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硯回到了自己院中,情緒有些低落。
這次沒能幫上雲扶,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是雲家的男兒,理應將護在妹妹身後。
他還是大周的重臣,吃著國家的俸祿,卻處處讓一位女子出頭。
早先他便反駁了雲知禮,不想讓妹妹去冒險,但雲知禮現在身份不同,他畢竟是一國之君,考慮的首先是大周的江山。
雲知硯暗暗歎氣。
進屋前,他想到周清禾有了身孕,立即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不想影響到她。
孫大夫可是說了,女子懷身孕前三個月是最重要的時候,不能有情緒波動。
而周清禾看到雲知硯回來,因身子不適,心中也很煩悶,又想到雲扶所說的話,她抻了個懶腰:“我的肩很累,想讓夫君給捏捏。”
周清禾說起時小心翼翼,輕聲軟語的。
就怕引起雲知硯的反感。
雲知硯微微怔了一瞬,就在周清禾剛想開口說不用了時,他突然說道:“好。禾兒坐好了,都哪裡累?讓為夫幫你捏捏。”
周清禾還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見雲知硯小心翼翼,就怕將她給弄疼。幫她捏了肩膀又揉了腿,最後還讓人打了水,親自為周清禾洗腳。
周清禾開始是不讓的,但雲知硯堅持為她洗,也就接受了。
看來還是妹妹說的對,偶爾與自己夫君撒嬌一次,是會讓夫君心疼自己的。
洗完了腳,周清禾又伸著手臂讓雲知硯把自己抱上床,全程都是一種小女兒家的姿態。
雲知硯體貼的為她蓋上被子,周清禾體驗感很好。
雲知硯也覺察到了,今日的周清禾有些不同,他完全沒有多想,還以為是有身孕的原因。
但這樣的周清禾依舊讓他很是意外。
要知道,她是周家調教出來的嫡女,閨英闈秀,彆說平時謹言慎行,就連與她行夫妻之禮時,她都隱忍著不發一聲。
因劉氏跟雲知硯交待過,周清禾有了身孕,那便不能同房,讓他去書房睡。
就在雲知硯轉身時,他聽到周清禾說道:“要夫君抱抱。”
“咳咳咳~”
雲知硯沒忍住輕咳了幾聲。
周清禾說完後,也是羞得恨不得鑽到地縫中去。
雲知硯摸了摸周清禾的額頭,見體溫正常,這才稍稍放了心。
“禾兒若是哪裡不適,儘管告訴我,我去幫你請大夫。”
開弓沒有回頭箭,周清禾硬著頭皮道:“沒有不適,隻是心中煩悶,想讓夫君在身邊。”
“那好,那今晚我哪裡都不去,就在禾兒身邊。”
雲知硯想再去拿一床被子,卻被周清禾拉住了手臂,“一起。”
雲知硯笑了笑,“好,都聽禾兒的,等我洗漱好便來。”
待他收拾妥當後,這才上了床。
他剛躺下,閉著眼睛裝睡的周清禾突然趴了過來,伸出手輕輕撫過雲知硯的臉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雲知硯的身子立即繃緊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以往都是他主動,她還是半推半就。
望著周清禾一臉嬌羞狀,雲知硯忍下心中悸動,將周清禾擁進懷中。
她有了身孕,不能再行房事。
但這樣的夫人抱在懷中,讓他怎能不想。
“今日的禾兒格外不同。”
“那夫君喜歡嗎?”
“嗯。其實禾兒做自己便好。我還記得從嶽父口中說起的禾兒任情恣性,還說日後過門拜托我多擔待……”
周清禾聞言有些臉熱,“父親怎麼拆我老底?”
雲知硯笑,“是呀,禾兒裝了這麼久,累了嗎?”
“好吧好吧,若是我日後氣到夫君,還請夫君記得答應父親的話。”
雲知硯側過身來,又重新伸出手臂圈住了周清禾,將她圈進了自己懷中,“日後不要與我這麼見外便是,快睡吧,若是身子有什麼不適,儘管來折騰我。”
雲知硯不說還好,他這一開口,周清禾立即覺得自己餓了,“我想吃雲樓的琥珀蹄花凍。”
“好,等著。”
雲知硯立即起身穿鞋,穿衣就想出門。
“可是夫君,現在怕是雲樓掌勺的師傅們早就歇下了,再喚他們起來合適嗎?”
雲樓屬於雲知謙與雲扶的產業,雖然雲知謙有發話,將軍府沒有分家,他那一份屬於將軍府的產業,幾位弟弟也有份兒。
雖大哥這麼說,但畢竟是大哥在打理鋪子,他們不能這麼沒有分寸感,半夜去折騰師傅們。
雲知硯睨了她一眼,摸摸周清禾的頭,“又忘了?我寧願禾兒在我麵前任性點。再說你懷著身孕整日吃不下飯,好不容易想吃東西了,即便師傅歇下了,我也可以給師傅單獨加錢喚他們起來做。
憑著你夫君我的俸祿,又不是養不起你。”
“好了,你先歇著,我去去就來。”
一個時辰後,雲知硯才回到了將軍府,回來時除了‘琥珀蹄花凍’,還給周清禾帶了三道菜。
而周清禾卻睡著了,聽到雲知硯喚她,她實在睜不開眼睛,又不想吃了。
雲知硯眸中沒有不奈,而是將飯菜重新裝好,喚來下人,加上給二嫂桑榆帶回的兩道菜,一共六道菜,一並讓下人送去了二房。
………
翌日,雲扶與齊君燁又要出發了,這次一起的還有雲知謙。
他們這次出行不便帶太多人以免惹人耳目,他們的人一共也就七八個,打算坐商船出發。
怕舍不得笑笑,也怕笑笑看到他們走會哭,便吩咐奶娘將她抱去彆處玩了。
直到上了船後,雲扶看到齊君燁連連歎氣,這才打趣道:“怎麼了?想女兒了嗎?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也不知是誰,因為她這個做娘的想女兒,去青雲峰的路上他還吃醋。
這才回來了幾日,他就離不開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