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娘認為孩子被換了?”
劉氏微微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她在無形之中又傷害了小四。
往常在其他孩子麵前,不管怎麼說他們都不在意,也知道她這個娘沒惡意。
隻是瀾兒這敏感多疑的性子,她竟一時給忘記了。
雲知瀾繼續道:“就不能是墨宗主與娘是親人?”
雲知瀾的話一出,屋中眾人全都看向雲知瀾。
丹元子問道:“墨小子,我記得你還有個妹妹的,你那個妹妹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墨宗主這才想到,他還有一個妹妹的。
自妹妹死後,母親幾乎哭瞎了雙眼,這兩年被雲知瀾治療的能看到路了。
幾十年了,從不讓門中弟子提及此事,漸漸的他竟忘記自己還有個妹妹。
而劉氏也望向墨塵宗。
墨塵宗瞪了丹元子一眼,神醫總是這般,他都五十多歲的年紀了,還喚他墨小子。
雖丹元子的年紀比他大了幾十歲,比娘的年紀還要大,但他的外貌直到如今都似個年輕人,喚他小子,他怎麼都覺得彆扭。
“我那個妹妹若是活著,現如今應該是四十有三了。”
墨塵宗本不想提及此事,他此生最對不住的便是妹妹。
當初因門派之爭,爹娘讓他保護好三歲的妹妹,他卻讓妹妹落入歹人之手,被人丟下了山崖。
經過一晚,等找到妹妹時,隻見到山崖下麵妹妹所穿的一隻鞋子與一灘血跡,而妹妹早已不見了身影。
那時,他們便知道妹妹怕是被畜牲叼走了,此刻已入狼口。
“她叫墨蘺。”
劉氏騰的站起,“什麼?”
就連劉氏此時都有了一絲懷疑。
墨塵宗看向劉氏,“不知夫人如此反應是?”
屋中的人全都看向二人。
雲知謙解釋道:“墨宗主有所不知,我娘是蘇家養女,是被外祖父抱回來的。
聽外祖母說,娘當初也是三四歲的年紀,口中一直念叨著,要找哥哥,她叫阿蘺。”
墨塵宗看向劉氏,“夫人可曾記得什麼?”
若真是妹妹,怎麼可能從青雲峰跑到了周國。
劉氏搖了搖頭。
那時不過三四歲的年紀,她能記得什麼。
若不是從蘇夫人口中講起當年之事,她早就沒有印象了。
連阿蘺這個名字,也是蘇夫人為她保留下來的。
雲知謙沉思片刻,“不如將外祖母請過來,講講當年母親剛來蘇家時的模樣特征。”
劉氏道:“也好。謙兒,你去將你外祖母接過來吧。”
“是,兒子這便去。”
雲知謙走後,屋中陷入平靜。
就連墨靈兒與雲知瀾也對視一眼。
若真是的話,那便太好了,祖母一直堅信姑母還活著,她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再見姑母一麵。
雲知謙很快就將蘇老夫人給接過來了。
他去蘇家時也說明了來意。
而蘇老夫人帶來了,劉氏當年來蘇家時的小衣裳。
劉氏驚訝,“母親, 這些您怎麼還留著?”
蘇老夫人笑著道:“當年你來府上時,你的這身小衣裳死活都不肯脫下,你父親說,這一路上,你竟穿了有一個月了,他勸你換一換,你就是不肯。
你說,若是換下,阿蘺的哥哥便再也找不到阿蘺了。
當時,還是你婉姐姐勸你換下了衣裳,我讓媽媽洗好收了起來,萬一你日後能認親,這衣裳也是線索。”
劉氏心中感動。
沒想到蘇夫人竟還惦記著,她找尋家人之事。
她剛來蘇家時,蘇家確實也尋了問了,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這衣裳看起來,不像周國這邊的。
但蘇仲行的身份不適合去其他國家找,便派了下人去其他幾國探聽。
這也給了薑家日後拿住他把柄的證據,陷害蘇仲行派人去他國傳信,通敵賣國。
蘇仲行因此丟了性命,也連累到了蘇家。
蘇仲行做的這些事,劉氏並都不知道。
不是蘇夫人今日說出,大家全都不知此事。
今日蘇夫人提起,劉氏愧疚的跪在了蘇夫人麵前,頓時淚水劃過臉頰,唇也輕輕顫抖著:
“母親,都是女兒連累了蘇家,我欠蘇家的這輩子都還不完。”
蘇夫人將她攙起,“傻孩子,那些事與你無關,即便沒有你,上麵那位也不會放過你父親。
他忌憚蘇家不是一日兩日了,我當時勸過你父親,讓他卸權,在家做個閒散國公,他不肯。
他心懷國家,一生為國征戰,卻不料皇上竟下令奪其性命。”
“孩子,快起來吧,你為蘇家已做了許多了,你不欠蘇家的。”
而墨宸宗卻盯著蘇夫人手中的衣裳,“老夫人,能讓墨某瞧瞧這件衣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