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西廝的和親使團碰了一回麵,雲昭心裡也就有數了。
“看來這西廝兩部素來不合的傳聞,並非是假的。”阿念跟在雲昭的身邊,回想著剛剛左右兩部互相看不順眼的模樣,心裡覺得有趣。
“兩部不合,也不妨礙他們聯合起來攻打我玄國。”顧嫣整理了一下腰間的鞭子,對雲昭說:“大人,左部這是故意挑事,什麼時候能教訓他們一頓?”
剛剛看到那些挑釁西廝人,顧嫣真想一人給一鞭子,那阿拉孜木更是兩鞭子。
“以後有的是時間。”雲昭站定在雲府的門口,看著早就停在門口的馬車,無聲笑了一下。
她盤算著某人該坐不住了,沒想到竟然這麼早就等在了這裡。
她收回視線轉身看向身後的兩人,“今日回去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日的宴會才是重頭戲。”
話音落下,雲昭腳步一轉朝著馬車走去。
等看著雲昭上了馬車,顧嫣和阿念相互對視一眼,齊齊抬腳踏入雲府。
“若是我今日不來接,阿昭是否又要住在雲府?”謝懷卿目光幽幽的看著雲昭,雙手扣住雲昭的雙手,端的是一派委屈。
“怎會,我本想在雲府休息片刻,就回去的。”雲昭的聲音越說越小,到了最後儼然已經沒了聲。
她這幾日都是這樣打算的,結果每次回到雲府,一忙忙到深夜,就索性讓暗二遞了話,睡在雲府了。
這其中,其實也不乏有她故意為之的成分在。
但無論如何,確實是她次次失約,遲遲未歸。
“去宮裡休息也是一樣的。”謝懷卿如今很是擅長用美食誘惑雲昭,“我今日剛剛做了豆沙餡和芝麻餡的驢打滾。”
驢打滾?
雲昭確實有點饞這一口吃的。
“那我們早些回去。”雲昭對上謝懷卿的目光,湊過去狠狠親了他一下,保證道:“日後多晚我都回宮,如何?”
“不用。”謝懷卿並沒有應下雲昭的這句保證。
“嗯?”雲昭疑惑的看著謝懷卿,覺得這話不像是大醋缸發自內心的話。
若他真的不怎麼在意這一點,就不會今日早早的在雲府門口等著了。
“當真可以?”雲昭湊近一點,看著他的眼睛,試探著問:“日日宿在雲府都可以?”
恐怕她真的這樣做了,眼前的人能直接放棄皇宮的住處,日日跑來她這裡住。
不出雲昭的所料,她聽謝懷卿語氣輕緩的回答:“自然可以,以後你若是傍晚不回,我便直接來雲府找你。”
“好啊,以後我們兩個地方換著住。”雲昭靠在謝懷卿的肩膀上,同他十指相扣。
【333:宿主,你是故意這幾天不回去的吧?】
係統333和雲昭相處那麼久,多少還是了解雲昭的。
以雲昭的性格,不可能承諾了又失約,除非是她故意的。
雲昭並沒有隱瞞:【嗯,是故意的。】
【333:因為謝懷卿的分離焦慮症?】
以謝懷卿對雲昭過於黏人的程度,很符合這個症狀。
雲昭低頭看著同自己十指相扣的人,在心裡對係統333說:【不是,我隻是想看看,他願意在克製本能占有欲的前提下,願意給我多少自由空間。】
人和人相愛,便是一點點磨合。
接受他全部的好和全部的壞。
【333問:那結果呢?對宿主你來說是好是壞?】
雲昭回答:【自然是好的。】
她不信謝懷卿沒有察覺出她的故意。
恐怕他今日是徹底撐不住了。
不到五個呼吸,雲昭就被身邊的人狠狠吻住,拚命的奪取呼吸。
此時的謝懷卿總是比從前多了一些粗魯,帶著隱藏在骨子裡的煩躁。
雲昭環住謝懷卿的腰,努力調整著呼吸。
原本不算寬敞的馬車裡,呼吸逐漸變得灼熱起來。
“我想你都快要想的要瘋了。”謝懷卿埋首在雲昭的頸側,嗓音沙啞。
雲昭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謝懷卿的背部,“我本不是有意要如此做的。”
“我知道,你是因為發現了我藏起來的那些東西。”謝懷卿湊到雲昭的耳邊,小聲詢問:“你怕我用上那些。”
不是疑問,是肯定。
謝懷卿這些年收集的東西,都放在私庫的旁邊。
隻要雲昭有意去找,不費多大功夫就能看見。
雲昭思及此,又抓了一把謝懷卿的頭發,“你是故意讓我發現的。”
“故意的。”謝懷卿親了親雲昭的頸側,“你不喜歡,我改日讓鐵匠融了,打成彆的東西。”
“好啊,我正好有兩樣東西要打。”雲昭笑吟吟的看著謝懷卿。
打一把匕首,再打一個……
雲昭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沒有說她具體想要打什麼。
馬車內安靜了一會兒,雲昭又同謝懷卿說起了今日迎和親使團的事情。
“這左部和右部打的算盤各不相同,相比較左部明麵上的挑釁,我更看不懂右部在打什麼算盤。”
表麵上的壞尚且好應付,怕就怕隱藏在暗地的壞,這才是最令人猝不及防的事情。
“他們在打什麼算盤,我或許知道一點。”謝懷卿看向身側的人,卻是遲遲沒有後續了。
見他賣著關子不說,雲昭對上他的視線,頓時了然。
眼前的人,總是喜歡在談論正事的時候,借機討些親吻什麼的。
她輕笑一聲,親了一下他的唇角,才又繼續問:“你查到了什麼?”
“右部最近也不太平,左部王嫌如今的右部王貪生怕死,聯合了右部王的表弟,意圖拉右部王下馬。”
右部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天真單純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即使知道這次和親的事情也危險重重,卻比在右部好上一些。
“看來這次右部的人是打定主意要為小公主選定一位夫君了。”雲昭眨了眨眼睛,回想那個心思單純的小公主,“可惜這京都也不適合她。”
雲昭並不希望這位小公主淪為左部用來開戰的犧牲品,也不希望她所托非人。
從前見過她瀟灑肆意的模樣,便總想要守護一二。
說她貪心也好,說她妄想也罷,既然人在京城,總想要保全其一二。
謝懷卿知道雲昭心裡在想些什麼,衝雲昭告狀道:“那右部王似乎也想要讓她做個不起眼的妃子。”
妃子?
雲昭聽到這句話,不動聲色的抬眸看向謝懷卿。
謝懷卿此刻也在等著雲昭的回答。
雲昭的神色一點點變得嚴肅起來,“這可不行,你是我的。”
聽到想要聽到的話,謝懷卿渾身都透露著淺淺的愉悅。
“對,我是阿昭的。”謝懷卿的音調微揚,語氣中都夾雜著笑意。
他永遠喜歡雲昭這樣堅定不移地說,他是她的。
這句話,總是百聽不厭。
雲昭知道謝懷卿就等著她的這句話,因此放起狠話來也是毫不含糊,“若是有大臣膽敢進言,我便要直接揭他們的老底了。”
這句話可不是在說笑。
暗衛手裡多少握著些那些大臣的證據。
隻不過平日裡無傷大雅,誰也不會拿出來說事。
但要是到了緊要的關頭,無傷大雅的事情也足夠警醒他們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