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我們家二爺在邊關立了赫赫戰功,現如今已被今上封為將軍了。因他剛回京不久,還有許多公務在身,一時來不了懷州,特派我前來先尋姑娘。”
桑家人為之高興,若是這樣,那桑榆的臉便沒有白白犧牲。
“我還沒有問過桑姑娘,方才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桑榆一時難以啟口。
“都怪我,妹妹是被我連累的。”
桑牧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顧月聞言心中一喜,原來桑餘姑娘還未婚配。
那東家交待的事情,便好辦了。
雖然她剛見桑榆時,也被她的容顏嚇了一跳,那刀疤實在太滲人了。
不過,她想到那是救二爺留下的,便順眼了許多。
撇開那刀疤,桑榆姑娘的另一半臉,最多稱得上清秀,與一般常年勞作、風吹日曬的鄉下姑娘一般無二。
二爺能喜歡桑姑娘,定是她身上有可取之處。
東家曾多次教導他們,人不可貌相,撇開皮相看靈魂,怕是更有趣。
怕是二爺也是這般想法吧。
顧月一拍桌子,眸子一厲,“太過分了,膽欺辱我們雲記的恩人,我借給他們幾個膽子。”
顧月看向桑榆,“桑姑娘,其實二爺有交待,特意派我前來提親的,若姑娘應允……”
桑家人全都怔住了,驚訝的望向顧月。
桑榆原以為雲知彰走時,是為了恩情,一時衝動才許諾娶她。
她沒有答應。
但沒想到,有一日他做了將軍,他信守承諾,還是派人來了。
但這種恩情她不需要。
桑榆說道:“顧姑娘,麻煩轉告雲大哥,這些東西我收下了,就當作是他報恩了吧。”
“桑榆姑娘,您與其嫁給旁人,不如給我們二爺個機會。不如您先彆嫁人,等我們二爺將京中之事處理好了,親自來與你講,可以嗎?”
不得不說,桑父桑母確實動容了。
但他們又不敢高攀。
就是嫁入農家,桑榆也難保不受人欺,更彆說雲知彰還是個將軍。
更何況桑榆的臉還毀了,興許他一開始記著救命之恩,但也沒準,哪日便厭煩了。
一時間,他們也糾結了起來。
見桑榆不言語,顧月勸慰道:“桑姑娘,我們家二爺為人正直,老爺夫人為人和善,為何你就不能相信他一次,給他個機會,也給你自己個機會呢?”
顧月說著,揮了揮手,取出一個錢袋子,遞給桑榆,“這裡有二百兩銀票,外加二十兩銀子,您先用著。”
“另外,我不逼姑娘,您好好考慮考慮,也不必急著答複,我給你三日時間。
切莫再像今日這般衝動,若是嫁給那個老男人,桑姑娘這一生才是真的毀了。”
桑榆摸摸自己的臉,她的人生怕是早就毀了。
問她後悔救人嗎,最難的時候,也曾後悔過。
但現在知道,那人在邊關打了勝仗,將敵軍給打跑了,守住了國門,保衛了周國的疆土與百姓,她又覺得這一切都值。
“桑姑娘的臉也不必擔憂,我們家四爺是神醫,醫術精湛,他說有信心治好您的臉。”
桑榆的眸子亮了亮,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真的可以嗎?”
顧月點頭。
桑榆將二十兩銀子接過了,剩下的銀票沒有收:
“這二十兩便當是雲大哥還了當日的銀子了吧,剩下的您收回吧。”
顧月心中動容,終於明白為何二爺會喜歡這位姑娘了。
若換作旁家救了人,怕是早就貼上去了。
而她這性子,也不似普通女子那般柔弱,骨子裡透著剛烈。
既然桑餘不收,顧月隻好先將銀票收了起來。
雖事情已經辦妥了,她還不能走,還要等那個老男人過來,以免再次鬨事。
過了沒一會兒,村長來了,後麵跟著的正是今日過來提親的劉鰥夫等人。
而村中許多看熱鬨的村民,也隨著村長來到了桑家。
桑家一時間熱鬨了起來。
村長的臉色有些陰沉,因此語氣也不好,他衝著桑父道:
“桑榆今日持刀砍人,想挑起兩村之間的矛盾,我決定將她逐出村子!”
村長的語氣,桑父算是聽出來了,是在通知他,而不是與他商議。
他剛想開口,卻聽顧月一拍桌子,目光銳利,瞪向村長:
“大膽,你身為一村之長,竟然不問青紅皂白,隨意捏造事實,誣陷好人,你就是這般做村長的嗎?”
在商界的常年打磨,她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小乞丐,而是可以撐得起雲記半邊天的大管事顧月。
顧月的氣勢雖然強大,但村長仗著在自己的地盤上,便沒有將顧月放在眼裡。
他怒喝一聲,“你又是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滾出我們村子,否則彆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