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君燁顧不上身上的傷,馬不停蹄的趕往京城。
擎南隨著齊君燁回了京,擎北身上的蠱毒也被雲扶給解了,他留下養傷的同時,時刻打探著苗疆的動向。
這已經是趕路的第三日了,擎南見主子這麼不要命的往京城趕,遲早會把命折騰沒,不禁有些心疼。
又到了一個驛站,他們停下讓馬兒歇歇喂喂草料,順便自己也吃點東西。
齊君燁邊吃餅子,邊問道:“擎南,打探清楚了嗎,齊屹真的研製出了火器嗎?”
雖然吃不下,但為了早日將雲扶給救出來,他強製自己要吃,還要多吃。
擎南點頭,“是的主子,下麵人查到,五皇子從刑部救出去的那名女子唐心心,也就是讓人在雲記下毒的那位,被五皇子給保出去了。
火器也是在那位女子的協助下研製出來的,但五皇子並未上報朝廷,他似乎想獨吞,有謀反的意向。”
“皇上那裡知道了嗎?”
擎南:“皇上那裡還不知道,五皇子捂得太嚴了。”
齊君燁點頭,“嗯,吩咐人稟報給皇上,讓他來處置。”
在擎南的勸說下,齊君燁同意歇息一晚再繼續趕路。
而現在的雲家,自雲扶的喪事辦完後,幾位哥哥受不了每日在家中隨時想起妹妹,大哥雲知謙外出做生意去了,二哥雲知彰帶著桑榆請旨戍守邊關,四哥雲知瀾與師父丹元子,舅父一家也回了青雲峰。
隻留三哥雲知硯守著爹娘。
五哥雲知禮也不敢踏入將軍府,他怕看到爹娘會想起妹妹。
劉氏整日以淚洗麵,雲正青也辭官不上朝了。
京城的人多數是為雲扶惋惜的,但也隻是惋惜,真正難過的無非那幾個人。
下朝,雲知硯再次來到雲扶的院子,還如往常般,婆子們在打掃,而喜兒與歡兒在屋中給雲扶做衣裳。
“三爺。”
雲知硯擺手,“不用管我,你們做你們的。”
這些日子,雲知硯對雲扶的兩位丫鬟喜兒和歡兒格外關照,他進門就坐在榻上,看她們二人做衣裳,仿佛看到妹妹那般。
“嗚嗚嗚~~”
喜兒突然哭了起來。
她的命是雲扶救下來的,當看到小姐的屍身,她覺得天都塌了。
宸王府辦喪事時,她跪在靈堂前三天三夜,後來跟歡兒回來了將軍府。
小姐沒了,她要留在將軍府替小姐照料老爺夫人。
劉氏還要她們像往常那般,讓她們在小姐屋中多點人氣。
而她們越來越覺得,小姐沒死。
歡兒看到喜兒難過,她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雲知硯紅了耳圈,“行了,彆哭了,院裡的人誰想離開將軍府,儘管來找我,我可以把身契還給你們。”
喜兒與歡兒跪下:“我們不走,我們在院子裡守著,萬一有一日小姐回來了,彆的下人她用不慣。”
雲知硯聞言在這裡坐不住了,抬腳大步往外走。
出了雲扶的院子,雲知硯便大吐了起來。
他一有時間,就會來雲扶的院子,但每次出來院子,他都要吐個不停。
他清楚,他此生的心結都不能打開了。
除非,妹妹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他能親口跟她說聲:“妹妹,對不起”。
大哥、二哥與四弟逃避,離開了京城。
小五在宮中也沒有再回來過了。
他也好想像他們那般,但他不能,他再離開,這個家真的就散了。
雲知硯回到自己的院子,直接來到了書房。
書房中有一半的書,都是雲扶買給他的,多數是在石橋鎮時買的,那時他還在書院讀書,妹妹隻要路過書肆,總是會帶幾本書回來。
還有一些筆墨、硯台,也是妹妹送給他的,搬來京城後,他全部帶到了京城。
隨手拿起一本書,見是白鹿書院的讀書筆記,還是妹妹拜托大嫂為他找來的,那時的妹妹才七歲的年紀,就處處為他著想,可他這個兄長又做了什麼。
周清禾進門,望著雲知硯消瘦的身影歎了口氣。
她這個小姑子沒了,彆說夫君難過了,就是她也難過了許多日子,她的父親知道後,也忍不住掉了眼淚。
但眼看著過去一兩個月的時間了,日子總是往前過的啊。
“妹妹要是知道你這樣,肯定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