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秦家父子又提起了心。
他也怕這丫頭反悔啊!這就是個混不吝的!到時候錢給了,事辦不成,他們就虧大發了!
還不能去告她,一個不好惹毛了她,一個舉報他們不死也脫層皮!
再者一萬已經很多了,這丫頭胃口實在太大了!他們也怕她事成之後用這事來威脅舉報,所以那張欠款證明他根本沒打算撕毀。
如果這丫頭老實一直不提,那雙方相安無事,如果她有不好的心思,那就不能怪他們心狠了。
氣氛頓時僵持了下來。
白雅靜像是看不到他們的眉眼官司,看了看新得的手表,將其戴上了手腕。
爺爺以前送給她的手表,她轉送給外婆了,外婆那個手表戴了很多年,表帶都壞了,修了又修,老人家節省,又舍不得買新的。
“時間不早啦,再不回去,爺爺該著急了。秦伯伯,秦家哥哥,白雅珠,我先走了。
你們考慮好了再來找我吧。”
無視三人糾結的神色,拿著今天的戰利品徑直開門走了出去。
這會她肚子都餓了,這一家子真摳門!就上了茶水,她喝水,越喝越餓!
找了個死胡同將東西收了。
騎上心愛的自行車,先去公安局蓋銼子。
不然丟了可找不到!
花了兩塊錢辦理好了,出了公安局,她雙腿蹬得飛快,趕去了國營飯店。
將錢票一把拍到了櫃台。
“紅燒肉一份,白米飯一碗,炒青菜一份,再來份蛋花湯!”
服務員一臉的一言難儘,上下掃視她一遍。
“你一個吃得完?可不能浪費糧食!”
開玩笑!她現在能吃下一頭豬!
出門到現在就吃了個早飯,中飯那對摳門父子乾脆忘記了!
和他們鬥智鬥勇了一下午,這會可不就餓急眼了!
“同誌放心,我都能吃完,吃不完打包帶回去明兒吃。”
服務員拿了錢票,數了數“嗯,正好合適,等著吧。”
說完便去了後廚。
這年頭彆指望她們的態度有多好,也彆期待她們會送到桌上。
她找了個桌子坐下,雙手托腮,等著飯菜。
吃飯的人這會也陸陸續續到了。
好在沒讓她等多久就聽到有人喊“藍外套的丫頭。你的飯菜好了。”
白雅靜低頭看著自己的外套,嗯,是喊她。
“來啦。”
等東西拿過來,拿起筷子就開吃。
她吃飯速度很快,但不難看,反而還有種利落美,可以看得出來教養不錯。
揉了揉肚子,終於吃飽了!心裡的焦躁感都沒了。
剛打算離開,就看到一夥人進來了。
為首的人笑得一臉討好不值錢,對著中間的男人恭維不斷。
男人身後的人也都附和討好著。
“劉會長,今兒國營飯店供應紅燒肉,這的紅燒肉可是一絕啊,咱們可以好好喝兩杯了。”
“是啊,趙師傅做的紅燒肉那滋味,嘖嘖嘖,真真是絕了!”
……
白雅靜一聽劉會長,又立馬坐下了。
會長?商會會長是秦父,這個又是哪來的會長?這群人一看都是當官的,那身上的都是中山裝,還彆著英雄鋼筆,普通人可不會這樣穿。
突然,她眼神一亮,不會是哥委會一把手吧?四叔就提過哥委會一把手姓劉!
如果真的是,那她今天就真真是運氣爆棚了!
不過,他們路過大廳徑直往樓上走。
樓上都是包間,隱蔽性好,方便談事。他們那群人一般都是去包間的。
嘖!麻煩!
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溜溜達達的跟著上了樓。
剛踏上最後一個台階就被人一把扯了過去,拖到了角落裡。
“新來的?你懂不懂規矩?樓上是你能隨便上來的?”
嗯?今兒來了新員工?嘿!天助我也!
白雅靜抬頭一臉的無辜“哦,我是趙師傅家的親戚,我趙伯伯說今天有貴客,怕你們忙不過來,讓我上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那服務員一聽,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氣,又礙於趙師傅,還是憋住了。
切,不就是想自家小輩在那些貴客麵前露露臉嘛!
也不看這一副鄉巴佬模樣,誰看得上啊!
不過嘛,她既然想去,她倒是可以“幫幫忙”!
“咳,本來嘛,不缺人,不過……你既然想去,我倒是可以讓給你去。”
說完兩根手指搓了搓。
那群人可不是好伺候的,她也怕呢。
既然有人送上門替她去,她何樂而不為?
白雅靜一看,從兜裡掏了兩塊錢塞她手裡。
“姐姐,多謝你給我提供機會了。事成之後,我另有重謝!”
那服務員拿了好處,擺了擺手“嗯嗯,去吧去吧。”
至於事成?嗬!白癡!那群人是乾什麼的?怎麼可能當著眾人麵明目張膽的給人走後門?不管這丫頭抱著什麼心思都注定失敗!
她隨著這人去換了工作服,便去了剛剛那群人進的包間。
說是包間其實很簡陋,就兩個隔斷隔出來的空間,頂多就頭上多個吊扇罷了。
“各位領導好,請問今天要吃點什麼?咱們今天除了供應紅燒肉,還有糖醋排骨。”
剛剛在大廳裡跳得最歡的那人,此刻一本正經的看向她。
“那就來份紅燒肉,糖醋排骨,紫菜蛋花湯,紅燒茄子,炒豆腐,清炒土豆絲,再來份青菜。”
白雅靜一邊寫下他報的菜單,一邊仔細觀察在場的人。
剛剛她進門便聽到有人喊他秦副會長,就知道了這人就是秦家那個旁支二把手。
“好的,請稍等,飯菜馬上就好。”
說完她便出去了。
人她也看過了,接下來就是看看能不能聽到點什麼有用的信息。
剛剛那個大姐此刻沒事乾正躲在角落裡織起了毛衣。
一般二樓的服務員除了點菜上菜,等人吃完後收拾殘局,基本沒什麼事了,就待在角落裡,等那些客人需要什麼的時候喊她一聲。
這樣既不打擾彆人談事,那邊聲音高些喊人她也能聽到。
不過這個時期比較敏感,不會有人故意折騰人,怕被說是資本主義。
憑她的耳力,隻要待在二樓,她就能聽到他們談什麼。
所以她按照流程給他們點菜上菜,不多停留,不打聽,隻做服務員份內事,以免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