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映雪抬起頭,看到來人是顧謹誠,眼中的厭惡清晰可見。
“姐姐,宋院長給你做的手術沒出什麼意外吧?”知道溫映雪已經做過手術了,溫詩柔過來問候了一聲,隻不過話裡話外的暗示,讓人聽了十分膈應。
“你們倆有病吧!”甘棠豁地站了起來。
她剛才玩手機太入迷,沒有注意到顧謹誠和溫詩柔過來了。
現在見到顧謹誠拿東西砸到溫映雪身上,而溫詩柔又詛咒她,甘棠沒忍住,直接開罵。
她一把將溫映雪膝蓋上的電腦包拿起來,重重朝顧謹誠砸了回去。
甘棠反應快,力氣又大得出奇,顧謹誠下意識躲閃,又用手擋,但還是被電腦砸在背上,發出一聲重物砸在肉體上的悶響。
甘棠砸了顧謹誠,又借力順勢朝旁邊的溫詩柔砸了過去。
“啊!”溫詩柔沒來得及躲,“梆”的一聲,金屬電腦砸在腦袋上,被砸了個嚴嚴實實,她瞬間就疼出了眼淚來。
兩個人都被砸得狼狽,甘棠出了一口氣,將電腦包一丟,雙手橫抱在胸前,臉上終於露出了個得逞的笑容。
“甘棠!”見自己的電腦被丟了出去,顧謹誠心中一緊,趕緊上去護住,他電腦裡有很多重要資料,要是被摔壞了,甘棠根本賠不起。
顧謹誠早就見識過這個暴力女的脾氣,他跟這種腦袋一根筋,渾身力氣大但完全沒腦子的女人,沒有任何說話的欲望。
“毀了我的電腦,你十個公司都賠不起。”接下電腦,顧謹誠臉色黑沉地對甘棠怒斥。
聞言,溫映雪嘲弄地笑了一聲,“顧總,是你自己動手在先,怪不了彆人反擊。如果電腦文件丟失,那更是怪不到甘棠頭上,隻能怪你沒有備份的自覺。”
見溫映雪維護甘棠這個暴力女,顧謹誠臉色更難看了些,可他過來是有正事,現在趕緊讓公司恢複正常運轉最重要,不宜和溫映雪起衝突。
“好了,我不怪她,剛才是我太激動了。”顧謹誠語氣緩和下來,打開電腦給溫映雪,“映雪,剛才公司係統出現問題了,你趕緊看看。”
顧謹誠不客氣的語氣,又讓甘棠不爽了,“顧謹誠,你命令誰呢?”
甘棠直接把顧謹誠的電腦扒拉到一邊,不讓他給溫映雪看。
被這麼一大斷,顧謹誠頓時怒瞪向甘棠,拚命忍著胸口的那團火氣。
“你不要總是找茬好不好?”一旁的溫詩柔見狀,忍不住幫顧謹誠斥責甘棠,“謹誠不跟女人一般見識,但你不要得寸進尺!”
謹誠有修養,不會和女人動手,可有甘棠這個女人在這裡搗亂,謹誠根本不能好好和溫映雪說話。
每耽擱一秒鐘,顧氏科技就要損失大量資金。
如果顧氏科技真的損失巨大,將來她成為了顧太太,日子豈不是要過得很緊湊?
想到這裡,溫詩柔便更加努力地激怒甘棠,將甘棠的怒火都集中到她身上,從而讓她忽略顧謹誠。
“我找茬?明明是你們先犯的賤!”甘棠果然和溫詩柔吵了起來,“還有沒有點自知之明了?!”
兩個人在她耳邊吵架,溫映雪聽了,心裡七上八下,腦子裡嗡嗡的。
她沒想到自己隻是給一直勤勞工作的保鏢放了幾個小時的假,就被顧謹誠和溫詩柔見縫插針地找上了。
一定是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
溫映雪感到頭疼,她不想和顧謹誠過多糾纏,於是和保鏢打電話,叫他們回來。
“映雪,這可是我們自家的公司,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公司出事吧?”顧謹誠見溫映雪不肯幫忙,勸說道。
“顧總,這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公司。”溫映雪神情淡淡,絲毫不為此感到惋惜。
“有什麼區彆嗎?”顧謹誠問。
“當然有,如果你承認顧氏科技也有我的一部分,那你為什麼從來沒有給過我分紅?”溫映雪問。
以往,她從來不計較這些東西,可現在兩人都要離婚了,加上她這些天被甘棠洗腦,這才清醒過來,對於顧謹誠這樣沒有良心的人,她就應該去爭取自己的利益。
她也曾為顧氏科技出過力,顧謹誠憑什麼心安理得地享受,卻不給她任何回報,還想讓她淨身出戶?就因為這些付出都是不容易被人看到的嗎?
“映雪。”聽到溫映雪這麼說,顧謹誠倍感詫異,“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功利的人。”
他記得溫映雪從來不在乎身外之物,更不在乎虛名,否則性格也不會如此淡然,可是現在怎麼動不動就提錢了?
一定是她和甘棠、徐天峰、宋鬱這些人走得太近了,思想都被這些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同化了。
如今竟然要和自己老公明算賬,過分到就連一點點微末的付出,都要求得到回報。
想到這裡,顧謹誠不高興了,“映雪,我希望你記得,自從你懷孕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讓你出去掙過錢,你花的錢哪一分不是我的?還有你爸爸公司當時臨近破產,不也是我花錢救回來的嗎?”
“這些,難道還不足以作為你的分紅嗎?”
“再說,就算公司沒有寫你的名字,但以後肯定是要留給明軒的,你就算不為我們顧家著想,也要為明軒想一下吧?難道你不希望以後交到明軒手裡的公司是個大企業嗎?”
聽到顧謹誠如此的長篇大論,溫映雪徹底被氣笑了。
她花他的錢,是因為他說過他要養她,而且當時她懷孕,孕反嚴重,不適合再去上班。
他們顧家的所有人擔心孩子有問題,更是全家上陣阻止她出門。
後來她生下孩子,對孩子寸步不離,更加不方便出去掙錢了。
如此一來,她隻能花顧謹誠的錢。
隻是,她安安分分在家裡相夫教子,花老公的錢,這有什麼錯嗎?
她不知道,顧謹誠竟然對她有如此多的怨言,可是當時,這一切不都是顧謹誠承諾的嗎?
至於溫宏義公司差點破產的事情,她提都沒跟他提過一句,更沒讓他出錢幫忙,他之所以願意幫忙,不過是看在溫詩柔的份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