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去民政局。”
司禦寒站起身,簡單理了理微微褶皺的西裝,大步往外走去。
因為提前跟民政局打過招呼,所以領證流暢非常順利。
領證前,秦嫵還簽了一份協議,按照協議內容,未來一年秦嫵將扮演司禦寒的妻子,幫他應付長輩,陪他出席各種活動。
一年後協議到期,秦嫵拿著錢走人。
她爽快地簽了字。
從民政局出來,秦嫵看著手中的紅本本,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她竟然領證了,還是跟司禦寒!
雖然是演戲還有錢拿,但是……
她竟然真的為了一個任務賠上了自己!
她果然還是太敬業了。
“走吧,去醫院看奶奶。”
司禦寒走下台階,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秦嫵連忙將結婚證收進包裡,小跑著追上去,一把挽住司禦寒的手臂道:“老公,你等等我呀!”
司禦寒腳步微頓,劇烈咳嗽起來:“你叫我什麼?”
秦嫵眨眨眼,眸底神色澄澈又無辜:“老公啊,有什麼不對嗎?既然是要去見長輩,總得提前演練一下,免得到時候穿幫。”
司禦寒點頭,“你說得對,怎麼演練?”
秦嫵直接牽起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然後張開手臂,環住了他的腰身,做著示範:“很簡單啊,比如牽手,擁抱,親……”
秦嫵抬頭,恰好對上司禦寒漆黑幽邃的眸子。
司九一上車,就看到了這令人心驚肉跳的一幕。
完了完了!
忘記提醒秦小姐了,他們總裁最討厭跟人有肢體接觸了,總裁不會一氣之下,把秦小姐給扔出去吧?
然而等了幾秒,司禦寒的暴怒並沒有到來。
反而用大掌摟住了秦嫵的腰,避免她摔下去:“繼續。”
秦嫵尷尬地從他懷裡撤出來,臉頰緩緩爬上一層紅暈,“反正……正常情侶之間,總會有一些親密的肢體接觸,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絕對不會讓人看穿!”
司禦寒薄唇微勾,“好。”
車子很快抵達醫院。
司禦寒帶著秦嫵乘坐專屬電梯,直接上了頂樓的病房,剛走出電梯,就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出來。
“大伯?出什麼事了?”
司家大伯臉色蒼白,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媽……媽她快不行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開始喘不上氣,我趕緊去叫醫生!”
“什麼!”
司禦寒瞳孔一縮,連忙衝進了病房。
秦嫵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病房裡,兩個穿著華麗,妝容精致的女人守在病床邊,隱隱的啜泣聲起伏著。
“媽你醒醒啊,彆嚇我們啊!”
司禦寒快步走上前,握住司老夫人的手,嗓音輕顫:“奶奶,我來了……您不是盼著我把孫媳婦帶回來嗎?我帶她過來了……”
病床上,頭發花白的老夫人麵色灰敗,透著一種衰頹感。
監測儀器也不停傳來“滴滴”聲。
秦嫵觀察著老夫人的狀況,連忙出聲:“快把窗戶打開,彆圍在床邊,她快呼吸不過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喂給老夫人,又取出隨身帶的銀針,找準穴道就準備紮下去。
司禦寒一把握住她白皙纖細的手腕,眸光凜冽:“你做什麼?”
秦嫵低聲解釋:“老夫人氣血淤堵導致的呼吸不暢,再晚一步,恐怕真的會沒命。”
病床另一側,司禦寒的母親徐晚儀低聲嗬斥道:“你在胡說什麼,醫生可從來沒說過媽有氣血淤堵的毛病,阿寒你這是哪裡找來的女人?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大伯母程毓秀也是滿臉不讚同,“是啊阿寒,你可彆什麼女人都往家裡領,免得彆人說我們司家的門檻低。”
秦嫵麵露微笑:“是挺低的,看您就知道了。”
“你……”
大伯母氣得臉色當場變了。
這小賤人,嘴怎麼這麼毒!
司禦寒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沉聲問秦嫵:“你有幾成把握?”
“七成。”
治好司老夫人的病把握有七成。
至於緩解她此刻的症狀,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隻要用銀針紮進穴位,疏通堵塞的地方就好了。
司禦寒盯著秦嫵看了片刻,薄唇輕啟,朝身後吩咐道:“司九,開窗。”
“是,總裁!”
司九不敢耽誤,快速將病房裡的窗戶全都打開了,風瞬間湧了進來。
秦嫵掙紮著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手起刀落,快速下針,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停頓,讓人眼花繚亂,甚至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隨便亂紮的。
銀針全部落下的瞬間,老夫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好了不少。
但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司禦寒抵著唇,咳嗽了幾聲,壓抑著胸腔裡不斷翻湧的氣息,強行把那抹腥甜給壓了下去。
徐晚儀率先按捺不住,出聲道:“怎麼還沒好?你不會是在耍我們吧?”
“要是老夫人出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秦嫵麵不改色,安靜地調整著銀針的深淺和力度。
司九忍不住替秦嫵捏一把汗。
老夫人這病已經拖了好幾年了,請了不少知名專家來看,始終沒能治好。
秦小姐那麼年輕,能行嗎?
就在這時,秦嫵將銀針一一取下。
床上的老夫人猛地睜開眼,“噗嗤”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大口大口地躺在床上喘息起來。
司禦寒握住老夫人的手,狠狠鬆了一口氣:“奶奶,您醒了?”
“我感覺現在一身輕鬆,一點事都沒有了!”
司老夫人朝他安撫一笑,隨即迫不及待地看向他身後的秦嫵:“我孫媳婦呢?快點過來讓奶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