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敏和白靜思把客房也都收拾出來了。
他們兄弟三個每家都是兩間臥室,孩子們跟大人擠一擠,收拾了三間客房。
霍征和江均卓睡白成磊家,霍震聲和祁韻竹睡白成祥家,張校長老兩口自然就睡白靜思家。
床上的褥子被子全換的新的,被套床單連枕頭枕巾都是張敏敏買的新的,還都曬洗過了,乾乾淨淨,蓬鬆軟和。
祁韻竹看了看他們休息的房間,頂上也扯了新的篷布,屋子裡乾乾淨淨,忍不住就誇道:
“小白幾個嫂子也都是能乾的,聽說她三哥三嫂今年考研了,要是考上了,就能去蓉城繼續深造,一家子都是踏實肯上進的。”
霍震聲直點頭:
“那個李軍也是個好的,不錯不錯。”
祁韻竹:“老三的老丈人也都是很不錯的人。”
老兩口聊著睡下了。
一會兒祁韻竹又道:
“這鄉下就是安靜。”
一會兒又說:
“他們這房子一年沒住人,聞著一點黴味都沒有,說明有人幫著看家,一大家子都和睦融洽,真是難得。”
話落,旁邊的霍震聲已經鼾聲四起了。
祁韻竹很無語,不過到底坐了一天車,躺在暖和的被窩裡人就鬆懈下來,很快也睡著了。
霍征和江均卓住白成磊家,就在這邊洗漱。
劉芳準備了熱水,讓他們舅甥倆刷牙洗臉洗腳,還拿了乾淨的棉拖鞋。
這些洗漱用具也都是張敏敏準備的。
洗漱完正準備休息,白珍珠又抱了一床被子過來鋪在床上。
“山裡冷,一床被子恐怕不夠。”
尤其小孩子睡覺很不老實,朔朔就是,總滿床滾。
江均卓在床上打滾:
“白嬢嬢,你們這山裡有動物嗎?野豬啥的。”
白珍珠笑道:
“恐怕沒有,以前家家戶戶都很窮,野豬都被抓滅絕了。”
江均卓噢了一聲,看著還有些失望。
霍征在他頭上揉了一把:
“睡覺。”
白珍珠在被窩裡摸了摸,叮囑道:
“電熱毯都是新的,溫度調好了,晚上彆關。”
霍征一直在笑,看起來竟然有些憨:
“知道了。”
白珍珠看了他一眼,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膠著了一瞬。
隻可惜屋裡還有一個大燈泡,不能做點什麼。
“你們睡吧,祁嬢和霍叔已經睡下了,他們那邊也鋪了電熱毯兩床被子。”
霍征隻覺心裡軟軟的:
“你也早點睡。”
江均卓很是興奮:
“白嬢嬢,明天我要跟朔朔他們去看殺豬,我還沒看過呢。”
白珍珠笑道:
“好,那你要早點睡,殺豬可不等你哦。”
說完就退出了房間,霍征又眼巴巴地送出來。
白珍珠沒有搭理他,回房睡覺去了。
一夜好夢。
第二天白珍珠是被外麵的說話聲吵醒的,朔朔居然都已經起床了。
她收拾起床,就見霍震聲和祁韻竹已經在院壩裡聊天了。
看到白珍珠出來,祁韻竹笑道:
“是不是我們說話把你吵醒了?都怪你霍叔,大嗓門。”
白珍珠不好意思道:
“沒有,我也該醒了,霍叔祁嬢,外麵太冷了,你們進屋烤火。”
霍震聲精神非常好,舉目四望,哈哈笑道:
“小白,你家這環境不錯呀。”
兩人穿著白珍珠買的新羽絨服,確實是不冷。
不僅不冷,明顯心情很好的樣子。
祁韻竹跟著道:
“這山裡的空氣就是好啊,小白你彆管我們了,我跟你霍叔出去轉一會兒。”
老兩口哪裡還閒得住。
儘管是冬天,這山裡依然到處綠油油的,那一田田的冬小麥,一片片的油麥菜。
這要是等油菜花開了,估計就更好看了。
老兩口根本不覺得冷,朝屋後轉去。
霍征在公路上跑步,身後從高到低跟了一串小子。
場麵看著有些滑稽。
村裡人都非常勤懇,女人起床做飯收拾家裡,男人就趁著女人煮飯的空檔去地裡乾一會兒農活。
挖地,澆灌,有什麼乾什麼。
看到白文斌幾個小子跑步,有挖地的人就問:
“斌娃子你們回來了啊,一大早的你們這是乾啥子喲?”
白文斌跑的氣喘籲籲:
“表叔,我們跑步呢。”
村裡很多都是沾親帶故的,說話的男人跟白成磊差不多大,直盯著霍征看。
沒有惡意,問的也直白:
“這是哪個,你家親戚呀?”
白文斌已經跑到跟前了,回答的超大聲:
“我姑父呀。”
白文軒補充:
“現在還不是,早晚是。”
白文傑點頭:
“我們現在喊霍叔叔。”
領頭的霍征心裡彆提多美了,跑到跟前就停了下來,朝挖地的漢子笑了笑:
“大哥,我叫霍征。”
白文斌喊表叔,那就跟白珍珠是同輩分的,他喊大哥沒問題。
說著從褲兜裡掏出來一盒煙,給挖地的漢子散了一支:
“大哥,來抽煙。”
那人也是個爽快的,接過煙誇道:
“之前就聽說珍珠的對象要來,怎麼樣,我們這鄉下頭還適應吧?”
霍征由衷道:
“這裡很好,環境清幽,人們也樸實和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那漢子笑起來:
“哈哈哈你們城裡人文縐縐的,你不嫌棄就行,回頭來家裡耍哈。”
這時,他老婆喊他回家吃飯了,漢子就指了指下麵半山腰一處房屋:
“那就是我家,我婆婆跟珍珠的外爺是表兄妹,我們兩家也是沾親帶故的。”
霍征忙說有時間就過去轉轉。
然後那個漢子就扛著鋤頭回家吃飯去了。
舉目望去,家家戶戶的煙囪裡青煙嫋嫋,人們忙忙碌碌,生活日漸富足。
回來的路上又遇到好幾個乾農活的村裡人,白文斌見人就介紹霍征是他姑父。
霍征那唇角就沒下來過,見人就散煙,迅速並且成功地融入了這片小山村。
以至於後麵村裡人對白家那個大城市來的女婿評價一直都很高。
長得帥氣,為人隨和,沒有架子,誰都能聊幾句十分健談。
一行人正往家走,突然就聽到白家那邊傳來白珍珠的聲音:
“霍征,回來吃飯了。”
霍征心尖尖頓時狠狠一顫。
白珍珠在院壩邊上的地裡拔小蔥,等她拔完蔥,剛才還在田那頭的霍征竟然就到了跟前。
“這麼快?”白珍珠看了看他身後:“孩子們呢?”
霍征抬眼一望:
“哦,在後麵。”