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宗門的弟子將冥九淵給圍了起來。
眼看著兩人又要打起來,雲扶攔下了他們,“住手!”
墨塵宗望向雲扶:“扶兒你說。”
“舅舅,給他吧。”
冥九淵閃過一絲詫異,她沒想到雲扶會願意將解藥給他。
墨塵宗眉頭微蹙。
齊君燁看向雲扶,沒有言語。
雲知瀾眉心也擰了起來,“妹妹!”
雲扶心中是不願的,那日,傅燼雪顯然是想致她於死地,若不然,也不會用如此狠厲之毒。
就連萬蠱王都來不及。
若不是她反應快,剜下一塊肉,怕是瞬間她就被腐蝕了。
但傅燼雪身後站著的是整個玄冥宗,她死了,對長宗門又有什麼好處。隻會鷸蚌相爭,讓漁翁得利。
長宗門和玄冥宗是青雲峰最頂尖的門派,若是長宗門元氣大傷,定會讓其他門派聞著味過來,那長宗門就危險了。
“可以將解藥給他,但傅燼雪暗害人在先,也不能完全沒有懲罰,我被剜下了一塊肉,那麼,她也割一塊肉吧,若能做到,便過來取解藥。”
雲扶的聲音淡淡響起。
冥九淵拱手,“多謝。”
但他舍不得割燼雪的肉。
當他知道有一個女兒在這世上時,他開始隻覺得厭惡,直到見到小小的她,是個軟軟糯糯的女兒,很是依賴他,他便決定帶她上山。
剛開始他確實對她並沒有多少感情,後來在相處當中,他才漸漸的接受了這個女兒,意識到他是一位父親。
隨著時間,他越來越將這個女兒放到了心上。
想到那些年傅燼雪所受的苦,他便愧疚不已。
他一把奪過長宗門弟子手中的劍。
“啊~”的一聲慘叫。
在大家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冥九淵已經砍下了自己的左臂。
瞬間,疼痛襲擊了冥九淵。
他緊咬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是我冥九淵欠雲姑娘的,我接受懲罰。燼雪她也中了毒,也算受了懲罰,還請雲姑娘原諒。”
雲扶心中忍不住歎息一聲,玄冥宗主雖不是個好人,但對孩子的這份心,確實難得。
這時,墨老夫人來了,將一個瓷瓶遞給冥九淵,“給你,快走吧孩子。”
墨塵宗張嘴還想說什麼,看到老娘瞪了過來,愣是沒敢說話。
冥九淵接過了藥,再沒有任何停留出了長宗門,飛快朝玄冥宗趕去。
剛走到玄冥宗,弟子們看到他失去了一條手臂,也是嚇了一跳,“掌門,是誰傷的你?”
弟子們全都圍了過來,關心的問道。
冥九淵揮了揮手,讓他們都退下。
他將藥扔給一位長老,“給燼雪。”
長老望著冥九淵的背影,他趕忙吩咐人去請大夫。
長老將解藥送到了傅燼雪的房中,知道是冥九淵帶回來的,她不肯吃。
傅燼雪此時躺在床上,靠在床背上,可以看出她此時痛苦不堪,沒了半點力氣,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吃他取回的解藥。
長老歎息一聲,“掌門用一條手臂換了這解藥,你若不吃,怎麼對得起他?”
聽到這個消息,傅燼雪的眸子猛然一沉,神色痛苦,“你說什麼?師父他怎麼了?”
“我們用暗器在先,因此迫使那位雲姑娘剜去了一塊血肉,你以為他們會輕易將解藥給我們?
燼雪姑娘怕是不知道,外麵都在罵我們玄冥宗活該啊,若是我們再用強的,勢必會讓各大門派唾棄排擠我們。
唯有讓長宗門消了氣,才有可能將解藥給我們啊。掌門若是不這麼作,你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掌門他當年雖做錯了事,但他也在儘力彌補,人無完人,還請燼雪姑娘手下留情,給掌門個機會吧。這些年,他將你疼到了骨子裡,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傅燼雪紅了眼睛。
長老知道自己不宜多說,索性離開了。
而長宗門這邊,墨塵宗在埋怨墨老夫人,為何就這麼輕易將解藥給了他。
墨老夫人瞪他一眼,“話不可說儘,事不可做絕,不給人留路,對長宗門又有什麼好處?”
而後墨老夫人看向雲扶,“孩子,你不會怪外祖母吧?”
雲扶搖頭。
她本來也是想將解藥給玄冥宗的,日後隻要他們不來招惹她和齊君燁,從此後他們再見便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