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扶忍不住看了鸞伊一眼。
她很聰明!
“自是巫王同意的。”
這次宮宴,便是一場鴻門宴,為的就是給苗疆這些貴族們投毒。
將苗疆貴族們的命全都掌控在她的手中。
毒藥自是雲知瀾給的,而所有一切宮宴事宜都是烏赫安安排的。
雲扶每日便是待在宮中,研究陣法之餘,逗逗孩子。
書自是從王宮書房中的角落裡找到的,上麵都著了一層灰。
巫王見她從未出過自己的寢宮,自是會放鬆警惕。
雲知瀾已經被烏赫安帶到了他昔日住的宮殿,就藏身在那裡,巫王怎麼都想不到,自己親手養大的養子烏赫安會背叛他。
鸞伊聽到這話,怔了一下,看來公主沒有完全信她。
不過沒有關係,她會護在公主身邊,讓公主看到她的忠心。
二人又說了一會話,雲扶對三位大巫師家中也有了大概了解。
“公主,時辰不早了,我們帶著小世子該過去了,免得讓王久等。”
宮奴進門提醒道。
“鸞伊,我們走吧。”
由奶娘抱著孩子,雲扶在前,鸞伊在後,剛走到離宮宴最近的走廊上,雲扶便聽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她抬眸望去,見是幾位貴女,用苗語在侮辱雲扶不守婦道,與她娘一樣,懷的定是野種。
有幾位貴女在一旁附和著,隻有一位貴女在反駁,然而,卻遭到了其他貴女更多的嘲諷。
那位貴女很是無力,便與這些人吵了起來。
“若是你們再敢說公主一句壞話,我定要告訴巫王,讓他懲罰你們。”
“喲~,你以為你是誰啊,誰不知道你們風家不受巫王的待見,怎麼,還想在巫王麵前告狀?”
苗娥姻是洛琪的好友,自知道她被雲扶欺負,心中便恨上了雲扶,她在落琪麵前保證過,要替她報仇。
說是給落琪報仇,不如說是為落琪的哥哥落布出一口氣,誰不知道她從小到大都喜歡落布,落布卻被雲扶傷成了廢人。
她認為她們苗家是苗疆最正統的家族,她父親是巫王最重視的大巫師,她比公主都還要高貴。
雲扶問鸞伊:“那位姑娘是誰?”
鸞伊還是有些驚訝的,公主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了族人的語言,還能聽懂她們在說什麼。
其實雲扶隻是聽了個大概,她跟阿嫵學了大半年,在她生產後,阿嫵就被調到彆處了。
雲扶在了解她在做粗活後,便沒有去接她到自己身邊,隻因她的身邊也不安全,表麵看似在享福,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喪命。
做粗活雖累些,但好歹能保全性命。
“回公主,那位是風家丫頭,風影嬋,大家都叫她阿嬋。”
雲扶點了點頭,原來是祖父所說的風家。
眼看著幾人要拖走阿嬋,想要拉她去彆處給她個教訓,而阿嬋不斷的轉圈圈,耍的這些人團團轉。
“阿嬋,你有種給我站住!”
“我就不,我就不,我站在這裡讓你們打嗎?傻子才站住。”
雲扶走了過去,阿嬋一個沒注意剛好撞到了她身上,“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你沒撞疼吧?”
阿嬋撓了撓頭,不等她說話,苗娥姻等人已經來到了阿嬋麵前,想要抓她。
“住手!”
其中有人認出了雲扶,因巫王剛認回雲扶在祭壇時,她們也見過了這位傳言中的公主,便鬆了手,阿嬋也掙脫開來。
畢竟是在王宮,她怎麼也是巫王親口承認的女兒,若是得罪了她,即便是為了巫王的麵子,最後懲罰的恐怕也會是他們。
隻有苗娥姻趾高氣昂的喝道:“你敢管本姑奶奶的閒事?”
“你又算哪根蔥?滾開!”
雲扶一把將她推開,看向鸞伊和阿嬋:“我們進去吧。”
她說著,便直接進了大殿。
身後的奶娘緊跟著也進了大殿。
鸞伊本就是她爹祈明派來保護雲扶的,自是雲扶去哪兒她就去哪兒,至於雲扶沒有懲罰這些人,她也肯定不會多管閒事。
阿嬋朝她們做了個鬼臉,也進了大殿。
苗娥姻氣不過想攔住她們,卻被其他人拉住了,“娥姻,你恐怕還沒見過,她就是公主。”
苗娥姻心中暗恨,原來她就是伽羅公主,那好,今日她非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
在苗娥姻幾人進入大殿時,見巫王抱著孩子,身邊圍了許多人。
心中忍不住暗罵,這女人明明不是巫王的女兒,為何她生的孩子能讓巫王如此開心。
雲扶對阿嬋說:“阿嬋,你坐我身邊吧。”
阿嬋受寵若驚。
父親與他們說過幾次了,公主是老巫王唯一的血脈,讓他們有機會一定要多護著公主。
但公主不怎麼出宮,她始終沒有找到機會。
好在這次宮宴,她抱著試試的態度。沒想到,這麼快她就結識了公主。
“公主是怎麼知道我叫阿嬋的?”
雲扶笑著道:“這麼活潑可愛的姑娘,很難不讓人注意到,日後若你願意,可以隨時到王宮找我玩。”
雲扶這次是真心的,對比鸞伊,她更喜歡阿嬋。
阿嬋滿臉驚喜,“真的嗎?”
雲扶點頭,“宮宴結束後,你隨我回寢宮,我給你個腰牌,與鸞伊一樣,日後都可以隨意出入王宮來找我。”
“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整個宮宴,雲扶都是溫和笑笑,偶爾也與人互動一下。
看大家吃吃喝喝,互相吹捧,雲扶心中冷哼,不是下蠱,用巫術嗎,那你們也嘗嘗這毒的滋味吧。
雲知瀾所研製的慢性毒,一時半會的不會發作,且是無色無味,並不會惹人懷疑。
畢竟除了這些貴族,月華聖女沒有來,還有王宮的護衛也都在,若是當場發作,她也走不了。
為了不引人懷疑,雲扶所吃的食物與大家也是一樣。
因此,誰也沒有發現,飯菜裡被人動了手腳。
苗娥姻看到雲扶便是一肚子火。
她端起案幾上的酒壺,掀開蓋子,攆動手指,而後將酒壺蓋子蓋上,與自己婢女附耳說了幾句話。
婢女立即明白,便下去安排了。
當宮婢將酒壺放到自己幾案上時,雲扶早已知道酒壺中有問題。
阿嬋與雲扶一桌,她想給雲扶倒酒時,雲扶卻阻止了,“等下。”
雲扶掀開酒壺,用手在酒壺上揮了揮,再次遞給阿嬋,“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