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扶與墨靈兒逛了一日才回到將軍府。
剛進門,王大管家已經等在大門口了。
“姑娘,冰飲鋪子出事了,死了一個人,還是當場就死了。”
雲扶蹙眉,“怎麼回事?大哥知道嗎?”
“顧澈大管事被官府帶走了。大爺過去處理了,走時還請了丹元子。”
雲扶若有所思。
今日看到薑檸,就是從雲記鋪子的方向過來的,隻是巧合還是毒就是她指使下的。
墨靈兒問道:“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必,讓大哥處理便好。”
既然大哥去了,那她便不費這個心了,更何況那人中了何種毒,丹元子肯定看得出來。
除了香雲莊外,其他鋪子她已經很少過問了,都是大哥在打理。
至於顧澈被官府帶走,隻是走個過場罷了。
雲扶回到房間,將薑檸的麵相畫了出來,派喜兒去了一趟冰飲鋪子。
並讓喜兒轉告雲知謙,問一下雲樓的夥計有沒有見到這個人去雲樓。
墨靈兒一回將軍府,便去了墨宗主夫婦所住的院子,她買了好多吃的用的,急於與爹娘分享。
而雲扶見齊君燁並不在院中,問歡兒:“王爺呢?”
“回姑娘,王爺與四爺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
“嗯,知道了。”
雲扶在字條上寫了幾個字,而後吹響口哨,信鴿落下。
她把字條綁在了信鴿腿上,“去雲雀樓。”
雲扶摸了摸信鴿的頭,信鴿飛走了。
又想到今日在外麵給桑榆帶的點心,便來到了桑家兄妹所住的院中。
桑榆正在縫製著什麼,見雲扶進來,她趕忙藏到了身後。
雲扶有些無奈,她都看到了,那定是給二哥做的衣裳。
桑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在府上又吃又住的,隻能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
雲扶笑著點頭,“桑姐姐不用同我解釋,給二哥說便好了。
這是五香齋的雲片糕,二哥告訴我,桑姐姐很喜歡吃,我剛才剛巧路過,便給你帶回來了一包。”
桑榆麵色染上緋紅,她接過,將點心放到桌上,“謝謝妹妹。”
“桑姐姐,如今你來京城也有一個多月了,你的臉也好的差不多了,隻剩下淺淺的印記。與二哥的事,你是怎麼想的?”
桑榆住進將軍府後,基本很少出去,更不會去膳廳與雲家人一起吃飯,都是下人送來她的院子,與桑牧一起吃。
更不知道此時的將軍府很是熱鬨,雲知謙請的戲班子已經開始在唱了。
她認為能住在將軍府,便已經很叨擾了,不能再給雲家人添麻煩。
“我與雲大哥雲泥之彆,他是天上的雲,我是地上的泥,實在配不上。待我的臉好了,我便回懷州去了。”
雲扶歎了口氣,“桑姐姐可要想好了,你真的甘心嗎?”
桑榆堅定的點了點頭,“這事雲妹妹先不要與雲大哥講。”
她怕到時,自己走不了。
雲扶點了點頭。
她取過銅鏡,問道:“桑姐姐有多久沒有照鏡子了?”
桑榆不明所以。
她每日都有照啊,需要用藥洗臉,而後敷藥,還要對著銅鏡擦藥。
“桑姐姐自己好好看看吧。”
桑榆接過銅鏡仔細一看,張大嘴巴驚了一瞬,“這真的是我嗎?”
鏡中的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皮膚很是白皙,襯得她整張臉五官也好看了許多。
自從毀了容貌後,她從未敢仔細照鏡子。
這些日子,即便是上藥,也隻是隻照她傷疤那半張臉。
今日一看,也不知何種原因,這鏡中的人比她未受傷時的自己還要好看許多。
雲扶:“當然是啊,不是桑姐姐還能是誰。”
桑榆越看越歡喜,“這真的是我?雲妹妹快擰我一下。”
雲扶笑笑,順著她擰了她一下。
桑榆吸了口氣,“好疼。”
“桑姐姐應該是在田間勞作膚色不太好,四哥給你配置的藥中有改變你膚色的,你每日敷的和服的藥,這一個多月起了作用。這才是真正的你。
而我讓人送來的那些水粉也有美白的功效。”
桑榆越看越滿意,這臉好像還小了一圈。
應該是之前臉上有些浮腫,也完全好了。
“桑姐姐還要拒絕二哥嗎?”
桑榆有些為難,“這……”
雖然她的臉是好了許多,可這身份上差太多了。
雲扶不想再勸,若是她真的不願,那便算了,她也儘力了。
出了桑榆所住的院子,剛好碰到桑牧。
“桑大哥,我正好有事找你。馬上就要過年了,不知桑大哥日後想留在京城還是回懷州?”
桑牧撓了撓頭,不知如何回答。
“若是桑大哥願意留在京城,那你便跟著我大哥學做生意吧,日後也好給他做個幫手。
賺了錢再買個小院子,在這裡娶妻生子,再將伯父伯母接過來,總比回懷州鄉下強得多。”
雲扶這些日子看桑牧很是憨厚,品行也端正,便有了想法。
桑牧聞言也很是心動,“我真的可以嗎?”
雲扶鼓勵道:“可以的,桑大哥要相信自己,若想讓家中過上好日子,總要邁出去這一步的。”
桑牧心中清楚,妹妹心悅雲知彰。
她之所以不答應,便覺身份上不匹配,她自卑。
若是他能將日子過好,不拖累她,興許妹妹便不這麼想了。
“好,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