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早就知曉赤龍十衛的情況很差。
但是赤龍十衛的糜爛程度還是遠超他的想象。
隻是他如今也懶得計較這些,待接下來裁軍之後自有算賬的時候。
他對著陳芝豹說道:“裁軍的事宜準備如何?何時可以發動?”
沈楠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而且他也不是非要等到閱兵之日方才發動。
所謂是十五日後閱兵,不過隻是忽悠楚國公一脈的一個幌子。
陳芝豹略微思忖後說道:“不出意外,後日便可開始。”
沈楠微微頷首,他又看向一側的韓生宣:“雨化田那邊已經開始安排了?”
安排什麼?
正是昨日沈楠從川州官員名單挑選出來的四人。
沈楠在將這些人挑出來後,他便吩咐讓雨化田派人前去提前解除這些人。
不止能夠提前布局,亦是能夠讓雨化田的人手先行熟悉川州的情況。
而且有這些本地人的協助。
想來雨化田也能更快的在川州將西廠建立起來。
韓生宣低頭說道:“已經安排好了,五名葵花衛昨日已是帶著陛下的旨意出宮,奴婢亦是調了五匹龍馬給他們,預計明日清晨就能將陛下的旨意傳到。”
蘊含妖血的龍馬要比前世古代的汗血龍馬強橫數倍。
雍州帝都距離川州雖是遙隔數千裡。
但以龍馬的速度,最多一天一夜的時間便能抵達。
更何況葵花衛本就是五品巔峰層次的高手,他們也能夠支撐住這般消耗。
沈楠剛要說話。
就聽得轟轟轟的聲音響起,似是萬馬奔騰的聲音響起。
他朝著遠處眺望而去,隻見牧場最遠處正有上千匹龍馬肆意奔騰,這些龍馬皆是赤色,遙遙看去,就好似是赤色的浪潮一般席卷而來。
這亦是此地被命為赤田牧場的緣故。
所謂赤田,更準確的說法當是赤天!
龍馬奔騰,天空亦是要被染成赤色!
哪怕是沈楠距離這些龍馬尚有十多裡的距離,他亦是能夠感受到地麵的震顫以及龍馬的威勢,尤其是那一股股淡淡的血煞氣息,更是讓人驚異。
“蘊含妖血便已是如此,蠻莽妖族的大妖出場又當如何?”
沈楠有些懷疑那些大妖出場怕不是血煞衝霄而起,妖氣鋪天蓋地。
似是聽到沈楠的話。
曹正淳在一側低聲說道:“奴婢查閱卷宗,這龍馬每一頭已是相當於蠻莽妖族之中的七品,其中的頭馬更是有四品到三品的實力,上千頭龍馬,便是尋常一品妖將也不敢直麵其威,它們身上所蘊含的與其說是妖血,倒不如說是龍血!”
不愧是勤勤懇懇曹正淳。
看來昨夜曹正淳是又偷偷補習了不少資料。
沈楠多看了幾眼曹正淳就又將目光落在龍馬奔騰的畫麵上。
距離龍馬越來越近。
沈楠也看清這些禦馬監之人控製龍馬的手段。
有數名禦馬監的馬夫在最前方策馬奔騰,而後以手中引香來掌控龍馬。
這般手段卻是有些奇異。
韓生宣在一側說道:“這是清和宮製作的安魂香,能夠以香味安撫心神,原本引導龍馬不是這般,而是以禦馬監的內官掌控頭馬、引導控製,隻是”
他話沒說完。
沈楠也知曉他的意思,禦馬監前任的內官如今隻怕屍骨都涼了。
不過他沒什麼惋惜的,這種人固然算是個人才,可也是碩鼠。
而且有才之人,貪汙起來會更加嚇人。
沈楠輕聲說道:“陳芝豹。”
陳芝豹瞬間站出來,緊隨其後則是二十名大雪龍騎,他們皆是齊刷刷的下馬而來,旋即便正麵朝著上千匹龍馬奔襲而去。
大雪龍騎可不僅僅隻是能征善戰,他們亦是有獨特的訓馬方式。
隻見得。
陳芝豹等人奔襲之間,他們的煞氣亦是相連在一起。
“誰?!快閃開!”
“小心!”
牽引龍馬的數名馬夫皆是慌亂起來。
他們可是得了吩咐,若是今日出事的話,恐怕家眷都得一同赴死。
隻是還未等他們過多慌神。
就見得陳芝豹身形一閃便落在了頭馬的身上,也不見得他有什麼動作,原本暴躁起來的頭馬瞬間就安撫下來,而後就是一股兵戈殺伐之氣衝霄而去。
轟!
煞氣蕩開。
原本還略微有些騷亂的龍馬群皆是瞬間安靜起來,甚至有些顫栗。
二十多名大雪龍騎亦是在此時將騎上龍馬,他們肆意奔騰。
這般畫麵讓四周禦馬監之人皆是為之驚異。
內官王良更是略微悚然的看向陳芝豹:“兵家天人?!”
他還從未聽說過陛下身側還有一尊兵家天人的。
沈楠卻是不在意這些人的反應,他隻是靜靜欣賞著陳芝豹以及大雪龍騎跟龍馬之間的配合,在他的計劃之中,日後這些大雪龍騎當是從赤龍十衛之中,優中選優出來,入選之人,必是要體魄雄壯,不但是要橫練恐怖,更是要兵刃嫻熟。
皆是百人敵的級彆。
若是上得戰場,更是當人馬皆披數百斤的寒鐵重甲,懸重大百來斤的北涼刀。
這般精銳再加上陳芝豹所掌握的戰場殺伐之術,一旦衝鋒起來嗎,哪怕隻是五千人也當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其威能、威名也必將遠勝大雪龍騎!
畢竟雪中可沒什麼天工院,也沒有沈楠這麼豪橫的係統。
“大雪龍騎甲天下!”
“大奉的大雪龍騎亦是要如此,不止是上陣廝殺近乎無敵,亦是要震懾天下,哪怕是一品陸地神仙,五千大雪龍騎亦可橫推,人數過萬,十境天人亦不可擋!”
這就是沈楠對於大雪龍騎的期盼。
隻是想要締造這麼一支大雪龍騎,所花費必是極為恐怖。
但那又如何,大奉人口數十億,地域遼闊,物產豐富,以一國之力,隻要沒有那些人貪汙腐敗,難道還能養不出一支真正的無敵軍隊?!
就拿赤龍十衛,那每年的二千三百萬兩的軍餉,也是足夠了吧?
便是這時。
韓生宣身側忽然有一個宦官過來說了幾句話。
他聽聞後就湊到沈楠身側:“陛下。”
“劉忠已是自請前往川州擔任監軍。”
沈楠聞言便是輕笑一聲:“你回去處理此事,讓張祜安分點。”
他如今可沒什麼心思安撫張祜,更何況也無須安撫。
張祜從始至終就沒有選擇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