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搖頓了頓,忙叩頭,“太後娘娘,國君驗證了的,我真的是他的女兒。”
“就憑你拿著的那塊破玉佩?糊塗,萬一是撿來的,或是讓人仿造的呢?”
太後看了宋搖一眼,是越看越不滿意。
若真是她的孫女,她是不介意將她接到宮中的,無非給她個身份,日後再給點嫁妝便打發出去了。
但這個悅安公主,卻可以攪弄國君的後宮,真是成何體統!
宋搖:“怎麼會呢,若是仿造,父王他肯定能認得出來的,我的身世父王早就調查過了,我真是……”
還不等宋搖說完,太後冷哼一聲,“回來都半年了,真是半點規矩都不講,長輩說話竟敢狡辯頂撞,嬤嬤,掌嘴!”
宋搖聞言,趕忙站了起來,她知道,太後就是想打她,什麼她不講規矩那都是借口。
“太後,您不能打我,您若打了我,父王他會心疼的,他不會原諒您的。”
太後嗬嗬笑了兩聲,“我們母子三十多年的感情,你才回來半年,你覺得哀家比不過你?更何況你是真公主還是假公主,還有待查證。來人,給哀家打,重重的打,狠狠的打!”
景初早就看宋搖不順眼了,太後發令,她定是要衝在前頭,為時雨打回來。
她上前要打宋搖,宋搖想將景初推向一邊,她卻被兩個宮奴給按住了,臉上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景初好像是故意的,太後不說停,她便沒有停。
直到打得自己的手都腫了,宋搖的臉上滲出了血來,太後喊停,她才停下。
宋搖像瘋了似的,變得張牙舞爪起來,“你這個惡毒的老太婆,你竟敢打我,我父王不會饒了你的……”
宋搖這一通發瘋,不僅將太後給嚇到了,也將太後宮中的奴婢們給嚇著了。
這哪裡像公主,市井潑婦無異!
太後捂著胸口,擺了擺手道:“拖下去,拖下去,杖斃,杖斃!”
宮人們立即上前,將宋搖給拖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麵傳來了慘叫聲。
太後不知道國君會不會怨她,即便怨,她也會將這個禍害給打死。
但打了二十多大板時,楚琰趕來了,一腳將用刑的宮人給踢開了,抱起了已經被打暈的宋搖。
實際是裝暈,在宋搖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以及楚琰的說話聲,便已經開始在裝暈了。
楚琰看了一眼給宋搖用刑的奴才道:“將這些人帶去慎刑司,全部處死!”
太後被嬤嬤攙扶著出來了,“國君,你真的為了她,將母後的顏麵踩到腳下嗎?”
國君處置她宮中的人,還都處死,這是警告她不可以管教孫女嗎?
楚琰哀歎一聲,“母後,悅安是您的親孫女啊,您怎麼能下如此毒手?她在外受苦十六七年,您如果真的愛兒子,就不能對她包容些嗎?”
楚琰抱著宋搖便走。
大太監吳大伴看了眼過來抓人的太監,擺了擺手,而後與太後說道:“太後娘娘,皇上因過度擔憂公主現在還在氣頭上,等他冷靜冷靜您再與他好好談談吧,切莫傷了母子情分。”
吳大伴帶人走了,雖然沒有按皇上說的,將她宮裡的奴婢給帶走處死,但她的心也涼了涼。
她以為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剛進宮能掀起什麼風浪,但她現在見識到了,她可不是這麼單純的小丫頭,將國君都給蠱惑成什麼樣了。
這也更加劇了她除掉宋搖的心。
楚琰將宋搖抱回宮中,趕忙傳了女醫。
因宋搖是皮外傷,女醫給她診治後,在給她上藥時,她實在疼得受不了,便裝作醒來了。
心中暗罵可惡的老太婆,早晚弄死她!
“父王,悅安疼。”
楚琰望著哭的滿臉都是淚的宋搖,眉心微微蹙了蹙。
他著實很心疼,但又無奈。
“她是你祖母,她年歲大了,就連父王在她麵前都不敢出言頂撞,悅安就不能為了父王尊重下她嗎?”
宋搖聽了很是委屈。
是那個老太婆找的事啊。
“既然父王在這王宮中都不能護著悅安,那便送我離開吧,讓我死在外麵好了,反正他們都欺負我是沒爹沒娘的孩子。”
宋搖說完哭的更狠了。
楚琰聞言又升起一絲內疚,讓他更心疼了。
這是他最愛的人為他生的女兒,在她進宮時,他是發誓此生不會再讓她受一丁點委屈,可現在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打了,還是被他的母後給打的,他如何能不心疼。
“好孩子,你放心養傷,容父王去跟你祖母說,父王能保證,日後絕不會再發生此類的事了。”
楚琰站起身走了。
宋搖望著他的背影暗暗發狠。
楚琰來到了太後的壽安宮。
太後不悅道:“說吧,想與你母後怎麼算賬?”
楚琰兩頭難,“母後,您有氣衝著兒子來就行,彆將氣撒到她身上行嗎?”
太後恨鐵不成鋼:“琰兒,你糊塗啊,就憑著塊玉佩就認定她是公主了,你仔細查過嗎?”
楚琰跪下,“母後,兒子派人去周國查過了,她的生辰確實對的上。”
“我說的不是她的生辰,而是她手中的玉佩,就憑塊玉佩你就認定了?這些年你一直打聽她的下落,你忘了,你將玉佩畫下來去找過人?”
楚琰回道:“兒子確實將玉佩上的圖騰畫下來打聽過,但畫的隻是玉佩上的圖騰,沒有畫過玉佩,這塊玉佩沒有人見過的,隻有兒子見過。
季羨能認出悅安,也是憑著那個圖騰。再說,悅安流落在大周,兒子從未讓人去大周找過人,她怎麼會仿造出一模一樣的玉佩呢?”
太後活得年紀大,身為女子更為細心些,說道:“那個圖騰看起來是哪個家族的象征,你沒有問過她嗎,她娘是大周哪個家族的?會不會這樣的玉佩有很多?”
楚琰搖搖頭,“怎麼會如此湊巧。我知道母後不喜歡蠻兒,現在連她為我生的女兒母後也想趕走嗎?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便是你與她談話後,蠻兒才走的。
這麼多年,我本不想再提,母後非逼著我將這件事跟母後算清楚嗎?我沒護住蠻兒,那是當年兒子沒能力,可現在不一樣了,我不允許任何人再動悅安一下,否則休怪本君無情,母後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