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禦從容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目光始終緊緊地鎖在沈青黎身上。他一步一步朝著沈青黎靠近,每一步都邁得沉穩有力,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沈青黎看著逐漸逼近的軒轅禦,心裡有些發慌,不自覺地往後退。軒轅禦進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後背抵到牆壁,無路可退。
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緊張的小女人,軒轅禦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開口道:“哦?敢問沈姑娘,何為精神損失費?”
沈青黎的臉漲得通紅,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道:“就是……就是你把我嚇到了,要賠錢……”
軒轅禦微微俯身,貼近沈青黎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帶著性感又極具磁性的聲音說道:“這個自然是沒問題,那本王以後是不是可以經常來找沈姑娘了?”
沈青黎雙頰緋紅,又羞又惱,揚起粉拳,輕輕捶了一下軒轅禦的胸口,動作嬌俏可愛,口中嗔怪道:“你想得美。。。”那聲音軟糯清甜,帶著些許嬌憨,仿佛春日裡拂過的微風,撩撥人心。
軒轅禦順勢抓住沈青黎的手,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眼神中滿是溫柔與深情,輕聲問道:“黎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他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宛如大提琴奏出的悠揚旋律,每一個字都帶著無儘的眷戀。
沈青黎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掃過,泛起一陣漣漪。但她很快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地把話題岔開。她微微側過頭,避開軒轅禦那熾熱的目光,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說道:“言歸正傳,說吧!找我什麼事?”此刻的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淡自然,仿佛剛剛那令人心跳加速的一幕從未發生過,可微微顫抖的指尖卻泄露了她內心的一絲緊張。
我的一名暗衛身受重傷,遍訪名醫,卻都求醫無門。思來想去,才想著來請沈姑娘幫幫忙。人就在禦王府。”
沈青黎一聽,二話不說,立刻點頭答應:“走,帶我去看看。我這就叫丫鬟備馬車。”
軒轅禦擺了擺手:“不必如此麻煩,本王用輕功帶你過去便是。”
“那還等什麼,趕緊出發。”沈青黎說著,麻溜地從床頭拿起自己平日裡常用的醫療箱,而後大步走出房門。
站在庭院中,軒轅禦看著沈青黎,微微欠身道:“沈姑娘,得罪了。”話剛落下,他長臂一伸,穩穩地摟住沈青黎的腰肢,緊接著雙腿發力,如一隻矯健的雄鷹般一躍而起,向著夜空飛去。
沈青黎冷不丁被帶上半空,心中一陣緊張,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死死地抱住軒轅禦的腰。起初,飛行的恐懼讓她全身緊繃,心臟也“砰砰”直跳。然而,隨著在空中飛行了片刻,她漸漸適應了這種奇妙的感覺,發現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可怕,於是雙手的力氣也慢慢放鬆了些。
軒轅禦察覺到沈青黎的變化,嘴角微微上揚,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促狹之意。他故意微微下沉身體,讓沈青黎感覺自己像是要掉下去一般。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沈青黎花容失色,雙手猛地用力,再次緊緊抱住軒轅禦不鬆手,整個人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到沈青黎的緊張與依賴,軒轅禦滿意地勾起嘴角,帶著她朝著禦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軒轅禦帶著沈青黎施展輕功,片刻間便來到了暗六的房間門口。雙腳剛剛落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麵而來,沈青黎不禁微微皺眉。
這房間裡,十個暗衛皆是軒轅禦的貼身侍衛,平日裡與他一同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此刻,除了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的暗六,其他兄弟都圍在房間裡,默默陪伴著他,準備送他最後一程。此前,府醫已經無奈地表示,暗六怕是熬不過今晚了。這些鐵血漢子們,雖然平日裡在戰場上不懼生死,可麵對兄弟如此痛苦地煎熬,心中實在不忍,幾經猶豫,最終狠下心來,打算讓兄弟免受這最後的折磨。
就在眾人滿心悲痛、束手無策之時,暗二提出建議:“不如讓沈大夫來看看吧,如果連沈大夫都沒辦法,咱們再做其他決定。”大家聽聞,紛紛覺得這或許是最後的希望,便都點頭同意。
才有了禦王夜闖閨房的事跡,此時,看到禦王帶著沈青黎到來,眾人齊刷刷地單膝下跪,拱手行禮:“王爺!”軒轅禦神色凝重,抬手示意:“快起來吧,都到門口去,讓沈大夫為暗六診治。”眾人齊聲應道:“是。”隨後,紛紛起身,腳步沉重地退出房間,在門口靜靜等候。
沈青黎輕輕走到床榻邊,當看到暗六肚子上的傷口時,心中不禁生出無儘的憐憫。隻見暗六的肚皮上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口子,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嚴重潰爛,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一大截發黑的腸子露在外麵,讓人不忍直視。沈青黎眼眶瞬間泛紅,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這麼嚴重的傷,多久了?為什麼不早點來叫我?”
軒轅禦滿臉自責,眼中滿是痛苦與懊悔。他微微低下頭,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們兩天沒看到暗六,四處派人尋找,最後在一間偏僻的民房找到了他。當時,暗六被敵國的人殘忍地捆綁在木板上,那些畜生逼他說出本王的行蹤、事跡,還有軍中機密……”說到此處,軒轅禦的聲音愈發哽咽,仿佛每一個字都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暗六寧死不屈,無論遭受怎樣的折磨,都堅決不肯吐露半個字。他們見問不出什麼,竟然用匕首活生生地剝開了他的肚子……等我們的人衝破阻攔衝進去時,暗六已經昏迷不醒,氣息微弱……”軒轅禦的拳頭緊握,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臉上滿是悲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