人渾濁的眼球儘是清明,“我們徐家就算是什麼都不做,這榮華富貴也不會少半分。”
“怕就怕有些人蠢就罷了,還總想多做些事情。”
“可是東宮”
“徐進若,坤寧宮和東宮讓你媳婦為福蘊郡主出氣的時候,可有念過徐家的情分?怕是打定主意,覺得有元後娘娘在,皇上便會恩赦徐家。”
徐進若眼中劃過痛苦之色,為什麼,最終死的是他的嬌兒。
“郡主,最近徐大人告了假,說是病了。”
迎春眼神中夾著笑意,“如今徐家閉門謝客,聽說就連東宮派去送東西的小廝都沒能進徐家的大門。”
宋時歡聞言點了點頭,“看來表舅舅這怒火是不會衝著咱們了。”
好事一樁。
就在宋時歡翻書之際,一道撕心裂肺的怒吼聲響起,宋時歡手裡的書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這賬肯定算錯了!”
宋裕顫顫巍巍的指著賬本,衝著先生怒吼,“你到底會不會算賬?”
“回王爺,確確實實就是這麼個結果。”
宋裕不死心的又親自上手算了一遍,而後麵如死灰的來到宋時歡麵前,“阿歡,你來算一遍。”
當幾次的結果都一致時,宋裕雙眼都似是能噴出怒火。
“該死的狗奴才,竟然私吞了本王這麼多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