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爺靜靜翻著課本的模樣，顧七七好似又經曆了輪回，仿佛回到了在侯府給陸武講課的時光。
四爺根本沒時間，也不打算精讀。
粗略看過後，就決定多找些聰明有天賦的孩子來培養。
突的，顧七七靈光一閃，身子一頓，拍拍腦袋有些懊惱的去拉四爺。
“四爺，我又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四爺沒有被打擾的惱怒，而是笑問：“重要的事兒還能忘？”語氣透著渾不在意。
潛意識中，他覺得應該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該死的心早已千瘡百孔。
顧七七也不理四爺的調侃：“真的重要，是關於天花的？”
果然，顧七七就感覺雙手突的被攥緊，就像那嬰兒趁父母不注意,蹭一下，不管抓啥就往嘴裡送一樣猝不及防。
“真的？你們那裡能治天花？”語調拔高。
“不能。”四爺一聽不能治也不失望，後世都不能治肯定是難治。
結果……
“雖然不能治療，但是能預防，所以我們那裡早已徹底消滅了天花這種病。”
這大喘氣喘的，聽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能預防就很好了，用不了兩代人就能徹底將其消滅。
“七七可知預防之法？”語氣十分急切。
“方法不難，但是需大夫們做大量反複試驗方可。”
麻煩些無妨，隻要有方法：“快說來聽聽？”
顧七七不忍四爺著急，痛快解惑：“其實不難，大清現在用的人痘也是一種預防方法，隻不過這種方法的成功率偏低，危險程度很高。如果把人痘換成牛痘就會好很多。”
“牛還有痘？”真的頭回聽說。
顧七七肯定的點點頭。
“一位叫愛德華·琴納的英國大夫，恰逢其國爆發了天花疫，這位大夫見此慘狀就想消滅這個病，於是四處統計死亡情況。
統計到奶牛工廠的時候，他發現這裡的工人竟然沒有一個死於天花，當然也沒有一個變成麻子的。
他就猜測可能與牛有關。細問才知道牛也會得牛痘，隻不過症狀很輕，隻是有些膿皰而已，並不會死亡。”
四爺聽的認真，細細思索。
“我們都知道，凡是得過天花的人都會獲得了終身免疫，餘生再也不會得這個病了。
而擠牛奶的工人因不小心擠破牛痘的膿胞，就等於用輕微的牛痘症狀換得了天花的終生免疫力，從此世界範圍內消滅了天花。”
四爺反問：“是不是找到生有牛痘的牛就可以了。”
顧七七神秘的搖搖頭：“不是簡單從牛痘的膿包上取毒再種到人體上那麼簡單。
這需要大夫反複試驗得出正確的數據才行。
比如毒素的用量，接種傷口的大小、深淺，不同年齡使用的劑量等等。
總之，就是用最小的代價獲得終生免疫。”
四爺聽的極認真，也思考其可行性。
心裡估算著樣本的數量和花費的時間。
“從前我們那裡的天花疫苗都是打在左上臂，最後會留下一個小小的疤痕。”
顧七七自己是沒有打過天花疫苗的。
世界衛生組織早在1980年就正式宣布天花已經在全世界範圍內被消滅。
天花也因此成為了人類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徹底消的病毒。
因此八零後出生的孩子都沒有打過天花疫苗。
天花確實恐怖，不怪電視劇裡經常拿這個病來做筏子。
天花病毒外觀呈磚形，約200納米x300納米，抵抗力較強，能對抗乾燥和低溫，在痂皮、塵土和被服上，可生存數月至一年半之久。
四爺想到的就多了。
想到大清和草原各部都被天花這個緊箍咒死死懸在頭頂，就激動的恨不得馬上去太醫院，可理智告訴他，還不時候。
還要保密。
突然，四爺似聯想到了什麼，盯著顧七七脫口而出：“你們那裡姓愛新覺羅的人還多嗎？”
顧七七一愣也脫口而出：“沒了，沒有姓愛新覺羅的了。”
四爺驚懼交加，內心戲十分豐富，都快寫成一萬字小作文了，自己嚇自己，嚇的倒退兩步扶著椅子才堪堪站定。
“難道愛新覺羅家的後人都被殺光了？”聲音顫抖，期待答案又怕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滿眼恐懼。
顧七七好想翻個白眼，心中暗忖：以為誰都是多爾袞呢？
麵上卻不顯，拉著四爺胳膊安慰：“四爺，彆急，沒殺光，就是改姓了而已。大清末期什麼樣子，不用我多說，他們嚇的都改了姓。”
四爺一聽沒死光很是舒了一大口氣。
複才後怕的追問: “都改成什麼姓了？”
“大多數改成艾、羅、金、趙、王、薑什麼的。
也不光是愛新覺羅，其它滿族姓也全改了，比如瓜爾佳就改成了關，高、顧、白。
索綽羅氏就改成了石姓，馬佳氏改姓了馬，富察氏改姓赫或何姓。
那拉氏改成了那姓，鈕祜祿氏改成了郞姓，佟佳氏改成佟、童、董等姓。”
四爺卻發現了華點：“你說瓜爾佳氏改了顧姓，你確定你是漢族人？真的如此巧合，你來到大清就到了瓜爾佳的身體裡？”
顧七七都聽愣了，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她是正宗的漢族人，不過她不會傻傻的說出口。
就讓這個美麗的誤會為她發光發熱吧。
“這我真不知道，我父親姓顧，我肯定姓顧，至於民族可能真的追溯不清了，畢竟太過久遠，難免經曆戰亂失孤的情況，姓氏沒忘就不錯了，還真有這個可能。”
難得糊塗，她可太懂了。
四爺卻聽的舒坦極了：就說嘛，七七肯定跟大清淵源頗深，世間哪有什麼巧合。
一切都上天的安排，他可不能浪費上天的一片好意。
顧七七卻誤會了，還上前安慰：“四爺不必難受，我可是你的外掛、金手指。”
四爺因顧七七可能是滿人，被他劃到了自己人的陣營，心情很好，很是寵愛的道：“又是何意？”
“你可理解為秘密武器，我把雍正時期的一些關鍵大臣提前告訴你，你也可以提前準備起來。”
說到正事，四爺鄭重點頭：“好，你說。”
“你非常寵信的大臣一共有八位，分彆是你的十三弟胤祥、鄂爾泰、田文鏡、張廷玉、馬齊、隆科多、年羹堯、李衛。”
四爺飲了一口茶，放鬆身體靜靜的聽著。
“那就先從鄂爾泰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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