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話不多，點點頭，收了定金後，乾脆利落地進去維修了。
三十分鐘後，魏宇給認真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劈裡啪啦作響的白板遞上咖啡。
顧謹誠也過來跟魏宇一起監工。
“白板先生，情況怎麼樣了？”魏宇問。
白板的視線沒有從電腦屏幕上離開一瞬，他咽了一口口水，接著抬手擦了擦額頭。
魏宇這才發現，他的額頭上竟然密密麻麻都是汗。
“這bug怎麼越修越多呢？”
白板喃喃的一句，頓時讓魏宇從腳心涼到後背。
“白板先生，您自己說的六百萬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可不能做不到啊！”
白板神情專注，看到代碼中熟悉的風格，忽然問，“你們防禦係統的總工程師是誰？是不是冬？”
“冬是誰？”魏宇不解。
白板在屏幕上劈裡啪啦敲下，接著點擊搜索，國家網安中心官網出現，中間掛著的表彰名單上，第一位赫然是冬。
“看，這就是冬。”白板指給他看。
魏宇好奇地湊過去，顧謹誠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看到冬的頭像，魏宇忍不住問，“冬是一張麻將？”
“……”
見他們一點都不懂，白板隻能和他們解釋，“冬是我們國家最厲害的黑客，為國家的網絡信息安全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所以才會被官方表彰。
她的頭像在官網上一掛就是好幾年，這也是給國外網絡犯罪分子的威懾。
你們現在手機裡所用的重要a，都有冬的參與建設。”
一說起冬，這個沉默寡言的黑客，話也多了起來。
這麼一聽，魏宇忽然想起來了，他以前好像收到過官方短信，短信裡就提及過感謝冬為國家做的貢獻之類的話。
但他不了解這方麵，所以沒有注意。
“不過，你是怎麼看出來這個係統是誰做的？這些英文字母不都是固定的嗎？誰寫的有區彆嗎？”魏宇疑惑。
魏宇問出來，顧謹誠也看向白板，等他的回答。
“有區彆，每個人的邏輯都是不同的，會從各種小細節上體現出來，越多的代碼，展露的細節越多，所以整體看起來，個人風格非常明顯。”
說著，白板問了他們一句，“你知道你們公司的係統漏洞為什麼這麼多嗎？因為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可以完美修複所有漏洞，那就是本身建造這個係統的人。
有的人寫代碼，就算是把羊腿安到豬身上都能運行，但其他人卻怎麼都做不到，這樣的天賦型人才，我隻見過一個，就是冬。
所以，冬是不是在你們這裡？”
“怎麼可能？！”魏宇下意識地就反駁。
他剛才一邊聽，一邊在網絡上搜索冬的事跡，發現她曾經以一己之力，攻入過敵方國家政府官網，現在還是敵方政府的網絡懸賞榜首。
所以冬沒有姓名，頭像也是一張麻將，大家都隻知道她性彆為女，其他的消息全都被封鎖了，這也是國家對她的保護。
了解了這麼多，魏宇總算是知道冬的厲害了，心中不由得對這個女人肅然起敬。
“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在我們這裡？”魏宇想也沒想就否認了。
顧謹誠也點頭，係統是以溫映雪的代碼為基礎建立的，就算溫映雪在網絡這方麵有天賦，但她怎麼可能是冬？她這樣的平庸女人，怎麼能和冬比？
魏宇也是這麼想的，於是繼續否認，“我們這係統是顧總太太做的，跟冬一點關係都沒有。請你還花了600萬呢，請冬建立一個防禦係統，那得花多少錢啊？”
魏宇的話似乎有種陰陽怪氣的感覺，好像在暗諷他偷用溫映雪的代碼，卻沒給她工資，顧謹誠心中莫名煩躁，狠狠睨了魏宇一眼，“你話太多。”
“抱歉，顧總。”魏宇趕緊抿唇，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哦？”白板一聽顧氏科技的核心係統竟然是顧總太太做的，頓時來了興趣，“顧總太太多大年紀了？什麼時候結的婚？生孩子了嗎？”
“？”魏宇不知道白板問這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做什麼，可感受到身旁顧總如冰凍一般的氣場，他也不敢回答了。
白板一連串的問題，讓顧謹誠越聽越感到不對勁。
他淩厲的目光上下打量白板。
看這身量，年齡也不過是二十六七，他問溫映雪的婚姻狀態乾什麼？過來挖牆腳嗎？
顧謹誠臉色頓時不好看，“彆囉嗦，快修！”
白板一想，確實也不太可能，如果顧總太太真的是冬，那她為什麼不自己來解決這些問題？於是他也不再問了，趕緊投入到維修當中。
一個小時過去，白板高強度工作了一個小時，臉色卻越來越凝重。
顧謹誠這才明白，可能修這個所謂的係統，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為什麼以前溫映雪隻要幾十分鐘就搞定了所有？
顧謹誠沒繼續想那麼多，他也沒有耐心在這裡等，於是走出數據中心，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今天一天就支出一千萬，一想到這些錢原本都是不用花的，顧謹誠的心情就非常不美妙。
這時，手機又亮起來。
這些天他收到了無數信息，可一直沒有心情回複，現在終於能稍微放鬆一下，他拿起手機看消息。
為首的又是周陽的語音。
“誠哥，出來喝酒啊。”
顧謹誠揉了揉眉心，回複，“沒時間。”
“誠哥，你不會還在糾結離婚那事吧？這都過去多久了？”周陽對顧明軒進醫院、溫映雪做手術的事情都有所耳聞，也知道顧謹誠公司最近出事了。
如果溫映雪不提出離婚，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誠哥也不會每天忙得不可開交，連到外麵喝酒的時間都沒有。
顧謹誠從周陽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難以置信的意味。
“誠哥，看來我們之前說嫂子過個兩三天就會回來向你服軟，是判斷失誤了。嫂子還是挺有骨氣的。”
周陽的提醒讓顧謹誠臉上掛不住，他沒有忘記，所有人都說溫映雪愛他如命，很快就會回來討好他。
“誠哥，我看嫂子就是鑽牛角尖了，你不如先稱了她的意。”周陽又給顧謹誠支招。
周陽是在酒吧，圈子裡的其他人也在他旁邊附和。
“就是，讓她後悔！有些女人就是恃寵而驕，不撞南牆不回頭，你真的離了，她馬上就後悔了！”
“好了，”他們支的招沒一個能用，顧謹誠不想聽了，“以後再說。”
掛了電話，過了沒一會兒，他又收到了周陽的消息。
“誠哥！出大事了！你快看！”
群裡轉發了鏈接，是沈珍真的視頻。
顧謹誠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