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事沒辦成,臉上也無光,再待下去也是不快,便帶著川紅和另一位丫鬟出了院子。
她一出雲家院子,便發現門外圍滿了人。
“快看,謝府的人出來了。”
“雲家人當真好本事,連謝府的人都能請來。”
……
趙媽媽剛坐上馬車,雲知謙就追出來了,把謝府帶來的吃食一並放在了馬車上。
趙媽媽也知是何意,便沒有強求,由著雲知謙把東西放到了馬車上。
又見劉氏拉著雲扶站在大門前,便說道:“劉妹子,你先好生養著吧,過幾日我再來。”
見馬車走遠了,石橋鎮的村民圍了上來,更有人上前問道:
“雲家嫂子,剛才那馬車標牌是謝府的,那個老夫人是誰啊。”
其中有一個村民道:“什麼老夫人,我看著倒像是大宅門裡的管事媽媽。”
“原來隻是個管家媽媽啊,那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老夫人呢,真是氣派啊。”
……
“雲家媳婦,謝家的人找你有啥事嗎?”
“都彆問了,我們跟謝府並不熟,謝府就是來找我娘打聽些事。”
雲知謙不等劉氏說什麼,拉起劉氏進了家。
見劉氏回了家,有人還想去雲家坐坐,他們有些後悔之前沒跟雲家打好關係,也不知現在還來得及不。
有的人臉皮厚,剛想進雲家,還沒來得及進門,就見雲扶早已關上了門,隨後還上了門栓。
“我記得雲家的大兒子有十六了吧,也快到了娶妻的年紀,跟我家英子正相配。”
趙嬸子說道。
“你家英子可沒有我們家小玉長得好看,雲家雖窮,好在他們家兒子都是讀書人,那雲家人能瞧得上你家英子不,彆異想天開了。”
周大娘跟趙嬸子兩家住的很近,倆人一向攀比。
周大娘本來是瞧不上雲家的,見趙嬸子瞧上了雲知謙,她立馬不乾了,她家英子想嫁人,也得是她們家小玉先挑剩下的。
“呸,就你家小玉那爛貨,整天做大夢想去鎮上吊富家公子,不知身子還乾淨不乾淨,彆在這膈應人了。”
“你說什麼,我家小玉咋就不乾淨了,你再敢胡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倆人撕打起來,有些村民還沒走,都紛紛出來瞧熱鬨。
……
外麵一場因為雲知謙引起的紛爭半天才被人拉開,雲扶在門縫裡瞧了個熱鬨,覺得甚是新奇。
還是村裡人性子直,說撕吧就撕吧,真是乾脆利落。
不像那大宅門裡頭都是暗潮湧動,用那陰私手段害人,沒腦子的人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雲扶回到堂屋,聽到大哥正在跟娘說話。
“娘,你怎麼就差點答應謝家呢,你忘記之前他們是怎麼對你的嗎?”
“謙兒,明日就回書院讀書吧。”
“娘…”
“既然謝府給娘長了工錢,此事娘還真可以考慮。每個月多了三兩銀子,這樣供你們讀書的束脩費用也夠了,此事聽娘的,你回去讀書吧。”
雲知謙道:“不行,我不許娘再進狼窩。”
劉氏歎了口氣道:“我本想讓趙媽媽答應,你妹妹和那謝府小姐一同讀書的。
前幾日我聽說謝家從京城請來了一位女先生叫梅書語,據說梅先生在京城可是有名的才女,之前還教導過尚書家的小姐。”
雲知謙眼中閃現訝異:“梅書語?”
“謙兒也聽說過梅先生嗎?”
雲知謙點點頭。
雲知謙之所以聽說過梅書語,全都出自他的同窗陳子期之口。
她出生在書香世家,從小不僅飽讀詩書,長相清雅脫俗,可惜自祖父梅大人逝去後,家族便沒落了。
她滿腹才華可惜是個女兒身。
梅書語非常清醒,沒有強大的母族支持,即便京中有不少公子哥兒追求她,她也隻有做妾的份兒。
索性不如靠自給自足,靠自己的才華吃飯,從此,梅書語便給富貴人家小姐們教導詩書禮儀。
如今她已十八歲了還未嫁人,一邊賺錢補貼家用,一邊幫著家裡照顧母親與年幼的弟弟。
雲知謙有個同窗陳子期,有幸見過梅書語一麵,自此淪陷,對梅書語念念不忘,整天拉著雲知謙說梅書語的事跡,雲知謙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據說這梅書語即便生活窘迫,也不是什麼女學生都帶,有些惡名在外的人家,給多少錢她都不帶的。
也不知謝家怎的就請到了梅書語!
“娘,聽說梅先生博學多識,舉止風雅脫俗,若是妹妹能跟著梅先生學習,那真是太好了!”
這些天的相處,讓雲知謙從心中已然接受了這個妹妹。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想讓那謝府答應,恐怕有些難。
扶兒若是能跟梅先生學習,等她長大後,娘再給她攢一筆嫁妝,她的親事也能往上提上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