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的出現大大方便了朝廷政令的下達,百姓也比較配合,主要是大家都知道自己要交多少稅了。
對稅金的種類、數量都有了解,做到了心中有數。
多一點都不交,不然就進京告禦狀,一告一個準。
而且都是一個村一起告。
反正大家在接種天花疫苗時,都彼此熟識了,有啥事兒可是互相通著氣呢。
各地讀書人也有義務幫百姓寫狀紙,指點進京的流程,這些都算秀才的積分。
不但能領糧食和小錢錢,還可以增加以後向上走的砝碼。
顧七七看到的卻更深,起碼雍正不再搞‘文字‘獄了。
太可怕了,整個清朝風聲鶴唳,烏煙瘴氣,百姓思想禁錮,文化幾乎斷層。
四爺也怕曆史的慣性,所以在湯圓十六歲時就給他指婚了。
剛滿十八歲就舉辦了大婚典禮並圓房。
顧七七知道四爺在害怕什麼,沒多說,就靜靜陪在他身邊。
到了雍正十三年的時候,湯圓都有兩個兒子了,長子還是嫡子。
顧七七可是一個慈愛皇後。
不但免了這些兒媳婦的天天請安,還不插手她們的家務事。
給彼此留足了空間,相處很是和諧。
等孩子們都開府出去就好了。
到那時,更省心。
四爺自認為做足了準備,年羹堯和隆科多卻還是死了。
無它,這二人還是辜負了他。
四爺又給湯圓封了親王,其它兒子卻沒封。
就想著,萬一他有個好歹就留給弘昭繼續加封施恩。
這一連串的大動作,搞的顧七七也跟著緊張。
臨近十月天天給四爺量血壓。
都很正常呀?
也不知是不是太緊張的原故,四爺竟真的病倒了。
不過隻是小毛病。
四爺卻覺得天都要塌了。
顧七七看的好笑,給他找了西藥吃,四爺仔細研究說明書,選了自我感覺最對症的藥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吃了藥,感覺好多了。
一直過完十一月都沒事。
過了既定死期,四爺立馬抖了起來。
開心的給七七單獨開了一窯他親自設計的瓷器,可把顧七七樂的,差點找不著北。
雖然按照c14檢測,這些瓷器放進空間不能繼續衰減,不算古董,可架不住她有外掛啊。
等到下幾個世界,就光明正大當藝術品擺出來。
一個世界放個幾十年,很快就成真古董了。
異世界的時間長河她能跨啊,你就說牛不牛?
嘻嘻!
看給她機靈的。
如果徐棉在,肯定點著閨女額頭笑話她:“就長個囤貨的心眼兒!”
其實這話也沒錯,全家人的心眼兒都長到顧七七身上了。
顧七七完全是一拖四。
不過,她樂意,願意永遠拖著他們。
四爺也開心,他熬過了死劫,以後每一天都是他賺的。
一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代,胸中激蕩著豪情萬丈。
顧七七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四爺這麼好,多活些年怎麼了,都是他應得的。
如果四爺按著曆史慣性真的挺不過這一劫。
顧七七也不會用積分給四爺買‘祛病丸’,倒不是簡單的小摳兒。
當然,她也確實心疼積分,主要是不能這麼做。
第一她沒愛他到這個份上,說她涼薄也好,沒良心也罷,她認。
第二如果她這麼做了,四爺會想著她之前的話可能全是謊言,會忍不住猜測她會不會有長生不老藥。
到那會,四爺會不會拿幾個孩子威脅她交出這些藥?
難說啊!
她不敢賭。
人心最難測了,她可不想考驗人心,因為她覺得:她賭不贏,也輸不起。
第三就算她狠狠心,買了藥丸後一死了之,可是她的孩子還在大清呢。
四爺會不會懷疑她死之前給孩子留下什麼了?
到時候他會怎麼做?
何必把她自己逼到那個地步呢?
沒必要,完全沒必要。
萬丈深淵終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測。
顧七七又開始了收集之旅,什麼古籍謄抄本、四爺給她燒的瓷器,刺繡作品、珠寶玉石,其中四爺的書法作品不少,包括不少著名的賦。
她封後大典時穿過的鳳冠、鳳袍,還有四爺這些年送給她的禮物,四爺特意給她設計的首飾,各種貢品布料、藥材、皮毛、羊肉、各種野生木耳、蘑菇等山珍,還有一些乾海貨,煮好的牛奶等等。
最重要的就是禦膳房給她做的大餐。
之前四爺過生日,各地方上貢了不少珍品。
有的四爺看不上,覺得太俗。
比如一個五顏六色的玉石盆景,就不符合四爺的審美,不想要。
顧七七一個箭步衝上去就抱進懷裡,緊緊抱著不撒手。
這盆跟乾隆在故宮展覽的那一盆何其相似,多美呀。
好萊塢世界時她去故宮珍寶館參觀,隔著玻璃看到過類似的珍寶盆景。
毫不誇張,口水都流下來了。
恨不得趴在玻璃窗前看到天荒地老。
現在有機會了,說什麼都要留下這盆玉石樹。
四爺不要她要,她一點也不嫌俗。
四爺看的好笑,調侃她:“你不嫌棄這盆景是‘東北碎花風’了?”
顧七七臉皮厚的很,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死死抱著五彩寶樹造型的玉石盆。
“不嫌棄,其實不能完全叫‘東北碎花風’,按照歐洲的叫法被稱為‘洛可可風’,這樣一想,也沒那麼俗氣了。”
四爺看的好笑,也不在意:“喜歡留下吧。”
顧七七生怕四爺反悔,都來不及細看,一下子就收到空間裡,而且一收就是四盆。
四爺隻挑出一盆喜歡的,剩下的都想退了。
這下好了,全便宜她了。
好日子。
幸運的好日子。
四爺留下的這盆也不是故宮那盆,隻不過都是相似款,算不得古董。
顧七七猜想這盆應該是放在圓明園被搶了。
四爺看她真喜歡,還給她找了不少各種玉石擺件,都是他嫌俗的。
當然也有他喜歡的,顧七七沒拿,她怕是文物,還是留在這個時空吧。
顧七七不喜歡永遠這個詞,甚至是怕。
她拿走了,這個時空就永遠沒有這件文物了。
如果有其他時空的人來她現實世界拿走屬於她時空的華夏文物她也不願意。
將心比心,不乾那缺德事兒。
知足,這就知足了。
欲壑難填,不能起貪念。
顧七七簡直開心到飛起,心裡暗暗咋舌:“太精美了,全是珍品,賺大了,太美了,落款都是當世名匠。”
突然拍了一下頭自我埋怨道:“我真是愉木腦袋,鄭板橋應該比四爺年紀還大吧?”
現在是在揚州嗎?
不行,一定要找到他,好多給她畫幾幅竹子。
於是顧七七跟四爺普及了鄭板橋其人,四爺也不是特彆在意,答應考察後會重用,也會讓鄭板橋多給她畫幾幅竹子圖。
顧七七樂的差點找不到北,直嚷嚷:“再多寫幾幅字。”
不對,揚州八怪是不是都活著呢?
於是又眼巴巴的看向四爺,讓四爺幫幫她,她都要。
四爺寵溺摸摸她的頭,笑著答應。
顧七七近幾年花了大量的時間在小包子身上,這孩子是理科天才,尤其數學,像四爺。
四爺看書也學會了新式記賬法,開始在大清慢慢推行。
戴梓的身體卻不太好了,四爺急的不行,讓太醫常駐戴府。
糖糕最省心,沒事兒就一個人畫畫,西洋畫法也學會了。
不過他最愛的還是國畫。
飯團還小,還看不出來什麼。
四爺倒是過了死劫,弘時卻不行了,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真有什麼毛病,顧七七的藥也奉獻了幾種,四爺偷偷給喂了。
結果人還是沒了,好在這些年弘時也生了好幾個兒子,他這支算有後了。
有些劫數,命中早已寫就。
如同傾盆而至的暴風雨,除了雨中掙紮,我們似乎無處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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