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蟬作彆花裙女修,先是去繳納了一千枚法錢的交易費,然後領了令牌,欲要離殿。
出口在交易殿的後麵。
王蟬本還擔心出門之後會不會遇到盯梢的人,畢竟交易殿和那些店鋪之間的明爭暗鬥,什麼手段都有可能出現。
雖說他能考慮到的,交易殿也會考慮到,這種幾率不大,但還是小心為妙。
他正打算全副武裝地出門,竟是被護衛攔住,邀他前往出口處的一座淡金色陣法之中過一遍。
王蟬定睛望去,赫然見到那金色陣法光幕之上,浮現一道道玄奧的禁紋,足有八十一道之多。
這竟是一座滿陣禁的上品陣法。
這交易殿,當真是財大氣粗啊。
略微詢問,才知曉,這上品陣法的能力便是檢查各種印記、標記一類的。
目的是為了防止進入交易殿之人,被殿內的其他修士給暗中標記、盯上。
雖說交易殿裡麵禁止這些,一旦下印記的時候被當事人發現再告知交易殿,那麼出手之人絕對會死的很慘。
但難免會有人鋌而走險。
雖然礙於交易殿的禁令不敢在這邊大打出手,但若是留下印記等出了交易殿、出了黑市再行動,那也是防不勝防。
如此,這才有了這一出。
若是被陣法檢測出標記或者印記,還可進入藏在暗中的另外一座陣法,可免費幫忙煉化。
若連那陣法也不能煉化,他們還能請高人過來親自出手。
不僅如此,許是擔心進殿交易的修士出門之後被“有心”之人盯上,出口竟是一處處隱秘暗道,通往不同的方向。
這服務……很周到啊。
一炷香後,王蟬從距離交易殿足有七八裡遠的一間不起眼的小店鋪的後院走了出來,算是離開了交易殿。
雖然經過了交易殿的陣法檢測,但王蟬還是給自己施展了一套雷封法咒,再以黑針氣化行走全身,檢查身上是否被人留下印記。
待得查明並無異樣,這才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王蟬改頭換麵,又來到了交易殿,前往寄售之處,把身上那些需要出手的東西統統給寄售出去。
寄售需要一定的時間,王蟬便前往黑市其他地方四處逛逛。
由於身上懷揣著不菲的法錢,王蟬倒也沒有以往那樣處處克製,若是遇到一些有價值又新奇且需要的東西則會出手買一點。
比如三十枚法錢一瓶的百花靈酒、從千年玄冰之中取出的清寒靈泉、中品翠玉果等等。
第二日,晨。
王蟬再次前往交易殿,通過寄售的令牌,本想查看寄售之物的進度如何。
誰知一夜時間,那些東西竟是全部出貨了。
雖然他寄售的時候並沒有溢價而標,但能這麼快把東西賣出去,不得不說,這交易殿有點東西。
不多時,王蟬扣除了交易額的一成半,到手的還有九千九百九十七枚法錢,並七十四顆靈珠。
本以為他出售這麼多東西,按理說應該要繳納兩成的費用,不成想一萬多法錢的買賣,在交易殿隻能算普普通通的檔次。
把到手的法錢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無有問題,王蟬跟眼前和他交割的掌櫃抱拳告辭。
這掌櫃長相富態,一身錦衣,像個老財主,一身煉氣後期的修為相當精純,見到王蟬欲走,忙道:“道友且慢,可需要參加拍賣會?”
“怎麼說?”王蟬饒有意味地問道。
天見可憐,他這個荒野小散修竟也混到了有人請參加拍賣會的層次了。
儘管這裡是黑市。
但黑市的拍賣會也是拍賣會啊。
“黑市最西邊有一座新開的拍賣殿,今晚將會進行一場拍賣會,壓軸的東西有五件,包括上品法器、上品丹藥、神魂類中品法器……”見到王蟬很有興趣,掌櫃偷摸取出一塊黑不溜秋的鐵令牌,道:
“隻要一千二百枚法錢,這塊令牌便可以拿去。”
這麼貴?
王蟬有些不可思議,這令牌,他儲物袋中便有一件。
本來他打算在離開黑市之前,隨便尋個地方,把那些不甚值錢的雜物扔掉的,好乾乾淨淨地出去趕路回家。
未成想這東西還是個寶貝。
尤其是那勞什子拍賣會,居然還有神魂類的中品法器?
王蟬有些意動。
而且,這交易殿主動給那拍賣殿拉人,背後怕是同一位東家。
“道友可彆嫌貴,此物是參加拍賣會的憑證,開市之前便已經被四處求走,總共才二百七十多個席位,普通修士根本尋不到這東西,若非老夫的朋友有事來不了,此物又不能寄售,怕是輪不到道友了。”
“此物不記名嗎?”
“排賣殿隻認令牌不認人。”
“唉……”王蟬一陣猶豫之後,終是歎了一口氣,借故推脫,渾身遺憾地離去。
……
這座黑市不分白天黑夜,陰森的白是唯一的基調。
王蟬才在這邊待了不到兩天,便已經覺得有些壓抑了。
為了調節身心,也為了慶祝豐收,他破天荒地花費三十多枚法錢,上了酒樓,吃上了美味珍饈的靈食。
吃飽喝足,本欲就走,結果臨出門的時候,那長相俊俏的青衣小廝上前,偷偷往王蟬的袖子塞了一疊玉片。
那種半隻巴掌大,薄薄的玉片,上麵不知道用何種手段,烙印著栩栩如生的美豔女修,明明穿得端莊保守,但眉眼間竟是春情蕩漾。
稍稍打入一道法力沒入其中,那美豔女修還會動,花枝招展的。
王蟬尋了個偏僻角落,把那一疊九張玉片給狠狠地批判了一下,然後雙手一搓,讓其化作齏粉。
黑市的姬子,哪怕是給他法錢,他也不敢上啊,鬼知道是什麼來路。
戌時中。
王蟬暗中手段齊出,化作一個眼神憂鬱的普通男子,持著那鐵片一樣的拍賣會令牌,來到了拍賣殿門口。
隻見得門口的兩個煉氣後期護衛,渾身著甲看不清麵容,其中一人取過王蟬的令牌,又拿出某法盤一樣的器物,直把那鐵片插入法盤上的凹槽之中,很快那看不出門道的鐵片竟是綻放一片異光。
王蟬暗自稱奇,這拍賣殿當真好手段,那鐵片令牌他可是暗中查探過好多次,硬是沒有看出什麼端倪,現在卻有這般變化。
“請!”
對方把令牌歸還。
王蟬踏入交易殿大廳,早就有蒙著麵紗的煉氣初期侍女上前相迎。
對方並沒有因為王蟬的初期修為而有絲毫的怠慢,迎入一個單獨的房間,好茶、好酒和上好的點心齊齊供上不說,那侍女竟還主動要給王蟬拿捏一二。
畢竟是持著價值一千二百枚法錢的令牌入內,這待遇沒得說。
所謂入鄉隨俗,王蟬見這侍女的纖纖玉指很是秀氣,便沒有生分,很是享受了一番。
臨近亥時。
麵紗侍女正在給閉目養神的王蟬喂滋潤的靈葡萄,房間外麵忽有其他侍女過來通知拍賣會即將開始。
王蟬起身,麵紗侍女便極其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侍奉著他前往拍賣會場而去。
直至到了拍賣會場的入口,王蟬才發現,身邊的侍女是不準跟著進去的。
隻見到前麵那幾波人紛紛抓出一把一、二十枚法錢或者三、五十枚法錢的塞入了伺候一旁的侍女懷中。
有幾個修士甚至還趁機摸索了一把,惹得一陣嚶嚶。
王蟬有樣學樣,中規中矩地取了二十五枚法錢塞到了侍女的懷裡,但並沒有過分,隻是輕輕撚了兩下,繼而通過入口處的檢測,進入拍賣會場。
拍賣會場很大,有二階大陣暗中籠罩,分出兩百多個卡座,由低到高依次排列,每一個卡座都有一個專門的入口。
進入其中,王蟬才發現,每個卡座都有陣法之力形成的光幕,具備防禦和防窺探的效果。
王蟬暗自測試了一下,不論是法力還是神識,都無法透過陣法光幕釋放出去。
甚至是他用白針都無法在光幕之上留下一個白點。
有意思是,他在卡座裡麵,透過光幕,可以看到外麵,但外麵卻無法看到裡麵的情形。
也不知那暗中隱藏起來的二階陣法是下品還是中品,當真是玄妙至極。
“第一件拍賣物品,遁防一體的中品法器【疾風梭】,二十九層器禁,起拍價四千法錢,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百枚法錢。”
這邊,王蟬正在九十六號卡座裡麵倒茶喝,這茶還未入口,拍賣台上的那個大胡子拍賣師,連半句招呼都沒有打,直入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