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安全局？”吳界的呼吸一滯。心跳驟然加速。以為自己聽錯了。
手機那端的聲音卻愈發清晰：“我們探測到您身上出現了能量波動，請您配合調查，停在原地等候，我們的工作人員五分鐘後到達您的位置。”
吳界額頭滲出冷汗。他剛獲得能力就被發現了？這世界上居然有專門監控異能的機構？
“您還在嗎，吳界先生？”
怎麼辦？是逃還是等？大腦仿佛當機。他環顧四周，夜色已深，街道冷清。能跑多遠？如果這真是政府機構，自己的身份信息豈不是早已被掌握？
“嘟——嘟——”
不知何時，他已掛斷電話。本能在驅使他逃離。
吳界迅速轉身，衝向小巷深處。意念一動，【操控：氣流加速】。一股微風托起他的身體，讓他的奔跑速度陡然提升。腳步幾乎不觸地麵，如同滑行。
他在小巷中七拐八繞。思緒萬千。這能力到底從何而來？實驗室的爆炸真的隻是意外嗎？
記憶閃回。那天他隻是個普通的實習生，打掃實驗室。突然警報尖叫，隨後是劇烈的爆炸。刺目的藍光吞噬了一切。醒來時，他已在醫院。醫生說他運氣好，隻有輕微擦傷。
沒人知道他在意識模糊時，曾感受到一股神秘能量滲入體內。直到今天，那能量終於覺醒。
巷口突然亮起刺目的車燈。三輛黑色轎車無聲無息地出現，擋住了去路。
吳界猛地停住。轉身欲逃，卻發現身後也有兩輛車緩緩駛來。
包圍圈。專業。迅速。
車門打開。數名身著黑色製服的人員跳下車，動作整齊劃一。他們手中沒有武器，但那種訓練有素的氣場，比任何武器都令人膽寒。
“吳界先生，請不要緊張。”一個中年男人從正前方的車裡走出，聲音就是電話裡那個。“我是特事科的陳立，我們沒有惡意。”
吳界繃緊全身。意念已經鎖定周圍的一切可操控物質。金屬垃圾桶、灰塵、空氣、甚至地磚縫隙中的水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監控我？”
陳立緩步靠近：“彆誤會，我們是保護像你這樣的特殊人才。你的能力很獨特，在我們的記錄中相當罕見。”
吳界冷笑：“所以你們派人把我圍住？這叫保護？”
“這是標準程序。新覺醒的能力者情緒波動大，容易引起公共安全問題。”陳立誠懇道，“我們隻想談談，解釋情況，給你提供幫助。”
吳界後退半步。有那麼一瞬間，他想發動能力，強行突圍。
陳立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不建議這麼做，吳界先生。即使你的能力很強，但剛覺醒的狀態，控製力有限。而我們…” 他停頓了一下，“這裡每個人都經過專業訓練，應對各種異常能力。”
威脅？警告？
就在吳界猶豫之際，一名女特工悄無聲息地接近。她手中捏著一枚小小的金屬徽章，在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藍光。
吳界本能地想要後退。
太近了！
意念猛然釋放。【操控：空氣壓縮】
女特工周圍的空氣驟然凝結，形成一道無形屏障。她的動作慢了半拍，但手中徽章卻突然綻放出刺目藍光。
吳界感到一陣暈眩。能力似被乾擾，那種暢通無阻的感覺中斷了。
陳立抓住機會，一步上前：“冷靜點，年輕人。那隻是能力抑製器，不會傷害你，隻是暫時壓製你的能力，防止意外傷人。”
吳界跌坐在地。這種感覺如同失去肢體，令他恐慌。“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陳立蹲下與他平視：“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自從五年前星隕事件後，全球各地開始出現能力覺醒者。有些人控製元素，有些人強化體能，還有些人…能力更加詭異。”
“星隕事件？”初中時的新聞閃過腦海。那顆劃過夜空的巨大流星，被認為隻是普通天文現象。
“沒錯，那不是普通流星，而是外星物質。它的碎片散落全球，輻射改變了部分人的基因序列，創造了潛在的能力者。”陳立平靜道，“目前全國已確認的能力者有327人，都在我們的監控和保護下。”
吳界努力消化著信息。這太瘋狂了。但又解釋了一切。“所以我的能力…來自外星輻射？”
“你的情況有些特殊。實驗室爆炸那天，你接觸的是我們正在研究的星隕碎片提取物。沒想到它會與你產生共鳴…”
“那你們為何現在才來找我？爆炸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陳立歎氣：“能力覺醒需要契機，通常是強烈情緒刺激。你今天的遭遇，激活了潛藏在你體內的能量。”
圍困的特工們漸漸放鬆警惕，似乎確信吳界不會再反抗。
陳立伸出手：“跟我們走吧，吳界。特事科可以幫你控製能力，提供訓練設施，甚至安排適合你的工作。比你現在那個月薪三千的小公司強多了。”
吳界猶豫著。如果真如他所說，這或許是個機會。但又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保持警惕。
“我有選擇權嗎？”
陳立笑了：“理論上有。但一個剛覺醒、控製力不足的能力者，在普通社會很容易出事。不僅傷害他人，也會暴露自己。還有些…對能力者感興趣的組織，可不會像我們這麼友善。”
換句話說，沒有選擇。
“好吧，”吳界妥協，“但我需要回家收拾東西。”
陳立搖頭：“不必了，我們會提供一切生活用品。而且…你那出租屋已經不安全了。”
坐在前往特事科基地的車上，吳界望著窗外迅速倒退的城市燈光。二十分鐘前，他還在為欠債煩惱；現在，卻已卷入一個匪夷所思的世界。
無論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麼，有一點是確定的：普通人吳界的生活，已經結束了。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