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至極的車輦緩緩從華豐門出去,百名明王重甲兵拱衛兩側。
陳芝豹親自為沈楠駕車。
此車輦雖然不是那座巍峨不動的玉輅,但就排麵跟安全性卻是絲毫不差。
沈楠本來也是想要試試那座堪比鎮國神器的玉輅,隻是在聽聞韓生宣說那座玉輅非千人不可妄動後,他也就熄了心思,畢竟雖說此行不算是什麼錦衣夜行,但也無須那般奢侈的排場,有這座車輦跟陳芝豹、張角護法已是足夠。
他透過紗窗看向遠處高大的城牆跟遙遙在望的廣華門:“說起來,朕好像還從未出宮過,也不知這帝都又是何等場景?!”
大奉數十億人口。
帝都所在的雍州則是有數億人口,帝都亦是足足有三千萬的人口。
整個帝都分為十三坊,就規劃而言倒是有些類似前世唐朝的長安。
四四方方、規規矩矩。
聽聞是由刑部尚書法鞅的師尊親手打造的。
整座帝都的下方亦是刻畫著一座巨大的法陣,這般法陣既是能夠聚攏國運於皇宮之中,亦是可以增強法家之人的勢,法鞅一人之勢就能夠籠罩整個帝都。
便是因為如此。
沈楠穿越至今已有一個月多的時間,隻不過剛開始的一個月他都是幽居太子東宮之中,往日除卻陳太後跟父皇之外,幾乎見不到什麼陌生人。
自然也沒有真正的看過大奉帝都是什麼樣子。
沈楠登基之後也一直在忙碌之中,亦是未曾出宮半步。
如今前往的天工院則是在皇城周邊的雍容坊。
此地皆是四品以上的官員方才能夠居住的,大奉的六部亦是在這裡。
不過這也僅僅隻是天工院的一個辦事處。
真正製造兵刃、鎧甲的地方,則是在帝都的西北外。
那裡有一片極為宏大的建築群。
張角這幾日雖也是在宮中,但卻也去過帝都看過幾眼:“論盛世繁華,臣所在的仙武三國尚且不如大奉,尤其是帝都之中高手雲集,便是臣也不敢肆意窺視。”
以張角道家十境天人的境界。
雖說不能在帝都肆無忌憚,但若說不乾隨意窺視那也是亂說。
隻不過張角的身份敏感,自然不可能隨意牽扯什麼。
沈楠也不在意這些:“盛世繁華嗎?”
他倒是想要好好欣賞一番帝都的人文風光。
“陛下。”
拓跋菩薩的聲音驟然從外界傳來,卻是已經到了廣華門,如今負責守衛皇城的虎賁衛明麵上已經是被拓跋菩薩接管,因而沈楠剛剛出宮,拓跋菩薩便來覲見。
沈楠掀起玉簾看了過去,在拓跋菩薩的身後亦是站著三名外貌滄桑的兵家武將,光看那明亮銳利的鎧甲就能知曉他們的身份,皆是虎賁衛指揮使級彆,也就是執掌千人以上的將官,他微微頷首:“嗯,朕出宮一趟,待回宮你且過來彙報。”
拓跋菩薩的動作顯然要比想象之中還要快一些。
沈楠自然也要加快進度。
畢竟組建軍隊、收攏軍隊,沒有足夠的鎧甲可不行。
更何況他還有意從天工院要一些法器過來。
拓跋菩薩鄭重的說道:“恭送陛下。”
三名虎賁衛的將領亦是恭敬的作揖:“恭送陛下。”
這三人雖然也是楚國公一脈的武將勳貴,但他們卻並非是出身於武將勳貴,而是真正的憑借個人能力殺出來的,畢竟虎賁衛負責守護皇宮,還是需要一定能夠拿得出手的將領撐麵子的,這三人就是虎賁衛的麵子!
以他們的身份除非是前往幽州、涼州建功立業,否則的話,他們走到如今這般官職已是極致,自然也是更好被人拉攏,哪怕明知此事牽扯極大。
他們也願意賭一把!
沈楠微微頷首:“嗯。”
玉簾緩緩落下,奢華無比的車輦自廣華門而出。
剛剛出了這廣華門,沈楠立刻就感受到一股煙火氣息撲麵襲來,隱隱之間還能聽見一些小販的叫賣之聲,隻不過在看見奢華無比的車輦駛來後,四周之人皆是恭敬的站在兩側,儘管大奉沒有什麼跪拜的傳統習慣。
但這些百姓對於帝王亦是發自內心的敬畏,皆是恭敬至極。
沈楠眸光隨意的瞥向兩側百姓,就衣著而言,這些百姓的穿著都極為得體,而且一個個身材魁梧高大,隱隱之間還能看出一些修煉的痕跡,這也能看出大奉的武學普及程度極高,或者說能夠來這雍容坊討生活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但也的確如同張角所言的盛世繁華!
大奉畢竟不同於其他的封建王朝,仙武世界帶來的絕非是單純的個人武力暴增,整體的社會環境以及創造力也是遠勝封建王朝的,甚至在某種程度都能比肩前世的世界,比如說天工院所製造出來的種種民生用品。
更何況大奉數十億的人口,隻要有一成之人修煉武功。
那麼帶來的變化也是極為誇張的。
就拿大奉皇城而言,城牆高達三十多米高,這是何等誇張。
而在雍容坊之中亦是有一座煊赫的建築,那是一座二十層的高聳閣樓,其上隱隱散發著一股股波動,那正是法家所在的刑部,那股波動亦是法家之勢。
法鞅便是日夜坐鎮於最高層,以法家之勢籠罩整個帝都,守衛帝都的安危。
張角見此亦是有些感慨:“帝都能夠這般繁華太平,法家之人必是有大貢獻在的,俠以武犯禁,便是在仙武三國,亦是有諸多犯禁之人。更何況是這般煊赫世界,除卻江湖之人外,更是有蠻莽妖族、術士亂世!”
他說的這話,倒也讓沈楠想起來一件事。
那就是他一直都忽略了一個重量級的衙門——鎮魔司!
這是大奉開國年間就成立的衙門,專門負責捉拿妖魔、鎮壓江湖之人,其中的體係亦是極為複雜,既有法家、儒家、道家之人,亦是有佛門、術士之人。
法鞅便是鎮魔司的統帥,隻不過他這個統帥也僅僅隻是名義上的,真正的情況是以九州劃分,各自為政,畢竟鎮魔司的情況太過複雜,就算是法鞅也隻能鎮壓住雍州帝都範圍的情況,甚至執金吾其實就是雍州的鎮魔司。
隻是叫法不一樣而已。
也就在沈楠思維放開的時候,車輦卻是緩緩停下來。
“陛下。”
陳芝豹的聲音從外界傳來:“天工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