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君燁陪著雲扶進了宮。
“皇兄,這是怎麼回事?清清怎的突然就離宮了?”
雲知禮此時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那些老臣逼迫他選秀,他不是已經明確告訴清清要過繼孩子,不會納妃進宮嗎。
她怎的就不信他呢。
雲知禮跪在了宸王麵前。
“皇叔,皇侄知道,您對我的恩情此生都難還夠。但有一事,還望皇叔應允。”
齊君燁蹙了蹙眉,沒有言語。
最後還是雲扶大著肚子想要攙扶雲知禮,但她實在彎不下身,雲知禮不忍,這才起了身。
“皇兄,您是君,我們是臣,您有什麼事直接說便可,怎得還下跪呢。若讓那幫老臣看到,還以為……”
雲扶有些埋怨雲知禮。
這不是害他們夫妻倆嗎。
齊君燁這才淡淡開口:“陛下可以先說說看,若是無理要求,恕臣不能應允。”
“此事也不算無理要求,因朕與清清成親三載遲遲未育有子嗣,那幫老臣日日逼迫朕,還望皇叔幫幫朕。”
齊君燁眯了眯眼,“幫你?如何幫你?”
難不成要他配種不成,他齊桓將他當作什麼了。
更何況,他齊桓生不出孩子,又關他何事?那不是他還有幾位皇兄嗎?
雲知禮聞言心中頓時涼了涼。。
他怎麼覺得此事,皇叔不會這麼痛快的應允呢。
“其實朕想要皇妹腹中的孩子。”
話剛落,齊君燁便冷冷道:“休想!”
不想要的,他齊君燁可以讓給他齊桓,比如這江山,這皇位。
可是阿扶和他們二人的孩子,誰都休想奪走。
彆說雲知禮了,即便是楚琰都不行。
他們一個兩個的,真是不像話,整日惦記著阿扶腹中的孩子,這些人有考慮過他的心情嗎?
他與阿扶才是孩子的爹娘。
雲知禮一時有些怔愣,他沒想到皇叔的反應竟如此大。
他以為,孩子養在他身邊,繼承這大周的江山,皇叔不該高興嗎。
雲扶歎息,怕是清清因為這個才離的宮。
“你與清清吵架了?”
“沒有,昨日我們二人商議的好好的,清清同意過繼皇妹的孩子,但後來不知怎的就離宮了。”
“昨日她有見了什麼人嗎?”
雲知禮搖頭,“沒有啊,昨日沒有人進宮。”
見素箋姑姑欲言又止,他又道:“說,皇後昨日見了誰?”
“回皇上,昨日長公主有進宮。”
雲知禮擰了擰眉,“大皇姐?”
他麵上頓時有些慍怒。
好啊,本以為她是個好的,現在竟然敢欺到清清頭上了。
她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來人,擺駕長公主府。”
他要問問這個皇姐,到底與清清說了什麼,才讓她如此心寒,這麼決絕的離開了皇宮。
而齊君燁拉起雲扶也離開了皇宮。
路上,齊君燁麵色不大好看,他的手緊緊握著雲扶。
雲扶理解五哥,也理解清清,但是讓他們母子分離,她做不到。
她為他們,為大周,做的已經夠多了。
老巫王還好,他那裡還好說話,楚琰想將孩子帶回東陵,而五哥又想將她的孩子帶進宮。
一個個像強盜似的惦記著她未出世的孩兒。
問過她這個做娘的同意了嗎?
“夫君,不如我們離開京城吧。”
齊君燁也想,但考慮雲扶的身子實在不適合舟車勞頓,若動了胎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不必,我們的孩子,誰也搶不走。”
回到宸王府,夫妻二人依舊像往常那般閉門謝客,過他們的小日子。
而雲知禮也來到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心中一喜,自從賜了這座府邸,她這個皇弟雖送來了許多好東西,平時見了她也會關心幾句。
但他親自來長公主府,還是頭一次。
難道是因為她說服了皇後?
但沒想到,雲知禮開口便是質問:“你與清清說了什麼?”
長公主一懵,“我沒說什麼啊。”
“還敢狡辯!”
長公主頓時愣住了。
皇弟這是什麼意思?在質問她這個大皇姐嗎?
他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難道還比不過外人嗎?
“我隻是勸說了皇後要為你著想,要為大周著想,請皇後勸說陛下納妃。”
不要隻一味的自己霸占著皇上。
雲知禮怒了,“誰讓你如此說的?你有什麼資格說她?”
長公主有些委屈,“陛下,我可是你皇姐,是為你好。”
果然如四妹所說的,皇上是被這些人給蠱惑了,不知遠近。
“現在不是了。長公主若不想待在京城,還是回南方吧。”
雲知禮揮了揮手,吩咐人將一人給帶上來。
那人正是四公主。
四公主被人押著,跪在了雲知禮與長公主麵前,口中還一直喊著:“大皇姐,快救救我,大皇姐,我不想離京,我不想做平民去受苦……”
她因害雲扶被趕出京城後,再沒了在公主府時的金尊玉貴。
就連穿衣梳頭都要人伺候著的公主,一下淪為了平民,每日就連吃飯都要自己親手去賺銀錢,自己置辦。
這種苦日子,她一日都過不下去。
見四公主哭的很慘,長公主很是心疼,這畢竟是與她幼時一起長大,相依為命的親皇妹。
她趕忙跪地,“還請陛下看在一母同胞的麵子上……”
話未落,便聽到雲知禮斥道:“長公主竟敢私帶罪民入京,莫非是想挑釁朕的權威,視國法如無物?”
雲知禮麵上掛著譏笑。
現在的雲知禮可不是四五年前的雲知禮。
他身上的氣勢強大,震得長公主冷汗直流,她穩了穩心神,說道:“四皇妹她知錯了,還求皇上饒過她這一次。”
雲知禮冷哼一聲,“知錯?大理寺詔獄中有許多死刑犯,他們也知錯了,那麼長公主的意思是也可以將他們給放了?
不若這個皇帝換長公主來做?”
長公主頓時僵在原地,感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不敢!”
他怎的與她剛回京城時的皇弟,似是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