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雲家,雲知謙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雲扶知道他今日受的打擊不小,信心滿滿的跑去賣糖炒栗子,結果栗子沒有賣出去,賺的都不夠去鎮上的來回路費。
劉氏道:“讓你大哥平靜下吧,回頭讓他再回去讀書,生意哪有這麼容易做的。”
雲扶點頭,隻有她心裡清楚,大哥的心思不在讀書上。
這一日折騰的雲扶也累了,剛想淺睡一會兒,王月娥來了。
“雲扶,我有打擾到你嗎?”
王月娥來過兩次了,見雲家一直沒人,等到午後她又再次來的。
“沒有月娥姐姐,你來得剛好,我還給你留著鳥蛋呢。”
雲扶把昨天五哥掏的鳥蛋拿了出來,還把糖炒栗子也拿出來十幾顆。
“給你吃。”
王月娥也沒有客氣,拿起糖炒栗子就吃了起來。
“這栗子真好吃,怎麼做的?”
剛吃一顆,王月娥的舌尖好似被衝擊到了,她眸子都亮了。
這栗子香香甜甜的,可真好吃。
爹和大哥也去摘了栗子回來,回去她也要用這種方法做。
一聽這栗子是用糖炒出來的,王月娥立馬歇了菜。
糖這種金貴的東西,彆說他們王家沒有了,即便有,也是給哥哥、弟弟和小侄子吃,她不配。
王月娥吃了一顆就不吃了,便又吃了一顆鳥蛋。
雲扶道:“你怎麼不吃了,這些都是給你的?”
王月娥睜大眼睛:“都是給我吃的?”
“是啊。”
王月娥瞧著盤中的八九顆糖炒栗子,這可是放了糖的。
而雲扶還把這些栗子全都拿給她吃。
就連爹娘對她都沒有這麼大方。
她想著想著,眼圈便紅了。
……
宋府
自宋搖被衛氏接到房中,並給了她嫡小姐的吃穿用度,又給她安排了個丫環照管著。
過了沒幾日,宋搖的身子也被養的差不多了。
這幾日衛氏雖不如上世劉氏那樣對她百般照顧,也算是偶爾問候,日子也算過得舒坦。
唯一讓她不滿的是,每日都要對母親晨昏定省,清晨她還沒睡醒,就被丫鬟喊起來梳洗打扮了。
想到前世在雲家,她都能睡得飽飽的。
宋景山也是自那日來衛氏房中後,再也沒有來過了。
這日,宋景山帶著一個女人入府了,女人長得嫵媚多姿,風情萬種,一雙媚眼很是勾人。
他派人把衛氏喊來。
“夫人,這是柳萍兒,日後便是這府中的姨娘了,你身為宋府主母,還望端莊大度,能夠與萍兒和睦相處。”
衛氏隻打量柳萍兒一眼,便心中怒火湧起。
夫君必是被這狐媚子勾搭住了,這副柔柔弱弱的模樣任哪個男人看了不迷糊。
可她是官眷女子,自小以大家閨秀的禮儀規矩教養長大,自是看不慣這副勾欄瓦舍的做派。
衛氏暗恨,宋景山拿端莊大度壓她。
柳萍兒上前微微福身:“給夫人請安。”
待喝完妾室茶後,衛氏心有不甘的吩咐道:“金薇,給柳姨娘安排個好點的院子。”
一切安排妥當後,衛氏回到翠華居。
“張媽媽,把宋搖關進柴房。
“夫人,這樣做不好吧?”
衛氏冷冷道:“本以為留那個小賤人一命,我好好的把她養在翠華居,沒成想,老爺隻是利用她穩住我,而後就帶了其他女人進府,這口氣我怎麼能忍。”
見夫人正在氣頭上,張媽媽沒敢再勸。
她來到宋搖所住的耳房,把正在午睡的宋搖一把從床上的帳子裡撈了出來,拎著她直接扔進了柴房。
宋搖被張媽媽的大動靜弄醒了,她疼的“嘶~”了一聲,而後看到是張媽媽,怒道:“狗奴才,你敢這麼對我,不怕我跟父親母親告狀嗎?”
張媽媽嗤笑一聲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告狀?你自己看看這是在哪裡呢?”
宋搖因還沒睡醒被張媽媽拎起來的,此時還有些迷糊,聽到張媽媽如此講,她趕忙往四周看去。
這地方她太熟悉了,她剛入宋府時,可是差點沒凍死在這裡。
她心中的不安湧起:“你為何把我帶到這裡?”
張媽媽嘴角帶著輕蔑的笑:“我這個狗奴才可是受了夫人的吩咐,才敢把你帶到這裡的,你就在這裡好好享福吧。”
張媽媽說著,便直接出門上了鎖。
宋搖一副不可置信的拍著門,她不明白前幾日如慈母般的衛氏,為何就突然翻了臉。
宋搖又惱又氣,但也無能為力。
這一關又是三天。
直到宋景山來了翠華居,衛氏這才趕忙吩咐張媽媽把宋搖從柴房帶出來。
“搖兒呢,這飯菜都擺好了,搖兒怎麼還沒過來?”
“老爺,我已經讓張媽媽去請搖兒了,一會就過來了。”
張媽媽先是把宋搖帶到她所住的耳房,為宋搖梳洗打扮了一番,而後又跟宋搖說道:“若在老爺麵前亂講一個字,小心你的小命。”
在張媽媽這裡屢次吃虧,宋搖再也沒了之前的傲氣。
她趕忙答應下來。
來到衛氏房中,宋搖雖有委屈,可再也不敢像先前那樣露出半分。
“給父親母親請安。”
“搖兒坐吧。”
衛氏裝作慈母般給宋搖夾菜,宋景山滿意的點了點頭。
宋搖頭也不敢抬,她在心裡怕了衛氏,怕了張媽媽。
吃後,宋景山想離開,而衛氏拚命給宋搖使眼色,宋搖也是個機靈的,她頓時明白,衛氏這是想讓她留住宋景山。
為了不被張媽媽再次關進柴房,她硬著頭皮上前道:“父親,您今日能不能留下陪陪我和母親。”
宋景山聞言一怔,剛想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好,今日我就留下。”
衛氏蹙起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了。
她瞧了宋搖一眼,還算有點用處。
而住在柳月軒的柳萍兒,把桌上的茶盞瓷器砸了一片。
她還真是小看了衛氏。
柳萍兒雖不是大家小姐出身,也是正經人家的女兒。
知曉宋景山已有了妻室,還有了幾位妾室,柳萍兒心中是抵觸的。
然而宋景山給她承諾,若給他生個兒子,便可以把她抬為平妻。
宋景山還同她說,他跟衛氏隻是家族指婚,並無半分情份,衛氏在宋家隻是個擺設,他真正愛的人是她柳萍兒。
她這才進了府。
可她才進府還沒幾日,宋景山就去了衛氏房中。
“朵兒,去請老爺回來,就說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