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珠看著手機懵了一下。
是真懵。
對方的聲音很陌生,從沒聽過。
說的話更是莫名其妙,但是目的明確,讓她不要染指陸凱的酒店。
這是哪個同行?
白珍珠下意識就想到在盛虹開會那天遇到的那些人,隻不過隨即她又否定了。
那天那些人顯然跟她一樣,都是盛虹已經內定的合作名額,跟盛虹關係匪淺。
跟她也不存在什麼競爭關係。
而且對方這種行事做派,分明是有來頭的。
這幾年做生意,因為一路上有貴人相助,白珍珠還真沒遇到過什麼挫折。
這一次應該算一道坎。
不過她也沒有多緊張,樹大招風,她也不可能一直順風順水。
回到公司,白珍珠先給白成祥打了個電話。
昨晚打牌的時候聽到白成祥說要買車,猜到對方手裡錢不夠。
“二哥,你買車還差多少錢,我先借你。”
白成祥嘿嘿笑道:
“可能還差兩三萬。”
“那我下午給你送過去。”
白成祥最近已經開始跑市場了,回頭等綿市的加盟店開起來,他還得過去一趟。
有車確實就要方便一些。
吃了午飯白珍珠就從保險櫃拿了三萬,給白成祥送了過去。
然後她去了輝煌。
被人打電話威脅的事還是要告訴簡書航的。
簡書航聽了神情果然嚴肅起來:
“這事我去查。”
白珍珠對這件事完全沒有頭緒,狐疑道:
“總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就算我們退出,對方也不一定就有機會。”
而且盛虹酒店剛開工,月初才舉行了盛大的奠基儀式,裝修這一塊還早,還要等盛虹的具體安排。
簡書航沒有多說:
“我先找人查一下。”
白珍珠過來主要是為了開會,晚上輝煌公司在喜蓉園宴請幾個合作商。
現在蓉城的酒樓越來越多,但喜蓉園在餐飲界的地位一直沒人能夠撼動。
晚上郭永亮也過來了,簡書航要了一個包廂。
白珍珠沒有喝酒,一直盯著讓服務員添茶上酒。
這時,一位服務員上來:
“白總,樓下有人請您過去一下。”
白珍珠上午才接到一個威脅電話,不由心生警惕:
“是什麼人?”
服務員:
“是一位女士,就在樓下。”
聽到人就在樓下,白珍珠就跟著服務員出去了。
她被領到一樓靠窗的卡座。
果然是一位十分雍容華貴的女士,看著應該五十來歲的樣子。
服務員把白珍珠領到就離開了。
白珍珠十分確定,她不認識這個女人。
“女士,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女人抬了一下下巴,示意:
“坐吧。”
白珍珠就坐到了對麵,有服務員過來上茶。
她麵色平靜,看著不卑不亢的。
看著年齡也不大,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彆的不說,就這份沉著冷靜,鄒雅茹很是欣賞。
原本是來教訓人的,看到對方這反應,心裡反而高看了幾分。
不過,同時也說明,這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鄒雅茹打量的視線一直落在白珍珠臉上。
白珍珠也不著急,她自問沒有做任何虧心事,不怕她看。
她任由對方打量,等著對方主動開口。
鄒雅茹直接開門見山:
“你離過婚,還有一個兒子?”
白珍珠老實回答:
“對,我是有一個兒子。”
鄒雅茹:“你知道我是誰嗎?”
白珍珠:“不知道。”
鄒雅茹:“我是陸凱的媽媽。”
白珍珠一怔,不過隨即她就明白了。
“看來你心裡有數了。”鄒雅茹也不跟她廢話:“說吧,你要怎樣才肯離開我兒子。”
白珍珠又是一怔。
這台詞,她很熟。
哪怕已經過了幾年,她都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景。
白珍珠忍不住有些想笑,這是又要被金錢羞辱了嗎?
不過這一次,她挺冤的。
“原來是陸董的母親。”
白珍珠笑著道:
“不過您誤會了,我沒有跟陸董交往,我有對象。”
這下輪到鄒雅茹愣住了:
“你有對象?”
白珍珠:“對,我有對象,已經快要談婚論嫁了。跟陸董隻是合作關係,私底下更沒有其他的接觸。”
鄒雅茹滿臉狐疑,明顯不信:
“你昨天過生日?”
對方居然連這都知道。
那肯定也知道陸凱昨天送她花的事了。
白珍珠實話實說:
“昨天確實是我的生日,晚上跟家人一起過的,回到家才發現陸董也送了禮物。”
“我想陸董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陸太太不用太緊張。像陸董那樣的青年才俊,想必陸太太早就為他物色了優秀的人選,他也肯定會找到最適合他的女孩子。”
言外之意很明顯,問題出在您兒子身上,你找錯人了。
鄒雅茹跟陸家昌鬥了一輩子,直接把年紀輕輕的陸凱送上了董事長的位置,足以說明她不是個蠢的。
她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叫白珍珠的心裡確實沒有她兒子。
也並沒有攀附權貴的意思。
但凡她有那種心思,也不可能這麼直白的完全不怕得罪她。
見鄒雅茹臉色難看,白珍珠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陸太太,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您慢用。”
說完就起身,回包廂去了。
簡書航正要出來找她。
“珍珠,誰找你?”
白珍珠頓了一下:
“陸凱的母親。”
“……”簡書航直覺不對。
白珍珠卻不打算多說:
“有點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
簡書航心說才不是誤會,沒想到連陸凱的媽都知道了。
他得告訴他哥。
白珍珠看了他一眼:
“我自己跟你哥說。”
簡書航有點尷尬:
“行。”
他忍不住又道:
“我知道你對陸凱沒那個意思,隻是陸凱那個人實在讓人看不透,以後盛虹那邊如非必要,還是由我出麵吧。”
白珍珠其實也有這個意思,就答應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避避嫌的好。
想到這裡,她突然反應過來。
以前麵對霍征,她好像並不是這樣果斷決絕。
所以……
霍征到底是不一樣的吧。
最主要也是霍征給她的感覺也不一樣。
可能是因為一早就認識,一開始她就把他當成了可以信任的朋友。
他好像就是冥冥中,終會相遇的那個人。
簡書航又道:
“裡麵應該還要喝一會兒,你先回去。”
白珍珠也就不陪了,進去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走到門口還聽到郭永亮大著舌頭說:
“酒桌上是男、男人的天下,來,我們繼續。”
白珍珠笑了笑,下樓讓服務員給包廂送了一壺熱好的豆奶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