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舞結束,路櫻扯著裙擺,直腰下蹲,一個歡快的公主禮。
陳奇忍不住露出笑,手心在她肘部虛虛托了下。
許久沒有過的開心,路櫻忍不住說:“你聽這首歌。”
“嗯,”陳奇配合道,“還要來一支嗎?”
路櫻忽然後退,兀自踩了幾步:“這個我可熟了。”
她的大學是所藝術院校,路櫻學習不行,但跳舞、畫畫、樂器都略微精通。
這支叫“檸檬樹”的舞蹈當時在女生之間極為流行,路櫻自己在這基礎上改編了一些動作,輕盈、俏皮的像精靈踩在樹林裡的葉子上,掩不住的歡快。
改編過的她隻在金北周麵前跳過。
然而隻完成幾個動作,一道陰影裹挾狂風,路櫻腰肢被人攬住,雙腳險些脫離地麵,瞬間到了舞池外麵。
是金北周。
男人臉陰得能滴水:“我上次提醒你的話不記得了?”
他掰碎揉開的告訴她,陳奇這人複雜,讓她不要靠近。
路櫻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有病啊!你手往哪放呢!拿開!!”
再往上一點,到她胸了。
金北周氣笑了:“你耳朵”
話沒說完,陳奇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金總,路小姐今天是我的女伴。”
金北周目光頓了頓,移向他時晦暗不明:“陳總,難得碰上,有幸請你喝一杯?”
“改天我請金總,”陳奇客氣,“今天女伴在。”
金北周咬肌似乎鼓了下。
路櫻兔子似地跑開,還躲在陳奇身後。
金北周臉黑透了。
陳奇禮貌點頭,帶著路櫻去了彆的地方。
兩人找了處安靜的角落,陳奇幫她端了杯果汁,好笑道:“你這是在怕金總?”
“”路櫻緩了緩,“以前被他罵慣了,一不小心就想起被他教訓的日子。”
例如她穿這種露出大片肩背的禮服,金北周一定要給她搭件披肩。
陳奇:“跟金總是青梅竹馬?”
路櫻點頭,閒聊:“我媽就生了我一個,正好她跟高阿姨關係親密,就想著給我找個哥哥,以後能照顧我一點。”
說到這,她抬睫:“你也獨生?”
“不是,”陳奇不見異樣,“還有個弟弟,這幾年才重逢。”
路櫻驚訝。
是真的驚訝,不是演出來的。
“一段不太美好的往事,”陳奇大方的笑,“我們倆都進了孤兒院,後來我被收養,就沒了弟弟的消息。”
“”
沉默。
過了幾秒,路櫻指向他手背:“這個刺青,你們倆,都紋了?”
“嗯,”陳奇說,“我在右手,他在左手。”
“”
“感興趣的話,”陳奇主動說,“找時間,我介紹你們認識。”
路櫻嘴巴動了動,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陳奇這樣坦然,有問有答,他真與綁架案無關?
又或者說,他真的絲毫不知情?
陳奇往她手背上瞧:“我看看你的。”
路櫻下意識將手伸過去。
“彆說,”陳奇津津樂道,“咱們倆這放一塊”
半空一道陰影驟然壓下,路櫻攤在那裡的手被一隻大掌握住,死死藏了起來。
“小孩不懂事,”金北周嗓音結冰,“不懂紋身的弊端,讓陳總見笑了。”
路櫻險些炸開:“你怎麼陰魂不散!”
她容易嗎!她都已經確定陳奇有弟弟而這個弟弟有跟他一樣的紋身了!
結果又被這狗打斷了!!
金北周:“你跟我出來。”
“不”
路櫻那點反抗,在男女天生懸殊的體力下跟蚊子似的,何況金北周似乎在摁著火,力道比平時還大。
一路跌跌撞撞被帶到休息室,金北周用腳踢上門,反手上鎖。
路櫻罵得眼睛發紅:“你個畜生!你攪我好事!!”
“什麼好事,”金北周步步緊逼,“他是誰你知道嗎你就敢接近,被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嗎?”
“關你屁事!”路櫻說,“我隻能在你這邊吃虧嗎”
金北周:“除了床上,我什麼時候讓你吃過虧?”
“”
“這是什麼玩意兒,”金北周去搓她手背上的竹葉,“你敢紋這個信不信我弄死你!”
路櫻嘶嘶叫痛:“這是貼的你個王八蛋!!”
“貼的也不行,”金北周啪地打翻水杯,沾濕指腹,重新去搓,“你在乾嘛,無縫銜接跟彆人玩情侶刺青?我替外公管教你信不信!”
路櫻煩躁,另隻手掐住他手臂皮肉,狠狠擰了一圈。
金北周臉色鐵青:“還敢給他跳舞,針眼大的腦袋是不是忘了你曾說過隻跳給我看?”
卡通竹葉漸漸消失,露出被搓到粉紅的皮膚。
“狗東西,”路櫻罵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離”
“我沒忘,”擦乾淨,金北周鬆開她,“你但凡換個人,今天我肯定不管你,可他不行。”
“”
金北周凝住她:“路櫻櫻你乖一點,我會查,你不要靠近他。”
“”路櫻頓了頓,“你知道了?”
金北周望了她幾秒,移開眼睛:“還知道他有個弟弟,叫陳正。”
路櫻震驚:“這你也知道了。”
金北周:“你查到哪步了?”
路櫻:“我剛知道他有個弟弟,刺青在左手。”
“嗯,”金北周不鹹不淡,“我也是。”
說到這,他肅聲:“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你不要再靠近他。”
“”
金北周:“手機。”
路櫻眼神防備:“乾什麼?”
金北周倏地抽走她手包,從中掏出她手機:“給我加回來。”
“”路櫻不同意,“用不著,我們不需要有聯係。”
金北周置若罔聞,點擊屏幕,解鎖。
密碼錯誤。
金北周皺眉,又試了一遍。
還是錯誤。
路櫻往後一靠,淡然看著。
金北周重新試了幾個數字,幾乎將他們重要的日子都輸入了一遍,還有一次手機就要被鎖定。
“你要能打開,”路櫻平靜道,“這婚我白離了。”
金北周瞥她一眼,隨後手機屏幕徑直掃向她臉。
解鎖成功。
路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