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君燁這才想起來,他被抓到東陵前,是將五皇子給控製了起來,讓他們做出火器就放了他們。
他將這件事說給了雲扶聽。
雲扶蹙眉,“唐心心製火器?”
她不知唐心心為何有這麼大的臉,口口聲聲說自己會製火器。
但前一世,她確實做出了火器,卻連一個小土丘都炸不平。
沒有直接殺了宋搖,是雲扶此生最後悔的事。同樣的錯誤,她不能再犯第二次。
那就在唐心心製出火器之前,做掉她與五皇子,以絕後患!
但齊屹去驛站做什麼,令人好奇。
雲扶隻能讓擎南再繼續查。
還有便是,將楚琰從驛站帶出,卻要做好萬全準備。
擎南這邊也最終查出,五皇子與唐心心確實是投靠了南晉,還得到了南晉皇上的重用,他們去驛站是為了東陵國君楚琰。楚琰的瘋不是自然瘋的,而是他二人給楚琰喂了藥。
五皇子齊屹知道楚琰才是雲扶的生父後,將對雲家的恨,對齊君燁和雲知禮的恨意,全都發泄到了楚琰身上。
楚琰也算代為雲扶受過了。
又過了五日,他們終於找到機會將楚琰給帶了出來,而楚琰不配合,隻好先將他打暈給帶了出來。
他們沒有立即出發,隻因楚琰隨時會發瘋,他們根本走不出南晉的盤查。
好在擎北代替了楚琰,扮作了楚琰留在了驛站,此時並沒有人瞧出,東陵國君早就換了人。
翌日,待楚琰醒後大吵大鬨,要見悅安公主。
雲扶觀察了他好一會,才確定他是真的瘋。
那眸中呆滯的模樣,真的裝不出來。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悅安公主是宋搖,還是指的她。
她問道:“悅安是她的封號嗎?那她有名字嗎?你要告訴我她的名字,我才能幫你找到悅安公主。”
雲扶此時是女扮男裝,臉上也戴了假麵,是一個很不起眼的男子模樣。
楚琰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女兒叫扶兒,她不認我這個父王了。”
“既然她不認你,那你也彆認她了吧。”
雲扶的話音剛落,楚琰又發起了瘋,他大吼道:“閉嘴!她是本君的女兒,她不認本君,定是本君做的不好,下次你若敢再這樣說,本君定將你亂棍打死。”
“看來你很在意你的女兒,那你怎麼還能認錯?”
楚琰怔了怔,突然蹲地抱頭痛哭了起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一邊說還一邊捶自己的頭。
聽到此,雲扶的心竟有了一絲柔軟。
她吩咐人給楚琰先洗個澡,換身衣裳,再給他戴個假麵,想著若能將他哄好,確保他路上不再發瘋,他們便可以出發了。
他們所帶的人幾乎都安插在驛站了,雲知謙這邊也有帶五個人,杜進與向丘等幾位捕頭。
加上雲知謙一共六個人,卻無法讓楚琰乖乖洗澡。
最終,雲扶對他說道:“我知道你女兒的下落,若是你將身上洗乾淨,換身乾淨的衣裳,你女兒才肯來見你。”
雲扶看了他一眼,眸中滿是嫌棄,“好臭!你這樣,讓她看到後定會不喜。”
楚琰聽懂了,立即安靜了下來,“快侍候本君沐浴,再給本君拿件好看的衣裳。”
整個洗澡過程中,楚琰很配合,還要了香胰子,說這樣香香的,女兒見了才會喜歡。
聽到大哥與她講,雲扶無奈,堂堂一國之君,此時就像是三四歲的小孩子。
她竟恨不起來了。
算了,先把人送回東陵再說。
雲扶換回了女裝。
而楚琰換好衣裳,在銅鏡前照了又照,還讓人聞聞自己身上香不香,這才隨著杜進來到了堂屋。
一進門,一眼看見了雲扶,他激動的快步走到雲扶麵前,“悅安,你終於願意認我了?”
“我不喜歡悅安這個封號,我叫雲扶。”
“好,好,雲扶,我……”
楚琰竟然一時不知所措。
雲扶歎氣,他眼中全都是他的女兒,即便瘋了,還是口口聲聲女兒。
“你為何非要認我?”
“我……我對不起蠻兒,對,蠻兒呢,扶兒,你娘沒跟你一起來嗎?你跟你娘長得最像了,我就知道,我們的孩子一定很好看,蠻兒……”
“你很愛我娘嗎?”
“你這傻孩子,我不愛你娘還能愛誰,我一直在等她啊,可她太狠心了,她不要我了……”
楚琰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雲扶擰了擰眉。
“好了,我娘在家等我們呢,我們現在就回家找娘。但是呢,路上有壞人要抓我們不讓我們回家,若是你還想見娘,就要乖乖的,這一路上聽我的,不許再講一句話,更不許提你是東陵的國君,知道嗎?
若是你不聽我的話,那我就不認你這個父君了。”
楚琰眸中閃過欣喜,“好,我聽扶兒的話,我不說,我不說。”
“好了,現在呢,你要坐好,我要給你換個身份,我也一樣,這樣彆人才認不出我們,我們才能安全回家找娘。”
雲扶哄著楚琰,就像哄小孩子般,給他麵上戴上了假麵皮,而她也同樣裝扮了一番。
他們要出發了,先送楚琰回東陵。
而擎南擎北等人留下了,他們善後,若是可以,殺了五皇子和唐心心。
雲扶給他們留了假麵皮,讓他們七日後再走,到時他們可以換一張臉,去東陵與他們會合。
還按來時的路線,他們先去西越,為確保萬無一失,他們按西越商人的身份離開南晉。
這一路上還算順利,但走到最後一個城門時,卻被南晉城門守衛給攔下了,“站住!”
楚琰見此立即擋在了雲扶麵前,“大膽狗奴才,你嚇到我女兒了!”
雲扶心裡咯噔一聲,她現在可是女扮男裝,楚琰這護女心切,卻將她給暴露了。
看城門守衛瞧她的模樣,臉上明顯帶著狐疑。
還好,他說的是‘我女兒’,而不是‘本君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