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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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夢:“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有話咱們好好說。”

這是好好講話的樣子嗎,薛老太舌頭開始打結:“你想乾嘛,殺人可是要判刑的。”

徐夢揮了揮手裡的刀:“我可沒要砍人,這刀是我自己買的,我拿著玩不行啊,誰要不長眼睛往這上麵撞,可怨不得我啊,我可是個很講道理的人,既然你們這麼嫌棄我了,那我就搬走,我買的刀自然要跟著我一起走。”

搬出去,哪有地方可以搬。

但是麵對著拿著大刀的閨女,馮燕文也慌了神。

這要是閨女好好跟她講,她未必會同意搬。

但如今看著這情況,她也怕徐夢真的為了給她出口氣砍人,是死是活得把這幾個分開才行,所以馮燕文咬了咬牙,竟然也同意搬:“搬,咱們就搬出去。”

薛老太萬沒想到,這次沒能弄死這丫頭,反叫她比以前還潑辣,哪有姑娘家動不動就拿刀,她沒想到死丫頭比想象中更難纏,她雖然年紀大了,但比以前更愛惜性命,乾脆躲在李秀芝後麵,伸手捏住她的衣服把人往前頭推。

李秀芝氣的要厥過去,這死老太太,敢拿她當肉盾。

她到沒有意外徐夢的變化,死丫頭以前也不是個什麼善茬,如今進化到更加凶狠罷了。

算了,她要搬就搬。

“你要搬就搬利索,彆在外頭搞幾天,活不下去了又眼巴巴的回來。”李秀芝說。

搬走好,搬走了家裡少張吃飯的嘴,她樂見其成。

“放心,請我我都不會回來。”徐夢要拿那把大刀,倒不是真的為了殺人,她是準備殺西瓜,她要走就走,西瓜也不會便宜這幫人。

她看了一眼馮燕文,可沒打算把媽媽留在家裡。

馮燕文咬了咬牙:“我跟你一起。”

薛老太聽到就急了,小賤貨走了可以,馮燕文怎麼能走,雖然很嫌棄她,但她走了三子就沒媳婦兒了啊。

“你不許走——”薛老太的聲音劃破長空。

馮欽文卻是被老太太剛才的眼神給激怒了:“我要走,我就要走,誰還能攔住我不成。”

很多年前,她就想這樣做了,隻是她一個人。

薛老太見攔不住人,好歹不讓她們拿走了東西:“你們要走也可以,東西可不許拿。”

馮燕文:“我拿我自己的衣服。”

那些衣服也已經很舊了,留著也不能賣錢,薛老太沒說什麼,但家裡的抽屜是死活不讓她翻的,這裡麵不僅有錢,戶口本也在裡頭,都讓她拿走了,人也會跑的沒影兒了。

馮燕文見拿不到戶口本,也急了。

前世徐夢不知道丟過多少次證件,這玩意兒跟畢業證又不一樣,丟了補就是了,她見母親還在跟老太太糾纏,拉著馮燕文的手就往外頭走。

見馮燕文是來真格的,老太太頓時有些傻眼。

李秀芝幸災樂禍的在一旁煽風點火,氛圍都搞上去了,老太太心裡後悔,但又不好攔。

徐夢的行李不多,簡單把那幾樣收拾了,學習資料都背上,最後還有那把切西瓜的長刀。

馮燕文也索性去收拾衣服褲子鞋。

徐家那幾個還在努力挽尊:

“走走走,我看你倆能浪到幾時。”

“娘,您消消氣,她走了才不礙您眼呢。”

“可萬一三弟回來?”

“等解放回來,揍她一頓就老實了,再說了她倆沒地方去,出去搞不了幾天就得回來。”

徐夢不忘提醒母親:“媽,有多少私房錢全帶上。”

馮燕文能有多少私房錢,自從她沒上班,家裡連一毛錢都不肯過她的手嗎,就學校發的那點生活費,都是徐家其他人去領的,她身上也沒多少錢,她臉一紅:“其實媽也沒多少錢。”

徐夢:“”

那怎麼辦呢,不過離家出走這種事,一旦開始了就要一鼓作氣。

沒錢也走,當年她能赤手空拳去深城,留在京市有什麼可怕的:“有多少帶多少吧。”

母女兩個的衣服都不多,稍稍收拾了一下。

兩人氣哼哼的走出門口,一人拎瓜,一人拿刀,竟然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人走遠,背影在胡同裡消失了個徹底。

薛老太太一拍大腿:“哎喲,這個死沒良心的,瓜都不給我留下啊。”

今年西瓜貴,這都有多少天沒吃過西瓜了。

就因為這瓜,小賤貨走了,兒媳婦也走了,最後連嘴巴也沒甜著。

胡同裡的人都在議論著這事,不過也不是全說徐夢不對的,有人是看著他們家當年撿了大便宜,帶回來孩子:

“薛老太太也是,當年對人家千恩萬謝的,這才多少年。”

“可不是嘛,整天罵馮老師。”

“你說徐解放也是,整天埋怨人家不能生,那你倒是能生,自己再找一個能生的去啊。”

“這話可不敢講,徐解放他——”

說話的人突然住了聲,不敢往外頭講了。

有些事情是徐家的秘辛,外頭的人是不敢亂講的。

見講話的人住了嘴,對方也沒有太在意,而是八卦起徐家的其他事來。

————

徐夢真想把那幾個都打一頓,同樣身為女人,動不動就攛掇著徐解放家暴。

徐解放也是個沒腦子的,人家說上幾句,他就跟親眼看到馮燕文出軌一樣,連腦子裡麵都長肌肉的家暴男。

呸呸呸,以後還是遠離這一大家子的奇葩才好。

“夢啊,咱們真的走了,住哪兒?”

徐夢知道,這個時候要給她媽洗洗腦了。

“媽,你想啊,咱兩四隻手,離了這一家子真的會活不下去?”

徐夢把馮燕文手裡的西瓜搶過來,自己拎著:“再說了,就算是再差,還能比跟這些人生活在一起差嗎,你信我我肯定不會讓你露宿街頭的。”

這話其實挺假大空,但徐夢說的很自信,馮燕文竟然也鼓起來勇氣。

前世她也是這樣被趕出去的,一個人去南方,也沒把她餓死,這輩子她還多了把水果刀。

雖然她也不能拿著刀去做什麼。

“那接下來咱們去哪裡?”

徐夢想了一下,決定去投奔常喜。

常喜是她的初中同學,人挺仗義,前世就是常喜父母借了錢給她處理馮燕文的後事,又帶著她去了南方,所以她現在一出門,想到的就是去投奔常喜,去那邊先落腳個幾天,後頭再想辦法找住處。

一想到要找住的地方,徐夢突然想到了什麼:“媽,你手裡有多少錢?”

馮燕文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來:“媽把身上所有的錢都帶上了,也就五塊錢。”

說出五塊錢的時候,她臉上不由得一紅。

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全部身家就五塊錢,說出去誰信。

徐夢也沒想到她媽能這麼窮,不過沒事,這事也能成為攻擊徐家人的武器:“媽,你看看,學校一個月還發你幾十塊生活費呢,都叫我奶拿去給徐大衛了,這錢咱兩誰都過不了手,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們這些人活著就隻配給徐家人乾活,隻配給他們掙錢。”

這話簡直是戳到了馮燕文的痛點,都顧不得沒錢了,咬咬牙就說:“真不拿人當人看。”

徐夢笑起來:“我還有七塊錢,咱兩加起來還有十二塊錢,總不至於餓肚子,等我找到了常喜,咱們再出去找點事做,您放心,我不會讓您餓著肚子,睡大馬路上的。”

馮燕文低著頭想了片刻,才緩緩看向女兒,用一種從前都沒有的眼神看向徐夢,她從沒想過,夢夢居然能想這麼多。

“所以還是你想的透徹,媽不怕吃苦,再苦也不會比在那個家裡苦了。”

徐夢微微一笑:“媽,以後我要讓你過好日子。”

常喜家住的地方離火車站很近,從大槐樹走過去這一路,要路過火車站。

走到車站廣場的時候,徐夢再也扛不住了,這瓜實在是太沉了,尼龍繩勒的她手上生疼生疼。

二十幾斤的瓜,哪怕兩人換著手拎,這一路下來也不得了。

徐夢喘著粗氣:“媽,咱歇會兒吧。”

兩人又累又渴,馮燕文心疼東西,哪怕再沉也不想扔了:“要不咱兩就在這把瓜吃了吧。”

在這,廣場上

也沒毛病,這年頭的人豪放,而且徐夢出門的時候可是隨身帶著西瓜刀,都不用表演徒手劈瓜:“行叭,去那邊,陰涼點人少點。”

兩人找了個人少點的地方,找了個台階坐下,徐夢悄默默的摸出來刀,利索的擦了擦,一刀就劈向那個瓜。

這瓜可真好啊,鮮紅的瓤兒。

徐夢先遞了一塊給馮燕文,自己也切了一小塊下來。

這年頭的西瓜沒有什麼高科技,又是保熟的新鮮瓜,一切開就透出瓜香味。

紅紅的瓤,清新的瓜香,母女兩齊齊咽口水,這一路來的辛苦跟疲憊,在咬下去的那一刻一掃而空。

兩人都不敢把自己吃的太狼狽,都是小口小口的吃著。

甜。

真甜。

太甜了。

又脆又甜

天太熱了,周圍陸續有人在咽口水。

“那個。”有個抱孩子的女人問:“大妹子,你這西瓜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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