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煞之氣彌漫整個蠻莽妖族疆土。
這般動靜。
哪怕是身在冀龍關的宣國公跟王舒亦是有所察覺。
他們皆是神色驚異的看向遠處:“這種腥煞之氣?”
兩人亦是曾見識過蠻莽妖族的腥煞。
可是從未有過這般濃鬱誇張的腥煞之氣。
僅僅隻是在冀龍關眺望而去,宣國公便能做出一些判斷:“以此腥煞,尋常九品武夫必是難以發揮出什麼實力,八品武夫最多也就隻能發揮五成實力,越往上則是越消減,但就算是如此,十境天人恐怕也要受一些影響。”
“尤其是腥煞這般濃鬱的情況之下,恐怕大軍也是難以輕易功伐啊。”
所謂腥煞之氣。
其實就是妖族自帶的妖氣,越是大妖,其腥煞之氣愈發誇張。
也能以此震懾世人。
隻是無論如何,也不該有這般誇張的腥煞之氣。
這實在是超乎認知。
“這並非是妖族腥煞,而是妖土。”
一個極為平和的聲音響起。
宣國公、王舒皆是悚然回頭。
不知何時他們身側赫然出現了莊子跟王陽明的身影。
隻是他們如今卻根本無暇在意新晉的儒家十四境超脫,而是隻是覺得莊子一人便將他們的視野徹底霸占,明明莊子的身形並不怎麼高大,卻好似有天地那般高遠。
好似他便是天地。
亦是天地一切的核心。
“這是何等境界”
宣國公心神震蕩,他也曾見過白起這尊兵家十四境,可就算是白起也未曾有此人這般誇張的表現,而且這並非是什麼氣勢、氣機之類的,而是單純的心境感染!
王舒亦是陷入莫名的震撼之中。
莊子緩緩收回目光,那種莫名的錯覺亦是為之收斂:“妖族的祖妖早在數百年前就已將蠻莽妖族的疆土化作自己的妖國,萬妖窟並非是指那所謂的祖庭。”
“整個蠻莽妖族皆為萬妖窟所在。”
他此前在腥煞之氣浮現的時候,就已透過這般氣息看見了遠在妖族祖庭的祖妖。
那是一尊體型宛若巍峨山峰一般大小的蛛妖。
其氣機蒼莽、而古老。
亦是緊緊的盤踞在妖族祖庭的深處,它這些年皆是以自身的氣息侵蝕整個蠻莽妖族的疆土,如今則是一朝將氣息綻放出來,便是形成了這種驚人的腥煞之氣。
或者說
這亦是一種另類的國運、道場。
隻不過沈楠是以國為本,這位卻是將自己當做整個蠻莽妖族的皇。
以自身的妖煞氣息,侵蝕蠻莽妖族的疆土。
將此地化作自己的妖土。
莊子的道場亦是能夠做到這種程度,而且他的層次要比祖妖蛛皇更加高一些,畢竟蛛皇所能做是極為繁瑣、緩慢的侵蝕,他卻是能夠在短時間就能跟整個天地融為一體,隻不過弊端也是有的,就是自身最後很可能會徹底融入天地。
近乎合道!
但若隻是一州之地卻是極為簡單。
“妖土?”
宣國公、王舒這時方才從那種莫名的震撼之中緩過來,他們皆是眼眸疑惑。
卻是從未聽聞過所謂的妖土。
隻不過他們也知曉麵前莊子的境界絕對超乎尋常。
因而也不敢質疑:“敢問先生,此妖是什麼境界?”
兩人更加關心的還是此戰的勝負。
大奉如今已是近乎傾國之力,海量的資源跟精銳、民夫皆是運送過來。
若是因為那尊祖妖的腥煞妖土,從而導致戰局失利。
甚至是無法攻伐蠻莽妖族,也未免太過讓人失望。
莊子緩緩說道:“當為十四境巔峰,隻不過其數百年前曾身受重傷,如今亦是未曾傷愈,而且這般侵染一方土地為妖土,它也未必就能駕馭的住。”
“隻是要想徹底鎮殺此妖,還是需要費點手腳。”
正如同擊潰蠻莽跟徹底覆滅蠻莽不是一個難度一般。
境界到了十境天人以上。
戰勝跟斬殺對手也不是一個難度。
以莊子的境界自是能夠輕而易舉的鎮壓蛛皇,但要想要徹底將其斬殺。
自是要麻煩一些。
“費點手腳?”
但這種話在宣國公跟王舒聽來卻是有些恍惚,雖是尚未知曉那蛛皇的十四境巔峰實力到底有多強,可這般祖妖已是近乎傳聞之中的人物,昔日大奉太祖沈玄或許就是因為鎮壓這尊蛛皇方才重傷,導致再無餘力鎮壓憐生老母、儒家、佛門這些人。
眼前的莊子卻是這般輕描淡寫。
甚至聽其話語似是完全未曾將一尊十四境巔峰的祖妖放在眼裡。
這又是何等境界。
十五境?!!!
宣國公、王舒皆是有些心神震撼。
莊子並未在意兩人的情緒起伏,他隻是從容的說道:“蠻莽妖族不滅,其妖就很難滅絕,最多隻能鎮壓,而且就算是鎮壓,也需借助一些事物。”
“這兩日,我便坐鎮此地,化幽州為道場。”
“蘊一柄道劍,以此可重創此妖。”
“而後在覆滅蠻莽妖族後,便可從容將其鎮殺。”
這些話語在宣國公跟王舒聽來都有些迷茫,什麼叫化幽州為道場?
隻是還未等他們開口。
就聽得轟!轟!
恍若是錯覺一般的巨響聲接連響起。
肉眼不可見的大地之下,有形的地運便是宛若龍蛇一般蜿蜒偏移起來。
最終這些地運皆是朝著冀龍關所在彙聚。
或者說朝著莊子所在彙聚。
而在王陽明的感知之中,以莊子為中心,一股股莫名的氣機不斷的擴散而出。
整個幽州都在這般氣機之中為之改變。
改天換地!
毫無疑問。
這便是莊子改天換地的手段,他亦是運用了一些蜀山夢界,剛剛學會的手段,不止要將幽州化作自身的道場,更是要以此地雲,蘊養出一柄道劍。
以此道劍便可斷蛛皇跟蠻莽妖族疆土的聯絡。
一劍斬其數百年的苦心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