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扶說完這句話,大家都替她捏了把汗。
心裡想著,就衝著今日鎮國公主一位女子如此有膽色,即便他們跟東陵人拚了,也不會讓她落入東陵人之手。
自然,也有大長公主等人暗自取笑她不自量力,竟敢這樣與東陵國君說話,她怕是不想活了。
楚琰一時有些懵,他什麼時候要殺這位酷似蠻兒的女子了。
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試探性的問道:“你就是鎮國公主?”
雲扶淡淡道:“原以為東陵國君是個蠢人,今日一見,也不是完全沒有長腦子!”
東陵使臣聽不下去,“大膽,你竟敢這麼與我們國君說話!”
東陵國君揮了揮手,“先退下!”
“國君。”
楚琰斥道:“退下!”
他覺得此女不簡單。
雲扶看向齊君燁,“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
齊君燁頓時反應過來,立即將喜炮脫了下來,扔到了地上,他走上前,問道:“你……”
他太想媳婦了,原以為自己是做夢呢,一時間竟然看愣了。
齊君燁滿心自責,她從苗疆逃出來了,是自己沒用,讓她受苦了!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雲扶點頭,“我已經都想起來了,放心,你先坐下,稍後我會為你討回公道。”
齊君燁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但沒坐下,而是牽起了她的手,與她站到了一處。
以往都是他護著阿扶,今日倒是反過來了,阿扶護著他,但這種感覺真的不要太好。
見東陵國君一直盯著她看,雲扶道:“東陵國君挖空心思,千方百計的將貴國公主送到我宸王府做妾,貴國的風氣我們大周算是領教了。
我也不是小氣之人,隻需要你的女兒敬我這個主母一盞茶便可。”
雲扶嘴角噙著笑,意思不言而喻,東陵的公主真是下賤,絞儘腦汁給人做妾。
當然,東陵的公主代表著東陵國的臉麵與風氣,楚琰聽到耳裡臉一陣青一陣白。
看得東陵使臣們好氣,真想上前抽她幾個巴掌。
喜帕下的宋搖,猛的將頭上的喜帕給拿了下來,見雲扶坐在高堂,趕忙喊道:“父王,是她,她就是那個鎮國公主,快,快命人抓住她……”
雲扶嗤笑一聲,“抓我?這是在我大周的地盤上,東陵國君確定要抓我嗎?”
雲扶的話固然讓楚琰惱火,但他更想弄清楚,此女子為何與蠻兒有幾分像。
他懷疑這是大周人的計謀,定是大周皇帝查出蠻兒的身世,故意讓這位女子打扮成這樣,以來吸引她的注意。
“你到底是誰?穿成這樣又是為哪般?”
雲扶冷笑道:“這是我族的服飾,穿成這樣有何不妥嗎?”
“哪族?”
阿嬋冷哼:“這位是我們苗疆的巫王鳳伽羅,東陵國君未免管得太寬了吧,連我們巫王穿什麼衣裳也要管嗎?”
阿嬋的話一出,楚琰的心一慌,連名字都如此像,她……
就連賓客也都驚訝到了。
鎮國公主消失了一年多,怎麼就成了苗疆的巫王了呢。
那個民族可是很神奇又詭異,就連先皇多次帶著重金想去請一位苗疆大巫師,一連去了幾十年都沒有請來。
雲扶沒了耐心,“東陵國君想問什麼儘管問,問完了我們也好算算總賬。”
東陵國君連著被雲扶下了麵子,麵色也不太好看,但不得不說,他真的想問清楚。
“我猜東陵國君想問,我的長相為何與鳳伽蠻有幾分相似吧?”
雲扶走了過來,“因為鳳伽蠻是我祖父老巫王的女兒,而我是鳳家唯一的後人,所以我才有機會登上巫王的位子。”
東陵國君睜大眸子,“你……”
宋搖也聽出了雲扶話中的意思,她一時慌了:“父王,你不要聽她胡說,她不是,她說的肯定不是一個人,隻是名字相同巧合而已……”
東陵國君望了宋搖一眼,此時腦子裡一團亂麻。
想到齊君燁與宋景山與他說的話,說他寵錯了女兒,他真的認錯了女兒嗎?
不對,悅安有玉佩。
雲扶這時走到了宋搖麵前:“讓我猜猜我的好姐姐,是怎麼攀上東陵國君的。”
雲扶取出玉佩,在宋搖與楚琰麵前晃了晃,“是因為這個嗎?”
楚琰心中如遭雷擊,“你,你怎麼會有這塊玉佩?”
阿嬋道:“這是我們苗疆的聖物,隻有鳳族傳人一脈才有,世上隻此一塊。”
宋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晴天霹靂當頭一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這塊玉佩肯定是假的。”
明明阿娘告訴她玉佩的位置,她親手挖出來的,不可能玉佩在雲扶手中。
這時,鸞伊也走了進來,斥道:“你以為我們苗疆族人都像東陵國君那個蠢人嗎?我們苗疆的聖物還能認錯?我們王還拿玉佩操控過機關陣法,我們族人都看在眼裡,怎麼可能有錯?”
雲扶:“阿姐,你果真是阿娘的親生女兒,就連我娘留給我的東西,你阿娘也給了你。你阿娘殺了我娘,你也是我仇人的女兒,現在又拿玉佩冒充我的身份,挑起兩國戰爭。”
宋搖嚇得後退:“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雲扶步步逼近:“我給過你機會的,你若是老老實實,哪怕是冒認了東陵公主,我也不在乎。
但你為何要這麼作呢,為何一次又一次的害人,將大周百姓逼到絕路,你真該死!”
最後幾個字雲扶咬的很重。
宋搖不禁後退了好幾步,她嘴硬道:“你胡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父王救我……”
宋搖想躲到楚琰身後,卻一把被楚琰扯了出來,他問雲扶:“你怎麼喊她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