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櫻直接開車去了商場,嚴夏已經到了。
路櫻脫掉外套,嚴夏打量她小腹:“還是平平的。”
“哪這麼快,”路櫻窩進沙發,“至少要滿三個月。”
嚴夏幫她倒果汁:“正好春天到了,衣服一脫,肚子一顯,全部人都知道了。”
“”
嚴夏瞅她:“有應對方案沒?”
“應對什麼,”路櫻咕噥,“這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嚴夏搖頭:“你老公隻把最好的一麵給你看,你知道他怎麼對付傷害你那人的嗎?”
狠的一絕。
路櫻:“所以我不是沒敢跟他鬨掰嗎。”
想著和平分手,至少把青梅竹馬的情份留著,否則,她哪鬥得過金北周。
“這是孩子,”嚴夏沒她輕鬆,“金莓莓小孩一沒,你知道你這個多重要嗎?”
路櫻神經一緊:“這是我的寶寶,我不會讓它當一枚棋子,被金家拿去繼承香火。”
她既然選擇留下寶寶,就要讓它自由自在,去感受愛與被愛,感受生活中的小驚喜、小確幸。
它不會像金斯年和金北周那樣被束住手腳,要為家庭做這做那。
路櫻要用父母和外公養育她的理念,去養育這個寶寶。
“金莓莓要出小月子了,”嚴夏說,“聽說,爺爺奶奶問她為什麼強行保胎,臥|槽你不知道這賤|人說的什麼”
路櫻瞪她:“你還說臟話。”
嚴夏連忙打自己嘴巴。
“哎呀算了,咱寶寶銅牆鐵壁,邪不入體,”嚴夏劈裡啪啦,“她說,她是為了金家在國外的分廠安穩,想早點為伊家生個寶寶,穩固技術產權的事。”
路櫻惡心壞了。
嚴夏:“把你們家那老爺子和老太太感動的喲,馬上不是她生日了嗎,要大辦呢。”
“彆說他們的事,”路櫻低頭吃東西,“聽著就煩。”
嚴夏拍桌子:“重點!!”
“”
說了這麼半天,還沒到重點?
“我聽說因為這事,金家跟伊家鬨翻了,”嚴夏語速極快,“金莓莓跟伊瑎已經簽了離婚協議,生日那天,就是她自由那天。”
“哦。”
嚴夏:“重點還沒到!!”
“”路櫻哭笑不得,“你能不能直接說重點?”
“不能,”嚴夏嚴肅,“前麵的鋪墊,都是為了最後這條。”
“啊,那你說吧。”
嚴夏盯著她:“金家老爺子老太太,要讓你老公金二公子,娶金莓莓。”
路櫻cu要被|乾懵了。
“他們不是兄妹嗎?”
“你不知道吧,你天天都在關注什麼,”嚴夏怒其不爭,“早解除了,我也不相信,特地找權威的朋友幫我查了,早改了!”
金莓莓的姓改回了張。
同時,從金家戶口裡退了出去,遷回了她自己原本的家。
嚴夏:“上年初辦的,要說不是早有預謀,我真有點不信。”
“”
“你有空捋一捋,”嚴夏歎了口氣,“你跟你老公鬨到這地步,其中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
路櫻搖頭:“就算有人挑唆,可當事情來臨時,我們倆並沒有給對方一個滿意的解決,這才是問題。”
不管是有效的溝通,還是及時的解釋與彌補。
這樁樁件件,堆積如山的問題,都證明他們彼此並不適合對方。
“我喜歡現在的狀態,”路櫻心境平和,“其他人都跟我無關了。”
翌日,路櫻起了個大早,確認所有資料帶齊,開車去了民政局。
她到得早,慢悠悠的在旁邊小吃街用了早飯,還喝了杯豆漿,順便買了對布偶吊墜掛在包上。
自由即將到來的滋味。
路邊枝梢冒出星星點點的嫩芽。
金北周準時到門口。
他穿了件灰色毛衣,外麵是黑色夾克,人高瘦又英俊。
路櫻客氣點頭:“進去吧。”
金北周丹鳳眼朝下:“給我帶的早飯?”
“”路櫻手裡拎著沒吃完的紅糖饅頭和一個茶葉蛋,“我剩的。”
他能不能彆自戀。
金北周手拂過,輕而易舉將她剩的早飯擼過來:“我沒吃。”
“”
男人絲毫不覺羞恥:“去幫我買杯咖啡。”
路櫻:“買你奶奶!”
金北周咧嘴笑,似乎能跟她搭兩句話都開心。
一個紅糖饅頭和一個茶葉蛋他吃了十分鐘,路櫻等的不耐煩,連催了兩次。
金北周慢條斯理咀嚼:“噎。”
“”
路櫻忍無可忍,從包裡掏出一小瓶水扔給他。
這水是她為自己備的,這兩天倒是不吐了,就是總會突如其來的口渴。
金北周擰開瓶蓋,往嘴裡倒了一口,隨後擰上瓶蓋,極為自然地還給她。
路櫻匪夷所思:“你認為我還會要嗎?”
“為什麼不要,”金北周淡然,“你跟我客氣什麼。”
“”
金北周瞥她:“是誰總捧著我臉說老公你好香我要親親的?”
路櫻扭頭就走。
金北周盯著她背影,握著那瓶水跟上。
畢竟是第一次離,路櫻也不懂離婚程序,隻知道有工作人員上來問:“兩位需要調解嗎?”
路櫻:“不要。”
金北周:“要。”
調解員:“”
“調解什麼,”路櫻仰頭,眼中火苗蹭蹭往外冒,“有什麼可調解的?”
金北周:“總要配合彆人工作吧?”
路櫻哽住。
一頂道德的大帽子扣了上來,路櫻敢對金北周做一切不道德的事,就是不好意思這樣對待其他人。
兩人跟著調解員進了調解室。
調解員很親和:“其實夫妻吵鬨都很正常,兩位是因為什麼呢,我可以以局外人的視角幫你們看看。”
路櫻言簡意賅:“我父母在我八歲時去世。”
調解員認真:“嗯。”
路櫻:“他乾的。”
調解員:“”
金北周:“”
路櫻:“我外公也去世了。”
調解員嘴角抽搐:“他乾的?”
路櫻:“嗯。”
金北周:“”
路櫻:“我上年被人綁架。”
調解員額頭開始流汗。
路櫻:“為了扶小三進門,他買的殺手。”
金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