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莓莓又進了醫院。
同時,金北周又被罰到院中跪鵝卵石。
金斯年匆匆趕來,看向寒意料峭中的弟弟。
葛琪跟在他身側,欲言又止。
金斯年歎出一口氣:“她小孩沒了。”
“”金北周眼皮子掀高,露出荒唐,“我的話是毒藥?還能把她小孩送走?”
“自然不是,”葛琪安撫道,“這種都是胎兒先天不足,但是”
伊家將這賬,算在了金家、金北周頭上。
金斯年:“爺爺趕最近一趟班機回來,明天就到。”
金北周言詞淡漠:“隨便,打死我好了。”
“彆說這種話,”葛琪忍不住,“櫻櫻呢,你不管了?”
金北周勾唇:“反正她也不要我。”
葛琪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咽了回去。
“起來吧,”金斯年沉聲,“既然決定被打死,也沒必要在死前跪一遭。”
金北周嗤笑。
金斯年:“奶奶在懷疑是不是咱們家風水有問題,先是我和你大嫂的小孩,又是莓莓的小孩”
聽到這,葛琪秀眉緊蹙,下意識想到路櫻腹中的寶寶。
“你們聊吧,”葛琪不安,“我去草堂找櫻櫻聊聊天。”
“”金北周有了波動,“怎麼了?”
葛琪搪塞:“約好的,下午給她做了麻餅,莓莓的事一出,還沒來得及給她。”
金北周起身,揉了揉膝蓋:“我也去。”
“”
金北周抿唇:“我想看她一眼。”
他被列進了草堂的黑名單,自己壓根進不去。
葛琪略一思考:“行。”
路櫻剛用過晚飯。
晚上的風格外冷,張媽搓著手進來:“門衛那邊說有個快遞,要本人簽收。”
路櫻最近買了太多東西,有孕期的,還有給飛寶的。
張媽:“這什麼快遞啊,說要拿身份證簽。”
“可能有規定吧,”路櫻翻出身份證,“我來拿。”
張媽:“那我去收拾廚房了。”
“好。”
院中玉蘭花形狀的燈照著明。
路櫻拉開雕花鐵門,快遞小哥站在外麵等待。
路櫻隨口客氣:“這麼晚還沒下班”
話沒落地,小哥猝然打斷她話:“路櫻?”
“對。”
小哥:“金北周太太?”
“”
到了此刻,路櫻已經發現了不對勁,沒有送快遞會報對方丈夫名字的。
然而沒給她反應的時間,快遞小哥已經掐住她喉嚨,一把將她推進院內,用腳踹上門。
“要怪就怪你老公,”快遞小哥聲音發狠,“進皇庭那麼久都沒發現他的弱點,今天可讓我逮著了”
路櫻眼睛睜大,呼吸撕裂般的疼,連呼救都做不到。
千鈞一發間,門外一道暖燙的車燈掃過,隱約有人下車。
緊接著,鐵門砰的聲被用力踹開。
葛琪驚呼:“櫻櫻!”
快遞小哥條件反射回頭,迎接他的是狠狠一拳。
路櫻猛地跌到地麵,大口大口呼吸。
葛琪急忙扶住她,上下檢查她的狀況:“還好嗎,咱們去醫院”
“沒事”路櫻聲帶磨破似的痛,“不用。”
假扮快遞小哥的男人已經被金北周踩在腳下。
“張大同,”金北周拽住他頭發,迫使他腦袋抬高,“誰派你來的?”
張大同咧出猙獰的笑:“我自己想來”
金北周手掌用力,險些擰斷他脖子:“現在是我給你機會,我從不介意株連。”
折磨人的手段,他有的是。
葛琪扶著路櫻起身:“小二,報警,彆臟了櫻櫻的眼。”
金北周一手捂住張大同的嘴,一膝蓋頂在他腰骨。
隻聽見哢噠一聲,張大同的慘叫被他摁進肚內。
路櫻脖子兩側淤出幾道指痕。
葛琪在醫藥箱裡挑挑撿撿:“真沒事吧?”
路櫻搖頭。
送走警局的人,金北周跨著大步過來,接過葛琪手裡的藥:“我來。”
路櫻不願意。
金北周唇角壓平,目光裡壓著不明的情緒:“你彆鬨,要早點上藥。”
葛琪跟著勸:“誰上都一樣的,傷要緊。”
路櫻嗓子痛,吞咽都很困難。
金北周用一隻手捏住她臉,輕輕上抬,另隻手指腹挖了藥膏,小心翼翼塗抹在淤血處。
藥膏涼,路櫻下意識顫栗。
金北周手指頓住,平靜的表情藏著隱忍,嗓子都啞了:“彆躲。”
說罷,他嘴巴湊過去,徐徐吹了吹。
這姿勢太曖昧,路櫻脖子又是敏感帶,忍不住用力推了他一把。
金北周沒設防,半蹲的動作直接跌坐到地上。
“我自己來,”路櫻不留情,“我對著鏡子可以。”
金北周呼吸略急:“跟我回家。”
這事沒得商量。
路櫻:“張媽,報警。”
“”
“路櫻櫻你有數沒,”金北周咬字,“要麼你跟我回家,要麼我跟你住這邊。”
眼見兩人要爭吵,葛琪忙圓場:“爺爺明天回來,小二你先回家處理旁的,這兩天我陪櫻櫻住。”
金北周唇線壓平。
“查出張大同背後的人要緊,”葛琪勸道,“能去皇庭蟄伏這麼久,小心還有同夥。”
金北周起身:“我讓大軍過來。”
路櫻極為抗拒:“不要。”
金北周:“那跟我回家。”
“不。”
“”這姑娘犟起來讓人牙癢,金北周按著脾氣,耐心道,“不是讓他監視你,以後他歸你,是你的人,行不?”
“不。”
“路櫻櫻!”
“張媽報警!”
“”
客廳氣氛凝固,明明是在恒溫下,卻冷到一觸即發。
時間在沉默中無形拉長。
半晌,金北周蹲在她膝前,想碰一碰她,看見她抵觸的動作又不由得僵住。
“我求你,”他嗓音很低很輕,“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就求你把自己照顧妥當。”
什麼都答應。
包括離婚。
隻要路櫻好好的,健康的,平安的。
可路櫻沒有絲毫動容。
“金北周。”她喚他。
“我在。”
“你的關心,來晚了。”
“”
“我被困地窖那天,”路櫻眼睛發紅,“就已經默認,被你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