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新波麵色蒼白,渾身直抖。
他沒想到沈麟對自己是這樣的評價。
甚至他在內心深處,都是認可沈麟對自己剛剛的評價的。
是的,他就是喜歡陰。
平常看著翩翩公子,沒有殷波和孔融他們那麼壞。
但是他知道,那都是他的偽裝。
孫新波為人的一個標準就是,把彆人當槍使,極度的利己主義。
在外人麵前,他的形象維護的很好。
其實隻有他知道,他是什麼人。
他喜歡在這些同等級的大少中,隱藏自己,讓這些大少成為自己的槍。
反正每次出事了,都能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對長輩而言,自己是比較沉穩,為人處世在同齡人中,算好的。
在自己的朋友地方,也沒有輸掉仗義。
畢竟,他們的破事,自己也參與了。
所以,在剛剛麵對沈麟審批的時候。
他內心也是這麼想的。
隻是,這一次,他覺得,隻是得罪了一個地位比起自己高很多的大少,
大少一怒,浮屍百裡而已。
在對待鐘楚欣這件事上,孫新波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
但是我接受懲罰,這次以後,沈麟冷靜後,說不定還能搭上沈麟這條線。
而孫新波也想好了,挨打立正,之後抽個時間。
製造一次共同朋友的偶遇,姿態放低,然後解釋下今天的事情。
而核心就是,沈少,您可是誤會我了,那天,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就是陪他們去玩的,更是第一時間,配合沈麟,將孔融指了出來,就是為了給沈麟留下印象。
鐘小姐,我全程也沒說什麼,更沒有動手。
這樣,就能水到渠成,在展現自己為人處世的優點,未必不能和沈麟成為朋友。
所以,即便現在有點恐懼,沈麟的審批。
但是孫新波知道,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
隻是,他還是小看了沈麟這個人。
這個人,很有城府,眼睛看的也極其的透徹。
僅僅隻是憑著自己的做法,就將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直接點出來了。
在同齡人中,他隻看到過李慕白有這樣的城府。
但是李慕白和沈麟又不同。
李慕白是聰明,但是還是年輕,很多事情,看似處理的很好,其實,也是有破綻。
用一句話說就是,李慕白是聰明,但是喜歡端著。
裝成大人模樣。
而沈麟不是,這個人,從出現到現在所做的一切。
看似毫無章程,實際上步步為營。
甚至用一些非正常手段,一兩撥千斤,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難怪,李慕白玩不過沈麟。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的。
此刻的孫新波,對沈麟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恐懼。
他絲毫不敢和沈麟對視。
但是此刻,沈麟繼續說道:
“我剛剛在來包廂的時候,看了看,京城俱樂部,雖說是頂樓,但是是好幾層打通的,挑高也不錯,3樓差不多了。”
孫新波聞言,頓時一愣,有點不明所以,顫抖的詢問道:
“沈……沈少,您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沈麟笑了笑,盯著孫新波。
孫新波看到沈麟玩味的眼神,內心頓時預感到了不好。
下一秒,沈麟開口了:
“3樓的高度,是人體能承受的,好一點的,骨折,差一點的,斷裂,但是不會死人,所以,我給你的選擇就是,從三樓給我跳到一樓,命大不大,就看天意。”
“反正你也喜歡威脅人,那麼我就威脅你跳樓,合理吧?”
沈麟一邊說著,一邊起身,來到了孫新波的麵前,伸出手,孫新波本能的害怕,躲了下,沈麟淡淡一笑,將手放在了他顫抖的肩膀上拍拍:
“沒事的,我這是威脅,你也可以選擇說不,但是……”
說到這裡,沈麟俯視盯著孫新波的眼睛,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孫新波對視了兩秒,頓時遭受不了沈麟的眼神,下意識的挪開了眼睛。
沈麟淡淡一笑:
“但是,你要是不跳,這件事就還不算完,並且,你可以走,隻是,以後那天我心情不好了,就看你承受的了不。”
沈麟越是平靜的說話,孫新波就越是恐懼,身體抖動的越是厲害。
這就是被人威脅的感覺嗎?
說實話,他很想一走了之,但是沈麟的後半句話,
他是真的不敢賭。
今天隻是鐘楚欣這件小事,要是日後,沈麟遇到了更大的事情,拿自己開涮。
那麼到時候,可能就不是跳3樓這麼簡單了。
甚至,自己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走,還是不走?
不走,那就跳三樓,就像沈麟說的,可能會骨折,斷裂,但是生命還在。
走,現在瀟灑沒事,但是每天都將活在沈麟的陰影之下,
就等於是孫悟空一樣,頭上戴著一個緊箍咒。
而念咒語的人,不是唐僧,而是沈麟。
到時候,那將是一場煎熬。
孫新波也想過,自己走了,馬上出國,找個地方躲起來。
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第一,沈家的權勢,真要找一個人,很容易。
第二,自己要是去了國外,那麼在國內的一些法律,沈麟完全可以不用遵守,最後自己的結局,就是客死他鄉。
換位思考下,要是自己,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潛在的威脅。
想到了這裡,孫新波抬頭看了看麵色平靜,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沈麟。
突然狠狠一咬牙,眼珠子裡布滿血絲,他知道,自己沒得選:
“沈少,是不是我跳了,這件事,就算了了?”
“跳了,就了了,我向來說話算數。”
沈麟淡定的看著孫新波道。
聞言,孫新波捏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顫抖著自己的嘴唇,對著沈麟開口道:
“行……沈……沈少,我相信你,我跳,早點結束!”
沈麟聞言,點點頭,下一秒讓開身子,身後的士兵們,也一個個讓開身子。
很快,孫新波就看到了士兵呈現兩排站著,在儘頭,便是包廂外走廊的護欄。
孫新波一咬牙,衝了出去: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