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的生活和婚前幾乎沒有什麼兩樣。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因為帝後大婚而免去了七日的早朝,可以讓她睡七天的懶覺。
壞處是……都是腰疼換來的。
今日的天氣陰沉沉的,天空中飄蕩的都是烏雲。
屋外的風很大,吹的樹枝都開始瘋狂搖曳起來,原本被打掃乾淨的院子又落了一地的葉子。
雲昭坐在院子裡吹著風,隻覺得空氣沉悶,像是要下大雨的前兆。
現在雲昭也很是期待能夠下一場雨。
每次下過雨的天氣都很好。
感覺葉子都變得更綠了,天空也都變得更加藍了。
謝懷卿拿著一件披風從屋子裡出來,將手中的披風披在雲昭的身上,在她的身邊坐下。
謝懷卿:“外麵風大,怎麼不回屋子裡來?”
聽到這句詢問,雲昭扭頭用頗為幽怨的目光盯著謝懷卿。
那雙眼睛就好像在寫著:我為什麼不願意回屋,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熟悉雲昭如謝懷卿,他立刻就明白了雲昭的沉默含義。
“是我的錯。”這種事情,謝懷卿向來認錯認得很是乾脆,但就是不改。
雲昭現在回到那間寢殿裡,目光所及都能想到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
甚至在被丁頁失神的時候,雲昭腦海裡出了一團漿糊,就隻剩下一個疑惑——眼前的人,是不會累的嗎?
“你認錯,但你不改。”雲昭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無情的戳破謝懷卿認錯背後的屢教不改。
“阿昭想要我怎麼改都可以。”現在院子裡除了他和雲昭也沒有彆人,談論起來也沒有任何避諱,“我將紅綢交給你,任由你處置。”
“真的?”雲昭聽到後有些心動。
雖然謝懷卿做了皇帝後,沒有在邊塞的時候運動量大,但是身材卻是保持的很好。
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如果把紅綢綁在謝懷卿的身上,咳……
不可否認的是,雲昭現在有些蠢蠢欲動。
一直密切關注雲昭一舉一動的謝懷卿,很容易就看出了雲昭震驚詢問之下的躍躍欲試。
“真的。”謝懷卿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語氣無比鄭重的補充一句,“任由你來,不反抗。”
雲昭的衣服和頭發都被風吹的淩亂了一些,但那雙眼睛卻是在大風中越來越明亮。
“聽著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雲昭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手指抵在他的喉結處碰了碰,像是一隻作弄人的貓,“我想試試。”
“好。”謝懷卿啞著聲音答應。
今日的天氣實在不適合出門,就適合在屋子裡麵待著哪裡也不去。
回到屋子裡將門關上,光線瞬間就變得昏暗了起來。
因為天氣的緣故,屋子裡麵總是覺得有些憋悶。
雲昭就讓謝懷卿把外衣脫掉放到一邊。
白色的裡衣是用上好的綢緞做的,衣服布料摸著很是舒服。
但是現在雲昭已經沒有精力去研究衣服什麼布料做的了。
她的注意力被裡衣帶子給吸引住,上手一扯就輕輕鬆鬆給扯開了。
再度抬眸看過去的時候,就能看到精壯的胸膛。
雲昭上手摸了不止一回,親測手感非常好。
不過她今天的注意力也不在這裡。
上好的綢緞垂落在地上,雲昭勾起旁邊架子上放著的絲綢,開始為自己打包禮物。
紅色的絲綢用來綁禮物非常好看,襯得禮物都更加吸引人了。
好在這條絲綢足夠長,可以讓雲昭隨心所欲的打包。
等到了最後,就在最正中央的位置係下一個大蝴蝶結,這禮物就算打包完成了。
這是雲昭精心製作的禮物,是為她自己準備的禮物。
為自己準備的禮物,就應該自己親手拆開才是。
她對禮物強調,“你答應的,不能用蠻力掙開。”
這紅綢雖然結實,但也經不住暴力撕扯。
“嗯。”禮物的雙手都被綁在身後動彈不得,承諾道:“不用蠻力。”
這問題回答的很是巧妙,雲昭很快就察覺到了話裡麵的漏洞。
“也不許用巧勁。”雲昭又補充一句,以防拆禮物不成,反被當成禮物拆。
“好。”他應下來。
雲昭滿意了,開始自己的拆禮物之旅。
在拆開禮物之前,總要先查看禮物的外麵有沒有任何人為損壞。
這件禮物很珍貴,所以雲昭查看的很仔細。
一絲一毫的位置都不願意放過,手指在禮物上摸來摸去。
最讓人需要著重查看的是禮物正麵。
她的雙手放在禮物上,一點點挪移。
等到挪移到被絲綢綁著的地方,還會挑起絲綢看一看。
紅色的。
這件禮物很是智能,像是加熱款的。
雲昭冰涼的雙手被暖得溫熱。
她聽到了急促的呼吸,看到了那雙翻滾著墨浪的眼睛。
窗外的狂風還在孜孜不倦的吹著,吹的樹枝開始搖曳,吹的樹葉嘩嘩作響。
雲昭拆禮物也拆的很是開心。
但是這是來之不易的禮物,所以雲昭始終沒有解開絲綢。
因為太過於喜歡這份禮物,雲昭親了一下又一下,愛不釋手。
“阿昭。”
“我在。”
“可不可以解開?”
“不可以。”
屋子外的狂風吹的越來越激烈,像是要把樹乾連根拔起卷入風場裡麵一般。
很快,天空開始下雨了。
一滴,兩滴,天空陡然降下狂風暴雨,墜落在樹葉上,墜落在樹乾上,將樹葉和樹乾都打濕了。
雲昭用濕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才願意將綁著禮物的絲綢解開。
解開的後果就是,她變成了禮物。
即使早就有預感,臨到頭了她還是想要跑。
外麵的雨下的這般大,她想去看看。
可惜沒有看成,她的手腕被人抓住,帶去了深殿。
這般大的雨,就該在床榻上睡上一覺。
屋子外的雨下的很急很急,雨聲很大很大,遮蓋住了很多的聲音。
這種下雨的天氣,就適合待在屋子哪裡也不去。
但是足不出戶,雲昭也體會到了汗如雨下的辛苦。
真是……這拆禮物的代價也實在是……太大了些!
雲昭歎息。
雲昭看著謝懷卿,心裡無奈想著,還能怎麼辦呢?
沒有什麼辦法。
縱容一次,就會縱容上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