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瑤接過銀票,微微一笑道:“兒媳自然是相信母後的,這銀票就不必清點了。”
她不覺得堂堂皇後會在這種事上做手腳。
皇後瞟了三皇子一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站起身道:“對了,本宮還有東西要送你,放在馬車上忘記拿下來了,你在這兒稍等,本宮去給你取來。”
說完,皇後徑直就走了出去。
沈落瑤皺了皺眉,若是有東西隻管讓丫鬟去取就是了,何必皇後親自去?她警覺的站起身來要離開。
然而,她才剛走到門口,江時炎卻先她一步把門給關上了。
秦王府下人並不多,剛才過來通報的丫鬟去端茶了,如今門口守著的都是皇後帶來的人。
“三皇子難道忘了這是秦王府,你這是什麼意思?”沈落瑤退後一步,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眸色冷凝。
江時炎對上沈落瑤那雙淩厲的眸子,頓時愣了一下,一時間竟有些慌張起來。
“你彆怕,我隻是有話想跟你說。”
“我沒有什麼可怕的,不過你若是不想躺在地上,現在你最好現在讓開,我沒話和你說。”
“本殿後悔了!”江時炎突然拔高了音調。
沈落瑤一頓,皺眉看著他。
“本殿後悔了,你本是本殿的未婚妻,你如今本該嫁的人是本殿。”江時炎定定的盯著沈落瑤,由於緊張,整個人都在微微喘著氣,胸膛一起一伏的。
沈落瑤嗤笑一聲,難不成三皇子是覺得隻要他後悔了,自己會任由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而且他竟然膽大包天到在秦王府和她說這種話?難不成他當秦王是泥捏的嗎?
這秦王府中明麵上看似人少,可是暗中卻不知道藏著多少人。
“難不成三殿下忘記了,如今我如今是秦王妃,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皇嫂。”沈落瑤的語氣輕慢。
但這話落入江時炎耳中,卻宛如給了他當頭一棒,他的臉色難看至極,一陣青一陣白的。
他咬了咬牙道:“那又怎麼樣,與你有婚約的人明明是我,隻要你願意,我這就去稟明父皇,我……”
說著,他就要上前——
“啪!”
踢門聲驟然傳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暴怒聲音,“放肆!”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江時明。
江時炎被突然闖進來的江時明嚇了一跳,手中的動作很快停了下來。
江時明的麵色冷得嚇人,他二話不說,抬手便是一拳將江時炎打倒在地。
“唔……”江時炎被接連而至的拳頭打的眼冒金星。
他本來試圖反抗,可是哪裡是江時明的對方,隻是迎來了更加痛的擊打,一時間慘叫聲音不絕於耳。
這時皇後得了消息匆匆趕了回來,看到眼前這一幕,麵色微變。
“彆打了,快彆打了!你們兩個身為皇子,如此行徑,成何體統?”
江時明置若罔聞,隻是麵無表情地將江時炎狠狠一丟,砸在了門框上,看著他吐出了一口鮮血才算停手。
皇後身邊的隨從連忙上前將江時炎給扶了起來。
“不知炎兒做了什麼,你這個做兄長的竟對他下如此狠手。”不等江時明開口,皇後率先冷聲質問道。
站在一旁的沈落瑤冷笑一聲,“三皇子做了什麼,母後心裡應該更清楚。”
聽到沈落瑤的話,皇後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尷尬,不過轉瞬即逝。
她耐不住兒子的請求,給二人創造了獨處的機會,以此來試探沈落瑤與江時明之間究竟有沒有感情,她的炎兒有沒有機會能讓沈落瑤重新選擇嫁到三皇子府。
可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你說什麼呢,本宮聽不懂。”事到如今,皇後隻能故作不知,否則這件事說到底是她沒有理。
“好,那既然聽不懂的話,兒媳就把剛才三皇子所說的話,一字一句地說來給母後聽聽。”沈落瑤不慌不忙地道。
既然皇後要裝傻,那就逼得她裝不下去。
果不其然,皇後一聽到她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
“不必說了。”皇後忙出聲阻止沈落瑤,眸色變換,最後看向江時炎,道:“炎兒,既然是你做錯了事,那就道歉吧。”
“母後,你說什麼?”虛弱的江時炎滿臉的不可置信。
憑什麼要他道歉?
他才是被打的那個!
皇後的雖然沒有再說什麼,可是目光之中的威壓極重。
不然等沈落瑤把江時炎說過的話一字一句地複述出來,那就不好收場了。
江時炎想來也是清楚其中利弊的,最後他還是不情不願地道歉:“對不住,今日之事是我衝動了,還請皇兄與嫂嫂原諒。”
“三皇弟,這次看在母後的麵子上,本王饒你一次,不過僅此一次,若是再有下次,那本王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江時明雖然是對江時炎說的話,可是目光卻是看向的皇後,意之所至很是清楚。
皇後麵色難看至極,胸脯起伏了一番,仍舊牽起了一抹笑,轉頭看向了沈落瑤,道:"落瑤,這是一些地契,裡麵有幾座京郊的莊子,還有京城的鋪麵,都是位置很好的,本宮方才就是去取這些的,本是想給你當做謝禮的,現在就當做賠罪的吧。“
彆人主動送東西哪裡有不接的,沈落瑤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同時心裡還挺佩服這皇後的,吃了這麼大的癟都還是能麵不改色,依舊笑盈盈的。
她隨意地翻看:“那就多謝母後了,兒媳正好想在京城找一間鋪麵呢,你就直接給我送上門了。”
“你喜歡就好。”
皇後麵色帶著笑意,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她送給沈落瑤的這些莊子和鋪麵,都是凶宅,普通人一進去少說也得病上個十天半個月的,要是沈落瑤真用了哪間鋪子,她自己可能沒事,但彆人可就不一定了,到時候凡是去過沈落瑤的鋪子的人都生病了,沈落瑤就是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她從來不是以德報怨之人,旁人得罪了她,她怎麼可能輕易饒恕!
達到了目的,皇後也就不再逗留,帶著三皇子匆匆離去。
“你沒事吧?”江時明轉頭看向了沈落瑤,問道。
沈落瑤搖了搖頭,晃了晃手上的地契:“剛被我訛了三十萬兩,就又送了地契過來,你說皇後真的這麼大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