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陪著笑又想與雲扶說什麼。
雲扶卻轉過了頭,看到他隻會讓自己鬨心。
楚琰隻好走到齊君燁麵前,齊君燁隻勾唇冷冷的看著他。
楚琰心中清楚,宸王不會原諒他。
他又走到雲知禮麵前,苦笑說道:“瞧我,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我與大周皇帝本就是一家人,按輩份……”
感覺到雲知禮瞪他,他趕忙改口:“我胡說的,你不要當真,我這就派人通知邊關撤軍。”
他的話音剛落,外麵匆匆跑進來一位東陵官兵,附耳與東陵國君麵前說了幾句。
東陵國君斥道:“什麼?大聲說!”
“國君,不好了,大周軍不僅將失去的五座城池給奪回了,短短半個多月,又占了東陵三座城池,您快想想辦法啊,這樣下去,我們東陵遲早得完。”
楚琰駭然:“怎麼會?”
雲知禮笑了:“怎麼不會?東陵國君不妨猜猜,前些日子我們大周軍還被你們東陵追著打,怎麼短短沒多少日子,我們大周軍如此厲害了。”
楚琰看向雲知禮,頓時明白,是鎮國公主!
她還未回來前,雲知禮見到他時的態度還算恭敬,但今日與他說話都感覺不同了。
但他弄不明白,鎮國公主才回來,為何所有一切都有了轉機。
雲扶想讓他死個明白,她拍了拍手,“帶上來吧。”
隻見以擎北為首的人押著八人進了殿。
“燕將軍,你,怎麼會是你們?”
楚琰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他閉上眼睛再睜開,他還真看到了東陵主帥燕北川。
而其他七位也都是他們東陵的主將。
怪不得他始終沒有收到燕將軍傳來的溏報。
雲扶揮了揮手,將幾人口中的破布拿開。
而他們幾人全都低著頭,沒臉說話。
他們是被人從東陵的營帳光明正大的給抓到的,實在無法與國君交待。
而燕北川更是沒臉,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吃敗仗,還直接讓人給俘虜了。
“說話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東陵國君閉了閉眼,一時有些頭痛。
可不得玩完嘛,東陵的主將都被他們給抓來了,滅國還不是遲早的事。
但一想到這一切是他女兒做下的,他又感到欣慰。
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這麼想著,他竟然笑了。
使臣們見楚琰還在樂,覺得他瘋了,“國君,您倒是說話啊,我們該怎麼辦。”
“不怎麼辦。”
他走到雲扶麵前:“停戰吧,若你願意,東陵國君的位子我讓給你,就當是為父這些年對你的虧欠了。”
將東陵交給她,他放心。
雲扶眸子未抬,淡淡說道:“你覺得本公主稀罕嗎?你有什麼事與我皇兄商議便可。”
楚琰一怔,是啊,若是她想,她完全可以自己奪回來。
宋搖睜大眸子望著這一幕,眸中滿是不甘心。
她知道她完了,阿妹不會放過她。
她後悔,後悔如果不來大周,興許阿妹並不知道她的身世,她依舊是東陵的公主。
可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看到地上的短刀,在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雲扶與楚琰身上時,她悄悄爬了過去,短刀握在手中。
“我殺了你!”
宋搖手握短刀刺向雲扶。
雲扶並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就在她想將宋搖手中的短刀踢飛時,就見楚琰猛的護在了她身旁。
楚琰快速一擋,他的手臂被刺中,鮮血頓時冒了出來。
東陵使臣嚇壞了,趕忙將宋搖給治住了。
同時對宋搖的心情有些複雜,來時她還是國君千寵百嬌的東陵悅安公主,轉眼間全變了。
宋搖還在掙紮,臉上扭曲:“放開我,放開我,我是東陵最尊貴的悅安公主,你們這些狗奴才……”
這話說的很諷刺,讓楚琰臉上一熱。
他心虛的看了眼雲扶,就聽雲扶冷哼一聲:“多此一舉!”
楚琰張了張口想反駁,他是真心護著女兒的。
又自覺沒這個臉。
是啊,本來宋搖傷不了她分毫,他卻擋在了她身邊,對於她來說,他確實有苦肉計的嫌疑。
可他隻想告訴她:他知錯了。
雲扶望向雲知禮:“陛下,此人要如何發落?”
雲知禮道:“皇妹決定吧。”
“那便淩遲吧。”
淩遲處死是極刑中最殘酷的執行方式,也被稱為千刀萬剮。
這種刑罰通過將犯人的肉一片片割下,使其在極其痛苦中緩慢死去。
宋搖挑撥兩國爭戰,造成大周邊關戰士死傷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這種極刑不僅是一種處決方式,更是一種威懾。
隻有謀反或犯了十惡不赦的罪證時,才會有這種刑罰。
“就由邊關戰亡將士的家屬來行刑,這是她欠他們的。”
宋搖聞言嚇得一縮,淩遲,是要被剝光了一刀刀的割她的肉,她不要!
她重生一世,沒想到下場比上一世更慘。
她爬過去,“阿妹阿妹,我錯了,你一刀殺了我吧,看在我們幼年的情分上,我現在就去死,我不要淩遲,求你了阿妹……”
雲扶沒有言語,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怕她也不是真心知錯。
阿嬋與鸞伊擋在宋搖麵前:“滾開!彆臟了我們王的衣角。”
宋搖見此事已成定局,阿妹是大周的鎮國公主,宸王的王妃,又是苗疆的巫王,現在就連楚琰也想將國君的位子給她,她卻要被淩遲處死。
她站起身,哈哈大笑起來:“你不讓我好活,你也休想好過。你的夫君宸王中了毒啊,我給他下了毒,沒有我的解藥,他休想活過半個月。
還有你的女兒,也中了蠱毒,那位巫師,已經被我下了毒,現在恐怕也已經死了,哈哈哈,沒有那位巫師為她解蠱,她也活不成了。”
宋搖說著,便將那顆唯一的解藥,扔進了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